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抄起勺子示意许大茂往边边靠靠:“靠远点,靠远点。”
“嘴里的哈喇子,别掉我的锅里了。”
许大茂眉毛扬了扬,眼睛里冒出怒火:
“什么狗屁哈喇子!”
“傻柱,我问你,你这锅里的鸡是哪来的。”
何雨柱心里一动,以为许大茂是想举报他从轧钢厂食堂里偷拿食物:“你管我这鸡哪里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翻腾锅里的鸡汤,香气四溢。
许大茂看着,怒气更甚。
这鸡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问别人要来的,现在竟然被何雨柱做成了鸡汤!
“我问你,你这鸡哪里来的!!”许大茂伸出的手气的直哆嗦。
偷了自己家的鸡,还这么蛮横。
傻柱也是十分莫名其妙。
就算他从轧钢厂食堂里带了点食物回家,和许大茂有屁的关系,犯得上跑自己家屋里来指责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这鸡是你家的,你喊它,看它答应吗!”
“真是晦气。”
“你说是你家的鸡,你家有鸡吗。”
许大茂眼睛瞪得溜圆,眉毛竖起:“甭搁我这装傻称愣,前两天我从乡下拿来两只鸡,放在我家门口的鸡笼子里,养了两天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
“现在我家的鸡不见了!”
傻柱十分不屑,还在搅动着锅里的鸡汤。
“嘿,谁闲的没事去看你许大茂家里有什么东西,穷不啰嗦的。”
许大茂气急还要和傻柱对骂,门旁的布帘子被掀开,娄晓娥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伸手指指何雨柱面前泛着香味的鸡汤:“你自己看看!”
娄晓娥定睛一瞧,锅里正炖着一锅鸡汤。
这下子娄晓娥也气坏了:“哎哟,傻柱,你怎么能这么馋呢。”
“竟然偷我家的鸡!”
“你再馋也不能偷我家的鸡吃吧。”
“这鸡我们两口子都没舍得吃,都留着下蛋呢。”
傻柱觉得十分冤枉,他从轧钢厂食堂里带来半只鸡炖鸡汤呢,被人凭空污蔑是偷鸡贼。
在这个年代偷东西可不是个好名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全千里。
要真是被哪个不知道的人听了去再传开了,到时候方圆十几里地都得知道他傻柱是个偷鸡的人。
那以后再出门可怎么抬得起头?
都是街坊邻居熟头熟脸的,以后再见面还要脸吗?
想到这里,傻柱说话也不再留情面,直击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痛处:“啊,对对对!”
“你们两口子确实该考虑下个蛋了。”
“不过你们两口子能下吗?”
话音落下,娄晓娥脸色涨红,许大茂气得差点吐血,头发根根竖起。
夫妻二人自从结婚之后,最大的痛处就在于此。
俩人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也同房许多次了,可是娄晓娥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迟迟没有孩子对娄晓娥和许大茂来说就是人生之耻。
许大茂眼珠子愤怒的通红,左右环视了一番,低头从地上捡起来调火用的火钳,直指何雨柱:“傻柱,你找死是吧!”
火钳挥舞着,作势要朝何雨柱的头抽过去。
何雨柱岂是轻易吃亏的主?
头一扭,右手在切菜板上一捞,把菜刀撩了起来,直指许大茂:“来来来,你想怎么滴!”
许大茂气的爆炸,手里抄着火钳,就要和何雨柱拼命。
娄晓娥在背后死死拽着许大茂的胳膊:“你别打架!”
其实许大茂只是做出拿火钳要砸傻柱的动作,真让他和傻柱打起来,他还不一定敢。
许大茂是麻杆身材,脱了衣服除了肋骨没几斤肉。
反观傻柱,在轧钢厂食堂做大厨,平常有的没的没找捞油水吃,吃的油光满面,看起来挺壮实的。
许大茂自负真打起来不一定是傻柱的对手。
“你还拉着我干嘛啊!”
