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吴汐桐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她想单独跟黎晚意讲几句话,徐母便跟唐嘉宁识趣地出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吴汐桐缓缓开口,“意宝,其实出事之前,我不光查到了纪小宇的事情,还查到了黎叔叔案件最新的有力证据,他确实是被冤枉的。”
黎晚意呼吸一窒,用力咬着下唇,手不自觉的握紧。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亲耳听到有确凿的证据,她内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和颤动。
吴汐桐握住她的手,抚慰道,“意宝,你别紧张,我之前怕你会冲动,所以一直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我觉得叔叔的事情是可以翻案的,前提是得找一个完全信任的律师。”
黎晚意后脊背挺直,像定住了般沉默不语,但紧紧攥住泛白的指节出卖了她内心的不知所措。
良久,她才轻启红唇,一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小桐,我就知道,我爸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吴汐桐此时很想抱抱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叔叔会没事的。”
黎晚意回握着她,“嗯,小桐,谢谢你。”
“叔叔对我而言,也是我的亲人,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吴汐弯眼一笑,“东西在我常用的那台电脑里,电脑在嘉林景苑。”
“小桐,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安心养伤,这件事我会好好斟酌,计划好了再行动。”
“这事不可操之过急,最好是能一网打尽,我怕有人会狗急跳墙。”
“嗯,我知道,这事你别想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吴汐桐开始自我调侃,“那必须的,现在我连床都下不了,可惜了我在BKing还办了个年费VIP,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去BKing把钱都消费完,要不然多亏。”
黎晚意笑道,“真有你的,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群鸭子呢?你家扬子不吃醋吗?”
“我又没说跟他处对象,他也可以找,长了三条腿我还能管着他了。”吴汐桐似是赌气地说,“再说了,连个正式的表白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让我糊里糊涂的跟他在一块,想得美。”
黎晚意暗自窃笑,“看来是正式表白了才可以套白狼?”
吴汐桐一下被绕进去了,一时羞红了脸。
黎晚意不怀好意的挑眉问,“桐桐~你跟扬子什么时候偷偷滚的床单?嗯?从实招来。”
吴汐桐想把头缩进被子里,可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还在被黎晚意抓着,她耳根早已红透,强装淡定地说,“忘了。”
黎晚意似笑非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忘了不要紧,让我猜猜...或许,应该大概是...你陪我去百森找纪宪东算账的那晚?”
吴汐桐被说中心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一说到这就来气,“意宝,你是不知道徐京扬那货,某些东西就是用来看的,中看不中用!”
黎晚意捂着嘴笑的前俯后仰。
咳咳——
“我有那么差?”徐京扬半倚在门框上,眼眸微眯,盯着病床上的人儿。
宋逾白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背,“扬子,别气馁,实在不行好好补补,正值壮年,还有的救。”
被当事人撞了个正着,吴汐桐心虚地合上眼皮。
黎晚意给她打配合,“小桐累了,想休息会,我们都出去吧。”
徐京扬双手环臂交叉,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非但没出去,反而缓缓走近,“九玄,你带晚意去客厅跟嘉宁她们吃点东西,我等会就来。”
黎晚意两步一回头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对着徐京扬说,“那个...扬子,注意下手轻点,毕竟她现在还是个病人,你可以攒着,等她病好了再一块讨回来...”
徐京扬笑着说,“晚意,你放心,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黎晚意后脊背感觉凉飕飕的,但笑不语,内心说,自求多福。
宋逾白站在门口牵过她的手,把病房的门关上。
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贴着她耳朵说,“老婆,你该庆幸你老公的某些东西,中看又中用。”
黎晚意的脸颊快速染上绯色的红晕,一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娇颤,“讨厌。”
宋逾白俯下身来,扣着她的后脑正要吻下去。
便传来唐嘉宁的喊叫声,“哥,嫂子!快来吃饭!”
闻声,黎晚意直接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吻,然后快速抽离。
宋逾白唇角邪勾,粗粝的拇指指腹捻过被她吻过的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余温的香甜。
他不爽的扯了扯领口,跟在黎晚意身后到客厅去吃饭。
一顿饭下来相当融洽,只是饭都吃完了徐京扬还没从房间里出来,杨文清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儿子无奈了,只好先行离开。
吃过晚饭,黎晚意怕夜长梦多,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便让宋逾白陪她去嘉林景苑取吴汐桐常用的那台电脑。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楼下,两人上了楼。
嘀——
密码锁打开,厚重的钨合金房门应声弹开。
黎晚意抬步进门,屋内漆黑一片,她伸手将客厅内的灯打开。
宋逾白跟在后面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当真是做到寸步不离。
两人来到书房内,黎晚意看到那台便携式的黑色笔记本电脑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宋逾白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的最后一格抽屉上,眸色深了深,想到了那本承载少女心事的日记本。
黎晚意弯腰拿起旁边的电脑包小心翼翼的连同充电器也一同收进去。
忽然间,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从后面环住了她,温热的身体紧密的贴上来。
她握着电脑包的手一顿,扭动了下身体,轻启红唇,“别闹。”
宋逾白哑声说,“老婆,别动,我怕我忍不住在这跟你做。”
黎晚意放下电脑,在他怀中缓缓转过身。
她轻挑了下眉,媚眼如丝,只一下,便叫他失了魂。
黎晚意瞬间想起了吴汐桐那句‘中看不中用’,眉眼弯弯笑着打趣道,“你跟扬子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