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妻主这是恢复记忆了么?已经回想起来她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捡来的,不喜欢了,随便处置。这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刀一样,直插纪祁安的心脏。
可经历了多次取血的位置,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心像裂开一样疼。
剩下的他都不敢再听下去了。
手一直悬在半空中,再也没有力气敲下去了。
心口好像让什么堵住了,让纪祁安上不来气。
终于那个堵住的东西从上面突破出来。
“噗~啊。”纪祁安扶着门框,吐出了一口血。
是啊,怎么会有人喜欢上一个把自己害的半死的人。
纪祁安只觉得除了胸口,腹部也一阵绞痛。
难道是?
他摸了一下后面,是血。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脏事?
本就娇弱的身体哪里能承受的住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纪祁安只觉得视线一点点变模糊,支撑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丧失,直至一点都没有了。
也好,自己走了,妻主厌恶的人也就没有了。,
身体靠着门口慢慢滑下,连支撑上半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纪祁安满身是血的倒在了门口。
还残存的一点意识,他还想再看妻主最后一眼。
手向门的方向伸去,但是距离太远,只能停在半空中。
最后连举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妻~妻主,奴家,很爱很爱你。”嘴角的微笑好像是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东西了。
手无力的下坠,砸到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嘭的一声。
与之同一时间的,纪祁安的眼睛不带一丝留恋的闭上了。
嘴角留下的血滴绽放在地上,好像晚秋早开的梅花。
好像错过了什么?好像有人在呼唤她?
祁知沐的意识在迷离中,但是却有一种失去很重要东西的抽痛。
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的肢体自己能控制么?
唯一一个与外界相同的感官就是嗅觉,可是这个味道好熏人。
心好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慌。
好想从这个状态中挣脱出来,但是她好像怎么也争夺不来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凤子衿是掐着时间赶来的。,他把纪祁安扔给掌仪,自己则披着斗篷来找已经起了药效的祁知沐。
然后再让云翊按之前的计划,把纪祁安留一段时间再放回来。
看着毫无意识,任人拿捏的家主,凤子衿既紧张又兴奋。
他把刚才从纪祁安那里套的话也用上了,刚才他就敏锐的捕捉到,纪祁安对于妻主因为保护他才受伤这件事情是有愧疚的,所以这真是最好的利用不过了。
他说一句,然后小声跟祁知沐说让她怎么回答。
那个桃酥糕里被他放了两种药,就是那个听话药和催情药。
他不知道两种药一起吃有没有什么额外的作用,但是皇爹没有说,他也就理所应当的觉得没有什么副作用。
他还在利用这个药让祁知沐说一些话,只是,屋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屋外的情况。
祁知沐渐渐又恢复了一个感觉,她隐约的可以听见了。
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声,可是她还是没有思考的能力。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定要突破这个限制。
身体感觉出了不舒服,是那种大脑昏昏沉沉的阵痛。
就好像是大脑里被放了一块石头,然后有人正在用力的摇,好像要把她的脑子摇成浆糊。
“我不要纪祁安了, 把他赶出去吧。”
“我肯定不会让他这个卑贱的人生下我的孩子的,我的孩子只能由正夫来生。”
“赶出去会让别人觉得祁家苛待男子,那就让他去柴房烧火,饿不死就行。”
不不不,这些是她正在说出来的话?
这不是她想说的啊,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说话的是谁?
身体好热,总想亲近点什么。
可是真的不想碰面前这个男子,他不是我喜欢人。
对了,我是有喜欢的人的,我喜欢的人在哪里?
他,他好像不能离开我太久,那他现在会不会。
不是这样的,不是说的这样的。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突破天际,祁知沐转了转猩红的眼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试着张开再攥紧它。
这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拿回控制权了。
可是还是不舒服,祁知沐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要烫的着火了,马上就要把自己烫熟。
这个情况完全出乎于凤子衿的意料,他呆呆的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祁知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祁安?祁安呢?
她一直感觉自己珍贵的东西在流逝?不能是他,不要是他!!!
祁知沐在心里祷告着。
她起身,身体还不太适应这个温度下活动。
可是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身体,一心要找纪祁安。
“他回来找我了,我听见了,我听见了。”眼神空洞但是却一直望向门外。
嘴里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在凤子衿看来,就好像疯了,祁知沐好像疯了。
她粗鲁的一把推开凤子衿,往门口踉跄的跑过去。
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刚才还在沸腾的血液好像瞬间就凝固了。
满身是血的纪祁安,就这样倒在血泊中,手远远的伸着,朝着门口。
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冻的青紫。
俨然就是一具尸体。
这个场面她见过对不对?祁知沐疯狂的想着。
无数个画面涌进大脑,好像要把祁知沐的脑袋撑爆。
棺材,下雨,背他回家,生病,受刑,他冒死去救她~
原来她一直就是祁知沐,那个小黑屋了有关她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凤子衿爬到门口看到这个场面,瞬间跌坐在地。
纪祁安怎么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难道真的死了|?
祁知沐怎么突然恢复意识了?
他,不是想杀人的,不想的,这怎么就?
他闯祸了,真的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