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石子路上,一群下人在追一个男人。
“三皇子,你慢点跑。小心一会儿摔跤。”为首的一个宫人在后面费劲的托着裙摆,但是男子明显不听劝,跑的越发快了。
甚至还嫌弃后面的人跑的太慢了。
跑着跑着就来到了前殿的后面,正常前殿是不允许男眷进入的,但是凤子衿知道自己即使被发现也不会被责罚,因为凤语堂是真的宠他。
“皇子,咱还是走吧,你前天刚被罚,今天被发现一定会比之前罚的更狠的。”凤子衿的贴身宫男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还轻轻拽了拽凤子衿的袖子。
但是被凤子衿瞥了一眼就拽了回来。
“母亲又不会罚你们,你们怕什么?”
说完又贴着耳朵去听。
下人们欲哭无泪啊,其实回回领罚的都是他们,罚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封俸禄,他们的本来就没有多少俸禄可以领,这些日子都是在吃老本。
可是这位主子喜怒无常,他们也不敢得罪,也就只能任由他折腾。
前面大臣的声音传来。
“秉陛下,在南盛国边界处,已经发生了多起她们与我们百姓起冲突的事件,现在不镇压,恐怕以后她们会越来越猖獗,再肆无忌惮的欺辱我国百姓,更有甚者在其中扬言说我们的男子早晚会成为她们的囊中之物。还有说~说一些关于皇子的污言秽语。”
一个从边境回来的将领给凤语堂报告着边境的情况。
“她们这般放肆,是不把我们的几十万精兵放在眼里么?”风语堂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这还不算放肆的,她们会趁着夜晚百姓休息的时候,偷偷进入我国境内,偷走百姓的财产,还会破坏的农民的庄稼,导致她们现在晚上都不敢睡觉,只能轮班在地里守着,百姓苦不堪言啊。”
“岂有此理,她们是过够和平日子,想打仗了是么?”祁元徽站出来说道。
“哼,谁想你一届武夫,只会想些这个莽撞的想法,两国挑起大战,不更是让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还会给国家造成损失。”
此时张知府站了出来,反驳了祁元徽的说辞。
祁元徽气道:“那你倒是想出来个更好的方法啊?”
“依臣来看,南盛国如此挑衅我国,必定有目的的,许是为了一些别的东西,咱们可以派一队使臣去南盛国面见她们女帝,知道她们的需求,依她们的需求跟她们谈判,这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解决问题。”张知府说完,觉得自己的意见比祁元徽好多了,仰着自己的头蔑视的看了祁元徽一眼。
“一旦她们觉得可以用暴力逼迫咱们答应她们的条件,她们只会越来越贪婪,以后只要需要些什么了,就让人去骚扰我国边境,你这不是把窟窿弄得越来越大了么?”
此时另一个文官站了出来。
“你~哼,那你说一个吧。”张知府看有人反驳她,有些气愤,她觉得她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最后面的一个文官此时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有一个建议。”
“说。”凤语堂眼神向下一瞥。
“之前南盛国女帝求取过三皇子,微臣觉得,只要两国和亲,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和平下去。此外还可以开放两国通婚。”
这个提议直接把朝堂整沉默了。
谁不知道三皇子是陛下心尖尖上的孩子,就算现在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也没有着急出嫁,不就是背靠皇室这个大靠山,不会愁嫁的。
可此时在后面偷听的凤子衿按捺不住了。
攥着拳头就从后面出来了,后面的下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你,你在给我说一遍,你要把本皇子嫁出去?谁给你的胆子?”
众大臣也不是头一回看到这个场景了,都默不作声,凤语堂看到凤子衿从后面出来,眉头一皱。
“子衿,回去,这是前殿。”
凤语堂带着怒气的跟凤子衿说话,把凤子衿吓懵了。
这好像头一回母亲如此生气的吼他。
凤子衿顿时眼泪就下来了,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哼。”凤子衿一只手提着衣摆,一只手擦着眼泪转身跑了。
刚才提议两国和亲的那个人此时又煽风点火到“男子本来就是女子的附属品,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存在的,牺牲他一个,可以拯救一个城市或是国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好买卖啊。还请陛下好好考虑。”
众大臣看到这个人如此大胆的发言,都在感叹她真是视生命为粪土啊。
但是对那个人的惩罚没有出现,女帝只是默默地遣散了朝堂。
“不对啊,女帝这么宠爱她的小儿子,怎么会送他去和亲呢?”
“是啊,之前有个提议要和亲的都被乱棍打死了,这回居然一点都没罚,甚至都没有骂她。”
“对啊对啊,陛下不会真要让小皇子去和亲吧,那个南盛国的女帝都六十多岁了,听说很早之前都不能人道了,现在甚至走道都不稳了。”
“啊?那皇子娇生惯养的,真要嫁过去怎么受的了啊?”
等凤语堂一走,朝堂就议论纷纷起来。
只有最后那个提出建议的人,看了刚才皇子离去的方向,邪笑了一下,就默默退出去了。
“呜呜呜,怎么办啊,母亲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
凤子衿在河边扔着小石子,脸上挂着泪痕。
“三皇子,咱还是下来吧,别不小心掉水里。”下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劝道。
“母亲管我,你们也要管我。”
凤子衿抓起一大把石子扔向水面,激起的浪花溅到了他自己身上。
凤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又大哭起来。
“完了,母亲是不是答应那个贱民的意见,要把我送去和亲啊?”
“不能不能,陛下最宝贝你了,这么宝贝你的母亲,怎么会把你送去和亲。”下人赔着笑脸。
“可是,可是万一呢?呜呜呜,听说那个南盛国的女帝都七老八十了,都摊巴了。我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