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呵——”陈十一这时也隐约看清了他们情况,很不厚道的乐出了声。
就这?
还敢嘲笑她呢?一个两个被特殊绳子制作的大网五花大绑吊在空中,简直没眼看。
“小子,你什么表情?安敢笑话我等!还不去找找机关放我等下去!?”
这声音是刚刚笑话陈十一软脚虾的男子。依旧带着上等人的倨傲态度。
好像听人叫他周师兄。
陈十一就地一坐,好整以暇的高昂脑袋看向他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清。
“你谁啊…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还敢笑话小爷?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傲什么?”
“你!”男子勃然大怒,“你个软脚虾可知在与谁说话?”
“哦?那我倒要——请教了——”陈十一说后三个字时已经捡起一块石头朝他扔去。
见到这种人,实在是手痒得厉害。
与君莫言的欠不同,但毫无疑问欠得更低级。
当人上人也不看看什么情况。
听到哎呦一声,陈十一又心中一阵尴尬。
她打偏了。
“周师兄惹小兄弟不快,为何打我?”
这个人是刚才说她江湖经验浅薄那个,语气夹杂着一丝委屈。
“哼!晾她也不敢对本公子怎样。只能拿你撒气。”姓周的声音依旧欠扁,
“小子,我乃衡山派掌门大弟子周元,识相点……啊!”周元一声痛呼,怒不可遏,
“臭小子!你敢拿石子砸我!?”
陈十一知道这下砸对人了。当下也不虚他,
“砸你就砸你,还要挑日子吗?”
君莫言低声闷笑。
早看这衡山掌门大弟子不顺眼了,陈十一此举深得他心。
甚至陈十一说的话也颇为应景。以后或许能用得上一二。
“贤弟还是先想想办法放为兄下去吧,至于这什么大弟子嘛…不管也行。”
周元怒喝:“姓莫的!你跟这软脚虾简直一丘之貉!我…啊…哎呦…”
“哎呦…”某个倒霉的衡山弟子又无辜躺枪。
陈十一砸出去的石子接二连三命中周元,黑灯瞎火中,周元晃动吊网躲避。
难免伤及无辜。
突然头顶一阵响动,陈十一连忙闪身躲避。
从刚刚陈十一落下来的地方又落下一个人。
是苏小妹!
苏小妹刚落地,脚下便有些不稳,陈十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没事吧?”
察觉到苏小妹气息有些凝滞,连忙为其输送功力,却被其体内一道强悍非常的气劲震开。
应该是老道士留下来压制苏小妹丹毒的。
“没事。”
苏小妹目光扫向某处黑暗,“那边有人?”
君莫言呵呵笑道:“苏姑姑——别来无恙啊?”
苏小妹淡然地向君莫言处点了下头,“君少侠。”
想了想,补了一句,“多谢君少侠特意来此寻我。”
君莫言笑呵呵客套了两句,便说这样说话着实不舒服,催促两人找找机关。
此时周元也见缝插针与苏小妹说了话,打探张天师以及自家赵师叔的情况。
没想到张天师带来的人跟这两小子认识。索性也不提陈十一冒犯他的事。
等自由了,再另寻时机报这几颗石子之仇。
其余被网吊起来的人也相继问起自家长辈之事…
随后,苏小妹用两个字重新拉了一波仇恨。
“不知。”
一问三不知的直接态度顿时让众人哑然。
光是不知就完了?你好歹润色一番多说点呀!
心气高傲的,觉得她轻慢态度看不起他,早已记恨上了。
比如周元,黑暗中的周元虽然沉默了,表情可谓相当难看:
果然与那软脚虾一路货色。
陈十一此时却不怎么想动,刚刚动用内力探查苏小妹伤情,牵动了自己的内伤。
她只想安静的待着调养身体,顺便等时间。
最重要的是她今夜倒霉,保不齐又踩到什么往下掉,要么伤上加伤,要么直接狗带。
陈十一正想走两步,离身旁白骨远些,突然破烂的衣角牵动了白骨身上哪块骨头,白骨随之而动,扑向她。
陈十一心头一跳,条件反射挥出一拳,白骨哗啦一声,直接散架。
罪过罪过。
上一世,家乡有个替人做白事的老人说过,无故碰触尸骨,尸骨因你而生变者,便生了因果。未来某个因缘际会下,它会来找你。
陈十一想到这茬儿,便对此不屑,她才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呢。
主要看这具白骨可怜,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多少年,现在又被自己打散架,想替它收尸而已。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陈十一捡起地上积灰的破旧衣物,抖落尘土,小心翼翼捡拾地上散落的白骨。
苏小妹不明所以,但也不是话多的人。
自行开始借助夜明珠微弱的光探寻四下环境。
君莫言直接出言夸赞陈十一真是好人心肠,实乃吾辈楷模,连素不相识的白骨都能为其收尸,他自诩侠义之士,也自愧不如。
陈十一只当他在放屁。不予理会。
吊在空中的周元等人即使对陈十一消极怠工的行为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这小子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一言不合就拿石头砸人,简直不可理喻。
所幸在场不止他一个自由人。还来了个苏小妹。
突然,不知苏小妹碰到了什么开关,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周围齐刷刷亮起多处光亮。
现场突然亮堂起来,让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众人一时不适应睁不开眼。
缓过劲后,现场景象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陈十一也被突然亮堂起来的环境晃了一下,捡骨头的手一顿。
眯了眯眼,克服心底的鸡皮疙瘩打算继续。突然被白骨堆里的一根发簪吸引了目光。
早在开始捡骨头的时候,陈十一便初步判断,这是一具女人的白骨。
眼前这根发簪极有可能与她生前的身份信息有关。
将骨姐的发簪拾起,吹散积灰,一窥全貌,陈十一心中竟莫名有种悸动。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质簪子,上面雕刻的花纹甚至有些蹩脚,一看就是新手做的。
骨姐临死都带着,想必与雕刻发簪的主人感情非常深厚。
陈十一有些时候职业病犯了,心底的不适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不知为何,越看这纹路,越觉得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