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找到不知名的杀手比起来，找到K哥就简单得太多了。
对K哥的审讯比想象中轻松一些。
和那些亡命之徒不同，K哥只是单纯的复仇者，他复仇的对象已经死了，他也没必要顽抗，增加自己的刑期。
要知道，他这种有针对性，无公害的凶手在这里可谓是“三好公民”。
“那男人害死了我弟弟，所以我要他偿命，”在面对媒体时，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削的男人梗着脖子，红着眼眶，谁也不知道他是作秀还是真情流露，“我不后悔，但我会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错，”
赵央跟在杜雁函背后，看着面对如此坦白的罪犯焦头烂额的警方。
“这种程度也能叫舆论引导？”
到现在，这个K哥还因为认罪太快没能得知死者并非售卖毒品的人。
那位快递员究竟是怎么死的，在拿到洋房别墅的搜查令以前恐怕都是一个谜团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那时所有的证据都被清理干净了。
不过呢……
警方并不关心那名莫名其妙的假快递员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在乎这个真相，倒是这起案子用起来很方便。
王八缩在壳子里很难吃到肉，但当它慌乱起来将四肢伸出龟壳扑腾，就很容易把它抓住一刀斩下脑袋。
“那些记者，”杜雁函瞥向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群，“就像海里的鲨鱼，只要投饵就会上钩。”
“……鲨鱼也没你说的这么傻。”
“那么，设定好程式的机械鲨鱼。”
“那照你说的，他没有成功过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成功，把舆论引导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掀起一场风暴，那他们的确曾经做到过。但这些记者又从其中得到了什么呢？”
杜雁函嘴角挂起一丝讽刺，单手比了个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砰。”
“……”
杜雁函放下手，转身离开。
赵央路过正厅，高苗苗坐在走廊里，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的表情，赵央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从办公室里送来的纸巾递了过去。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高苗苗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张脸上比起悲伤，更多的是疑惑，但最终她只选择微微笑了下：“多谢。”
车就停在后门外面，案子的后续已经不需要他们再管，赵央跟在后面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杜雁函正在驾驶座上看着赵央。
这是张普通的脸，丢在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但他身高优越，眼睛里总是闪着精光，也不算全无特点。
但这一回查案的整个过程里，自己还稍做掩饰，赵央却是全脸露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穿他是曾经出现在晚间新闻上的那只狗的主人，全都对他的新身份——会计，深信不疑。
哪怕受了致命伤，所有人也会对他的行动自若接受良好。
这就是玩家，和NPC不同。
“你看什么呢？”
“你的可塑性很高，有些出乎意料。”杜雁函回复道，“这样下去，很快你就可以完成目标，申请成为正式的警探了。”
“别吧，”赵央连连摆手，“最好别拖到那个时候。”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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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丹：有问题吧，谁泄露了杈杷果他们行动的消息？
百香果：累死我了，白走一趟
百香果：怎么把警察都招来了
李子：什么情况？
红毛丹：他们去对付那个老头儿了
红毛丹：被逮住了
红毛丹：（照片.jpg）
红毛丹：做了多余的事
百香果：？你谜语人？
百香果：谁知道那俩是小屁孩儿啊？放完火还呆在原地，房子着火他拍照（还以为是下雨了，结果是你给爷整无语了.jpg）
百香果：幸好没找上我们
百香果：@草莓 处理好了？
李子：放心，我们群聊很安全。
甜杆：啊？发生什么了？
甜杆：失败了吗
红毛丹：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做事不干净
甜杆：不是说是俩小孩儿？
红毛丹：年龄是借口？你一开始提出破坏厕所水管，他们自作主张放火投弹，说明他们只是那种打着正义旗号的天生罪人
甜杆：好吧，算了
甜杆：没发生什么大事就好
李子：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李子：这几天大家都安分一点
李子：明天大家记得关注午间新闻
……
“这个群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要松散啊。”
杜雁函看完记录，把手机还了回去。
“是吧，但是你的搭档到现在还没给我个回复，”赵央转了下手机，“他在忙什么？你们警探搭档不应该一直在一起的吗？我看沈经和辛警探都一直一起行动。”
“卢青还年轻，”杜雁函低头搓了搓手指，“且气盛。”
“……我不年轻？”
“你想去单独行动？”
“不，”赵央果断拒绝，伸手拍了拍杜雁函那单薄的胸膛，“你知道吗？你让人很有安全感。”
“……”
杜雁函拍掉了赵央的手。
“接下来两天都没有别的安排，”他坐到房间里唯一一张书桌前，打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你准备去做什么？”
“我？”
“比如，想不想知道一个吸毒过量而死的瘾君子是从哪里得到的毒品？”
“……你的意思是？”
“你很喜欢探究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既然是难得的休假，为什么不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
赵央收起了自己刚刚升腾起的一丝感动：“你管这叫休假？”
杜雁函啧声：“好吧，看来你是准备选择更平常的放松方式了。”
“嗯，先说一声，我不会滑冰，虽然不恐高但是我晕极速运动，如果去主题乐园我绝对不会配合你拍照片，但是我很想试试他们最新推出的那个手工汉堡——”
“我说的在家睡觉。”
“？”
“睡眠是性价比极高的放松方式，比起身体力行的娱乐，我更喜欢在梦里构筑——”
“你喜欢在梦里玩男生女生向前冲？”
“……那是什么？”
“那是，”赵央勉强笑了下，“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反悔了。”
“我们去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