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很大,把郎中正在擦药的手吓得抖了一下,纪祁安痛的皱起了眉,但是忍住没有吱声。
“啧,你轻点,接着涂,涂完为止。不用管其他的。”祁知沐跟郎中说完转身对上祁苏南面目可憎的脸。
“姐姐不是也没把妹妹放到眼里么?”祁知沐瞅她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别处。
祁苏南带着她的夫郎秦氏已经踩着掉了的门板进屋,后面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下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妹妹先是在军营中私自回家,又因为袒护那个捡来的垃圾吓到了我的夫郎,该当何罪?”祁苏南故意踢了一下靠近门口的凳子,好像发出的吱嘎声也可以助长一下自己的嚣张气焰。
“是你夫郎私自动刑在前,我只不过去救自己的夫郎,何罪之有?还有,我的夫郎不是捡来的垃圾,他现在是我祁家二小姐的夫郎,我什么地位,他就什么地位。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包括你,甚至是母亲也不行。”祁知沐说的很轻松和,仿佛刚才祁苏南的狠话不是对她说的。
“是纪氏他偷我的东西在先,我难道就不可以惩治他了么?妻主你看,你妹妹真不讲理。”秦氏一改之前跋扈的样子,躲到祁苏南后面,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给祁知沐都要看吐了。
跟当时看那个视频,视频里面那个男生说老公你说句话啊一个心情。
“咱祁府是何样尊贵,怎能容一个偷东西的盗贼在祁府猖獗。纵使他是你屋里的,也不能容忍,来人,给我把床上的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后面的下人听到主子的命令纷纷上前,可是祁知沐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上前几步把人护在身后。
“谁敢?”祁知沐大喝一声,只两个字,那气场就把要上前的人吓住不前。
“难道妹妹要为了一个盗贼要与整个祁将军府决裂?”祁苏南巴不得可以因为此事光明正大的治祁知沐的罪。
“你这个帽子扣得是真大啊,你是怎么觉得你是可以代表整个祁家的呢,难道,你是觉得自己可以顶替母亲了吗?”
“你~你胡说。”祁苏南被祁知沐说中,有点心虚。
“他偷取不属于他的东西是事实,你再这般袒护,你~你这不是要跟律法作对么”秦氏在旁边煽风点火到。
“哦?偷取你的东西,听说我夫郎偷了你的簪子,然后你的下人一进来就找到了?”
“对啊”
“那请问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就在你床头的八角玲珑里找到,这可是抵赖不了的 ”
祁知沐转头从床头上拿出来一个盒子,“是这个么?”
“不是,哎呀,是你床上那个绿色的。”
“哦?我没有记错今天是大姐和你第一次来我的屋子里吧,为何会对我屋子里的东西这么熟悉?”
“我~我”秦氏意识到要露馅,支支吾吾想辩解,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辩解什么。
“我夫郎是被我背回来的,他进祁家的时候身上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他偷了个东西,放到了我的盒子里,那不是等着让人发现么?你自己觉得合理么?”
“也 ~许是他愚钝,没有别处可藏呢”秦氏越说越心虚,偷偷地往祁苏南身后躲。
“我也听白言说了,是个不值几个钱的银簪子,一个嫁入将军府的做正室的男子为了一个银簪子铤而走险,谁信啊?”祁知沐越说越激动,那正道的光现在好像就照在祁知沐身上。
郎中早已上完药,在后面站着,这舌战群儒的场面也是头回见。
纪祁安看着妻主不顾一切站在自己前面,内心早已一片汪洋。
“不管怎么说,丢了的东西就是在你屋里找到的,这是你抵赖不了的。”祁苏南仍然不死心的说。
“好啊,既然这样就报官吧,我相信官府应该能明察秋毫,给我们一个真相。”
听闻要报官,秦氏有些急了。
“咱祁府说什么也是高门大户,怎么能让如此丑事外扬。”也没有刚才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哦?你说的丑事是我的夫郎偷取簪子还是你诬陷妹夫偷盗,把人打的一身伤呢?”
“什么诬陷,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刚才之事?我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身边最得力的下人挨个过一遍刑,应该能吐出点有用的东西。”祁知沐看着从刚进门变得有些崩溃的秦氏,嗤笑一声。
“我夫郎在我走后一直在偏殿照顾之前我抬回来的伤患,他是如何拖着不利索的腿脚避过你碎风阁的层层守卫,就为偷取一个银簪子的,这期间有太多疑点,咱还是报官把。”祁知沐拿捏住秦氏不敢报官,一旦官府查出来他确实是诬陷别人,那他直接从祁家的贵夫变成万人唾骂的阶下囚,而且他还会连累祁苏南的官道,祁苏南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也许都是误会,误会。”秦氏从刚才的咄咄逼人变的小声小气。
“误会?你的一句误会就让我夫郎遭受了无数的苦楚,我不可能就这样罢休的。”
“那你想怎么样”祁苏南本来是要找祁知沐麻烦的,结果麻烦没找成,现在反倒要被人拿捏,现在看向自己夫郎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你打了我夫郎整整二十四鞭子,我要一鞭不落的换回来。”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妻主,你看他。”秦氏一听要打他鞭子,都吓傻了
“不可能,我夫郎怎可受鞭刑 ”
“你夫郎受不了,我夫郎就受的了了?这世上还有如此不公平的道理?”
“我~我~”
看祁苏南说不出来话,秦氏心中更忐忑了,难不成真的要他去受鞭刑。赶紧跪下抓紧祁苏南的衣袖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妻主,妻主救我,妻主我真的不用被鞭子抽,那么大的鞭子,会留疤的。”边说边抽泣着,不知内幕的当真要被他的模样骗到。
可祁苏南哪里是怜惜男人的人,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做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看刚才的情形明摆着是自家这个贱蹄子想陷害那个纪氏,如果真不应祁知沐的意,报官查起来,对自己百害无一利,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若是闹到母亲那里,肯定会让自己的形象在母亲眼里大打折扣。
思来想去,一个男人而已,背景家室也算不上多好,牺牲就牺牲了吧,再说二十几鞭子而已,也打不死。
“那,打了就不要传出去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最好也别让母亲知道,母亲日理万机,怎可被家里琐事烦心。”祁苏南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秦氏,眼里说不尽的厌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氏听完,大脑翁了一下,不敢相信祁苏南就这么放弃自己了。
祁知沐心里更加瞧不起这个祁苏南了。
真是除了自己,其他什么都不在乎,都是可以舍弃的。
“妻主,奴家不想受鞭子啊,求妻主救救奴家吧。”秦氏哭的更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了。
但是祁苏南看他的样子却更厌恶了。
嫌弃的踹了一脚,秦氏被踹了个踉跄。
“你,还有你,麻烦帮我施一下刑。”祁知沐指着打头的两个下人说到。
祁知沐还记得就这俩当时拿着鞭子打祁安来着。
秦氏缓过劲来就只能拿这两个打他的下人出气。呵呵,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两个下人跟如临大敌一样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看祁苏南终于不愿的点了点头,虽然为难但也动起来了。
任凭秦氏反抗挣扎喊叫,也无济于事,屋子里顿时响起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祁知沐起初还想给小家伙让开,让他看一眼大仇得报的情景,但是属实那秦氏被打的模样不是很好看,便又用身子挡了回去。
二十四鞭子打完,人已经没有人样了,外加哭的鼻涕眼泪到处流,把衣服粘成一团,属实太难堪,最后是被下人夹着走的。
正当祁苏南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祁知沐喊了一声。
“他俩的事完了,咱俩可还没完,军营里姐姐给我的‘照拂’我以后也会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