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今天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么?”看见祁元徽进屋的林氏也有些惊讶,往常祁元徽是不会突然回来的,都是前一天先让下人回来报个信,今天如此反常,不得不让他多想了一些。
难道到因为祁知沐的事情,是不是祁苏南做事有什么纰漏,让祁元徽有些怀疑了。
“一定是有事才能回来?”祁元徽刚进屋就看见林氏有些慌张的神色,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不~当然不是,妻主回家当然就是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是怕少准备了什么,怠慢了妻主 。”林氏看见祁元徽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觉得祁元徽今天说的话语气中总有一丝质问的意味。
“那妻主用过饭食了么?”林氏恭恭敬敬的站着,想如果她说没吃的话就传膳食过来。
“刚才已经在正殿用过了。”
祁元徽边进屋边要脱掉外衣,林氏赶紧上前帮忙。
“最近军队都不怎么忙,我可以常回家陪陪你。”祁元徽看着正在给她解衣衫的林氏说道。
“妻主能如此惦念我,奴家很高兴,奴家也很想念妻主。”听到祁元徽回家是为了陪他,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放下,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
“过几天就是秋风节了,今年宫中肯定还会大摆宴席,咱家是一定要去的。”
“嗯,那是肯定的。”
“今年的庆典上,我想带我的二女儿祁知沐在女帝的面前露露脸。”
祁元徽举起双手,正等林氏给她解开佩剑,但是听到此话的林氏顿了一下。
如果祁元徽真的开始要重视祁知沐的话,非但不好再下手除掉她不说,以后家中的老大和老三也会受影响。
若是真的被女帝看中,那以后必然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自己和两个女儿的处境肯定会变得被动甚至是会被祁知沐压下一头。
到时祁知沐若要报复回来,可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行,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看见林氏的动作顿了一下,祁元徽的眼眸神色变暗。
“怎么了?”祁元徽问道。
“没怎么,就是今天妻主的佩剑不太好解。”
“妻主是要把知沐引荐给女帝么?那这是好事啊,听说知沐在军队的考核成绩非常出色,若能如此,以后必定和老大一样是妻主的臂膀啊。”林氏不着痕迹的解释着。
“哦?你是怎么知道知沐在军队的表现的,连我也是才知道。”脱掉外衣之后,祁元徽向床榻边走去。
这句话把正在挂衣服的林氏听得一愣,连忙解释道。
“苏南回来了啊,是女儿回来跟我说的,我当时还很震惊呢,这老二真的是改变了许多,身手和性格都变了许多,以后肯定是会有出息的。”他还想拐弯抹角的提醒祁元徽祁知沐改变太大,想把祁元徽的注意力转移到祁知沐的身份上。
可是祁元徽根本不上套。
“是啊,以后会有出息的”
“我要把知沐引荐给女帝的话,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啊?”
林氏听到祁元徽这门问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呢?知沐这孩子从小就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感觉,之前因为急症大家都以为她已经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很伤心的,现在人不仅还活着,还有了上进心,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这是好事啊,我又怎么会不舒服。”林氏生怕让祁元徽觉察出什么,赶忙解释着。
“妻主未免也把奴家想的太小心眼了。”没等祁元徽做出反应,林氏又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示弱撒娇。
“嗯,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祁元徽的情绪并无太大波动。
“ 哎,若是哥哥还活着,知道知沐能变得如此强了,想必一定会很欣慰的吧。”林氏想着在下一挤剂猛药,他知道祁元徽当时非常爱江氏的,江氏死后,她还特意把他的遗物当做宝贝一样收起来。
祁元徽听他竟然能主动提云卿,眼眸中的光聚焦了起来。
“是啊,他走的太早了。”
见祁元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他便来到祁元徽身边给她按摩。
祁元徽的思绪飘到了江氏还在的时候。
当时江家出事,祁元徽知道江氏怀有身孕瞒着他一段时间,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知道了。
当时还当着外人的面跪地求她,让他能回去看看江府,可祁元徽哪敢放他回去,当时江府经历了一晚悄无声息的厮杀,血流成河,据说是先被放了毒气,然后被人闯进府中肆意杀害。不然凭借江母的身手,断不会这么轻易遇害。
江家除了嫁进祁府的江云卿,一个活口都没有。
连最小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没有放过。
江云卿在得知这一噩耗之后大病一场,昏迷数日,醒来也不愿吃饭,终日只能用汤药吊着,虽然孩子保住了,但也因为父体的身子亏空,从爹胎里就带了毛病,还早产,刚下生的祁知沐体重还不足正常婴孩的三分之一。
当时郎中也断言很大几率是活不下去的,若是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能习武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被断言以后不能从事体力劳动跟判了死刑差不多,何况她还是将军之女。
所以几乎她对外界很少提她有个二女儿,当祁知沐死了之后,她也让下人封锁消息,不让人知道。
现在一想真的是有太多的疑点。
江家出事之后震惊了朝野,女帝也下令一定要揪出凶手,她自己也在暗地里调查,但是都一无所获。
能让一个家族一夜之间消失的力量那得多么庞大,还能不留下蛛丝马迹,就连当时残存的毒气,善医治中毒的霍郎中都不认识。
云卿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之前嘴里呓语了些什么,但是他因为呕吐嗓子损伤严重,说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事情发生之后,她向家里的人下达了死命令,断不可告诉怀孕的云卿,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那事之后两人之间也出现了隔阂,一见面就大声说着让她放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府中除了她的人剩下的就是林氏陪嫁进府的人,会不会~?
祁元徽也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毕竟她一直对林氏都是很敬重的。
但是好像把一切事情往他身上靠拢,竟然会变得合理。
祁元徽的眼睛呆滞的看着给她捶腿的林氏。
“是我脸上有脏东西么,妻主这样看我。”林氏也察觉出有一丝异样。
“啊,没有。”祁元徽别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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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快过来让我抱抱,勺子亲亲,”还在睡着的祁知沐说起了梦话。
纪祁安听到祁知沐的梦话,小心心好像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能出现在妻主梦中的肯定是妻主之前的心仪人吧,抱抱,亲亲,这些都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
“勺子应该是妻主与他之间的爱称吧。”
“我果然还是肖想太多了,女子三夫四侍的很正常。”
可是他还是好伤心。
以后妻主是不是会把那个她心仪的男子娶进门,然后就不要他了啊。
想到这里,脸上又出现了小珍珠。
“我之后一定要加倍服侍好妻主才对,只要妻主不撵我就行。”
“真要赶我走,那我~那我就求求妻主让我当个下人也好,能留在妻主身边就好,离得远远的可以看见妻主就好。”
小珍珠不要钱的啪嗒啪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