看自家的傻婆娘娄晓娥一直拉着不松手,不懂自己的意思,许大茂也是急了。
“赶紧去喊人啊,把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四合院里的其他街坊邻居们都叫来。”
“咱们开个全院大会,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咱们四合院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偷。”
何雨柱也是气的火冒三丈,许大茂今天是吃错药了,死咬着他说是小偷:
“去去去,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没偷你家的鸡。”
“就算在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还有你许大茂就是一公鸡!铁公鸡,光打鸣不下蛋。”
娄晓娥生怕许大茂真和何雨柱打起来,使劲拖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屋子里的吵吵声传到了外面。
刚洗好衣服的秦淮茹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赶紧走了过来,一走到屋里吓了一跳,只见何雨柱手里正抄着菜刀,面色涨红,正和许大茂对骂。
生怕四合院闹出流血事件,秦淮茹赶紧跑到何雨柱旁边,按住他的手:“放下放下,赶紧把菜刀放下。”
柔软的皮肤触感,让何雨柱心里一荡。
以前秦淮茹可从来没有摸过他的手。
现在虽然是因为吵架,但是竟然摸到自己的手了。
心里的火气瞬间消失大半,拿在手里的菜刀也直接丢在了切菜板上。
秦淮茹劝一下何雨柱手里的菜刀,又对着许大茂高喊:“还有你许大茂,拿这个火钳子干嘛呢?快把火钳丢了!”
秦淮茹的话给了许大茂的台阶,他顺势把火钳丢在地上。
反正也没想真的和何雨柱干架。
秦淮茹来了,何雨柱以为秦淮茹是关心他,立刻委屈涌上心头,不等秦淮茹发问就把事情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你听听有这样的吗?”
“我是一厨子,许大茂说我一厨子偷他家的鸡。”
“这可能吗?我缺他家的那只鸡吗?”
秦淮茹听完何雨柱的话,心里一个咯噔。
这话听的有点耳熟。
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
半小时前,傻柱可亲口告诉她说,在路边看到自己儿子棒梗和两个女儿烤鸡吃。
这个年代,老母鸡可是个好东西。
自己儿子哪里来的鸡能烤着吃?
平常棒梗就手脚不太干净,她这个当妈的也是知道的。
不会棒梗烤的那只鸡,就是从许大茂家里偷的吧。
这可坏了。
秦淮茹心底瞬间焦急起来。
看热闹,发现自己竟然是热闹里的主角,这种体验可不舒服。
“这可咋办呦,一只老母鸡我可赔不起!”
“而且这事儿一定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棒梗下半辈子算是废了。”
“不行,这事儿一定不能让许大茂知道。”
“这可咋办……”
“要不找大强子问问,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秦淮茹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陈启强的面孔。
双方没有确定关系,仅仅只是肌肤之亲,但秦淮茹遇到事情第一时间还是先想到了陈启强。
“许大茂……”
秦淮茹双唇微张,喊着许大茂的名字,刚想说话。
门外面,一个穿着那蓝色袄子的臃肿身影挤了进来。
他脸颊塌陷,头发秃顶,赫然正是官迷二大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是四合院的街坊邻居,吵闹什么呢?”
许大茂在四合院里面经常对二大爷毕恭毕敬的,一看二大爷也到了,立刻像是有了主心骨。
双手紧紧拽住二大爷的袖子,大道苦水:
“二大爷你来的正好,你赶紧给评评理。”
“我前两天上红星公社放电影,人家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两只荷花老母鸡。”
“我放在自家门口的笼子里养了两三天,想着以后下了蛋,给晓娥补补身子。”
“这事儿您知道吧?”
二大爷点点头。
许大茂前两天拎着两只荷花老母鸡来的时候,恨不得到处炫耀,让院子里的熟人都知道。
二大爷也亲眼看到了:“这事我知道。”
许大茂眉毛扬着,嘴角一撇,指着何雨柱喊道:“今天我一下班儿到自家门口一看,本来放在笼子里的两只荷花老母鸡就剩一只了。”
说到这儿,许大茂拉着二大爷的袖子,往何雨柱的灶台前凑:“您再往这儿瞧。”
“傻柱这锅里正炖着一只鸡呢。”
“他把我辛辛苦苦养的那只鸡给偷了。”
二大爷往灶台前一凑,炖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咽了咽口水。
脸色一正,拿出了平常的官威:“炖的还不错呢,傻柱!这是你干的?”
话音最后已经有着些许严厉。
何雨柱听着二大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意思?这话摆明了,就是说自己炖的这只鸡是偷许大茂的。
“二大爷,你应该配眼镜配眼镜去。”
嘿,傻柱竟然敢反问自己,二大爷觉得自己四合院二大爷的面子过不去,声色俱厉:“傻柱,你老实交代。”
“你这鸡是哪里来的!”
何雨柱吱吱呜呜:“你管我哪来的,我买来的!”
他这锅里炖的鸡虽然不是偷许大茂的,但是来路也不正。
作为轧钢厂食堂的厨子,平常拿一些饭菜底料也是正常,但是这种事儿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真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二大爷再给自己扣个偷拿公家东西的帽子,事情可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