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有得到回应,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咚~咚~咚~”
“祁二主子,祁大主子有请,”
祁知沐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但是起身之后并没有先去看门,而是先去查看一下纪祁安的状况。
血已经不再流了,但是还没有完全结痂,有的特别深的伤口还有些血清流出,
祁知沐拿干燥的布轻轻擦拭掉,找出来薄点的被子,用刀刻了一个大口子,然后盖在纪祁安的身上,弄出口子是为了不碰到伤口。
门外的人见还没有动静,便改敲门为砸门,嘴里的话也失去了刚才尊敬的称谓。
“知道你在里面,别装听不见,祁苏南主子还等着呢。”
看还没有回应,准备第二轮砸门时,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正拿起拳头要砸下去的手还在半空中。
祁知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几个砸门的小厮,两方面面相觑。
“既然醒了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哪里是下人的样子。
“不去,我夫郎还需要我照顾,她要见我就让她来找我。”祁知沐没好气道。
“你不要不识抬举,怎么可能让我们主子亲自来找你,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有你苦头吃的。”比刚才的态度还要恶劣。
“在这里,我也是主子,你们敢这么对我说话,不怕掉脑袋么”话语很平静,甚至看祁知沐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就是因为没有表情,让人有一种深不可测不可靠近的感觉。
“你~你算什么主子,谁不知道你懦弱不堪,你再不去,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虽然有被震慑到,但是想着自己的靠山是祁苏南,便又仗着胆子说。
“呦?怎么个不客气法?”祁知沐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底下这几个小喽喽。
看祁知沐还没有动摇,只得跃跃欲试的想用武力解决。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几个人排成一排,攥着拳头就要上来。祁知沐一个抬腿把为首的那个踢飞,后面的一看祁知沐武力值这么高,就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祁知沐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有点可笑又有点无语。
把门关上回到屋里。
正坐在桌子边打算喝口水,却听见小家伙在喊她。
“妻主,妻~主。”
祁知沐赶紧把水杯放下,来到纪祁安的身边。
小家伙因为趴着的原因眼睛不能全睁开,只能睁开一条缝,但是已经像个小水潭一样蓄满了眼泪。
“是不是疼了,我去让白言找郎中来。”说罢把白言喊了过来,让他去把昨天的郎中再请来,再买些糕点吃食。
祁知沐吩咐完就又回到纪祁安的身边,把纪祁安粘在额头的头发捋到耳后。
“妻主,奴家没有偷他的簪子,奴家真的没有。”虚弱的不像话,最后几个字更是微微颤抖。
祁知沐忙说:“我信你,我信你是被冤枉的,等我给你报仇。”
祁知沐拿起纪祁安被夹伤的手指,轻轻往上吹气。
“怪我,怪我的,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祁知沐的话温柔的像一股温泉,涓涓的淌过纪祁安的心,让纪祁安一直悬着的心降了下来。
纪祁安之前十分害怕妻主也以为他偷了簪子,误会他,也其实主要是害怕妻主之前对自己那么好,一旦相信了这件事,那再看向他的眼神肯定就充满了嫌弃和厌恶吧,会后悔把他带回家。
他不敢想象妻主如果一改往常的温柔,对他投来厌恶的眼光他该如何活下去。
“妻主不是需要在军营待七天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白言去军营找我了,还好赶回来了,真不敢想我要是没回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也幸亏白言了。”
“那妻主会不会因为中途回家而遭到家主的责备啊,会不会对妻主有影响?”
听到纪祁安这么说,祁知沐心中又泛起了心疼。
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担心我。
“没事,我正好考核完,剩下几天就不去了,我在家里照顾你。”
“妻主不用为奴家做这些的。”
小眼睛往下一撇看到了祁知沐一胳膊的淤青,瞬间又眼泪汪汪了。
“妻主这里怎么都青了,是在军营被欺负了么?”想要努力抬脑袋瓜。
“啊,这里啊,没事,就是比赛的时候走神了,我跟你讲,那个人才惨呢,别我打的都站不起来了。”
“妻主真厉害。咳咳咳咳”
看到纪祁安咳嗽立马给倒了一杯水喝,他的手指受伤,不能拿东西,就自己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妻主,刚才是不是妻主的姐姐来找妻主了,她是不是会因此找妻主的麻烦啊。”
“没事,我才不去,我等她来找我,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
“妻主,我~我不值得妻主这么为我的,若是她来找妻主麻烦,妻主把我交出去吧,奴家不想连累妻主。”纪祁安怕那个祁苏南会因此刁难妻主。
“乖,以后不许这样想,你是我的夫郎,我护你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拿你出去挡灾,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错,跟你没有关系,而且他还伤了你,如果这次忍下来了,以后他们会越发猖狂的。”祁知沐尽心安抚小人。
这时白言带着郎中回来了,进屋看见纪祁安竟然已经醒了过来十分惊讶。
赶紧查看了一下纪祁安的情况。
“贵夫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了,已经比同情况的人好太多了,伤口也差不多结痂了,可以换换姿势,半靠着或者侧躺着。”
“好的”祁知沐在旁边回答道。
“但是贵夫后背的伤痕太深,完全恢复如初不太可能,以后可能会留疤。”
纪祁安听到这里心里颤动了一下。
男人的皮相是尤为重要的,身上一个瑕疵在这个女尊国都是遭妻家嫌弃的,出嫁前更是会因为身上有疤痕让提亲的女人却步。
妻主以后会不会也嫌弃他 ?肯定会的吧,这些疤痕这么大,这么多,怎么会有哪个女子会忍受的了。
纪祁安并没有问祁知沐会不会因为疤痕嫌弃他,他问不出口,好像也没有提问的资格。
郎中正在给纪祁安换药,突然门被踹开。
“妹妹是越发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