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般没有如愿以偿的因为发现了地下坟场而上报纸，反倒是发财，在记者们的闪光灯下显得如此乖巧懂事又聪明伶俐。
赵央擎起笑脸，作为狗架子不得不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不过也不能说是全然被迫。
人群之后，史宗脸色奇差无比。而比起情感外露容易拿捏的史警探，那位与总局交接着的鞠局长更令人心生畏惧。
假如杜雁函没让石海去解除信号屏蔽器，假如赵央在看见坟场时没有发消息给晓光报社的胡闫，那么别说是坟场，就连贾榕也要被冲进来的人带走。
晓光报社究竟是什么来头？史宗怕胡闫也就算了，怎么连局长都要给他们面子？
卢青揣着手，有些不爽地评价道：“他还真是爱出风头。”
“是吗，”杜雁函手里捻着装起那条解下来的狗绳的证物袋，其金属链部分明显沾到了指纹，“现在最出名的难道不是那条狗吗？”
“狗出名就是他出名，打狗要看主人，夸狗就不看了？”
“……很新奇的说法，”杜雁函将车钥匙抛给卢青，“你先把那辆车开回局里，我和赵央另有安排。”
“不是，杜哥，”卢青很生气，但在杜雁函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这都晚上了，你俩还能有什么安排？”
“回家。”
“什么？”
“我们回家顺路。”
“啊？不对吧！”
“我现在住他家。”
卢青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他现在像个发现亲妈再婚了一个小混混的儿子。
“杜哥！你糊涂啊！”
杜雁函想了想最近优质的睡眠，只要在“基地”里就能享受的疲劳恢复，他真诚且真挚地向自己的好搭档安利道：“他们家应该还能住一个人，你也可以试试和他打好关系。”
“……杜哥，你不要再说了，我，我和他不共——”
“嗯？”
“我和他不共用一间卧室！”
赵央感觉自己微弱的知识储备快要被记者们层出不穷的问题扒光了。
胡闫的问题一如既往的不着调且犀利，比起其他人对案发现场的好奇，这小子的问题真是不知如何评价。
“请问发财发现了这样残酷的案发现场，您会担心它被嫌犯报复吗？”
……杀目击证狗是吧？
“我觉得我的安危更值得关注。”
“所以您是觉得人类的生命比狗更高贵？”
“……”
“是这样的吗？”
看着快要伸到他嘴里的话筒，赵央咬牙回答：“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但一个人的智商应有高低之分，比起发财报警揭发嫌疑人，我认为您这样尽职尽责善于发掘人性弱点的记者更会在发现嫌疑人时检举揭发。现在比起我自己的生命，我更担心你的了，你这样的记者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胡闫：“……”
他的眼眶湿润了。
从未有人如赵央一般理解过他，他的眼泪像瀑布一样落下，正义在他眼中酝酿成坚定。
“我听懂了，今后我也会继续奋斗在对抗犯罪的一线，绝不辜负您的期待！”
……
你听懂什么了你？你最好是快点回到娱乐板块去，不然你小命不保！
比起胡闫，另一位来自都市电视台的记者更让赵央注意。和其他拥挤的记者不同，这个女人穿着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但占据着离他最近的左边稳如泰山，她的问题不多，基本就是在记录。
赵央注意到她当然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的这张脸实在是看着眼熟。
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来着？
采访中他没有这样思索的时间，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身为杜雁函杜警探的学徒，您能讲讲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吗？”
……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像小崔说事了，低头一看，果然是生活板块的记者。一般这个时候他的经纪人应该要上来制止——
“抱歉各位，时间已经很晚了。”
杜雁函如摩西分海一般分开人群，他们的身高差也很像那些明星和助理……咳咳！这话可不能被他听见！
“请各位有序离场，不要继续在现场逗留。”
现在干的又像是司仪的活。
记者们当然不打算离开，毕竟这可是难得把办案人员堵在门口的一手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不能留住观众就看这一下了！
“妨碍公务在本区的……”
记者们一哄而散。
“呼……真是麻烦死了。”赵央擦擦头上的汗，“这狗怎么办？是不是就不能收起来了？”
“这是条母狗。”
“……什么？”
杜雁函也伸手去搓狗头，被赵央以抱婴儿的姿势抱着的发财呈现一种坐姿，下身一览无遗，显然没有某个重要器官。
“你要小心了。”
他好心叮嘱。
……
赵央掏出手机，看见新闻推送。
《英雄犬疑遭虐待？发财主人抱狗姿势惹争议！》
点开查看署名。
——晓光报社 胡闫。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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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条河，一座山分隔的三片区，但也有通行全市的高速公路。
行驶在路上，赵央倒在后座，感受着伤口缓慢愈合带来的昏沉感。因为没有睡觉，所以伤口恢复的速度十分缓慢——对于他来说。
他拿着手机翻看自己的浏览记录，试图从中找到那个女记者的脸究竟像谁。
好在他没有手机上瘾，浏览记录里全都是什么“藤光市偷渡怎么判刑”、“世界上最有名的连环杀手”之类的东西……
前面开着车的杜雁函突然开口。
“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
“……什么意思？难道你提出那个混进去的方法时还考虑要开枪打自己了？”
“如果你不肯，那从护士那里套话出来，我们直接打进去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你能套话出来。”
看着杜雁函闭上嘴，赵央得寸进尺。
“比起套话你更适合激将。”
“闭嘴，躺好，”杜雁函冷着脸，“等事情结束，我帮你申请奖金。”
赵央立刻坐了起来：“奖金？多少？”
“你的加上那条母狗的，两万。”
“我靠，”赵央双手抱拳，“杜哥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