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你们没看到王爷着急要找到苏小姐吗?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若苏小姐因此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赶紧动手!”陈苑看了一眼严澈后出声嚷道。
经陈苑这么一说后,侍卫们确实不敢在耽搁,立即走上前将春桃按压在板凳上。
“春桃,你知道王爷有多在意苏小姐吗?快说你将她藏哪儿了,现在说或许王爷还能给你留条活路,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陈苑走近春桃,恶狠狠的警告。
春桃顿时开始求饶,“王爷,我是冤枉的啊,奴婢根本就没有私藏小姐,我是冤枉的。”
严澈仿佛是没听见的她求饶一样,只是厉声说道:“本王要见到她,立刻马上!”
陈苑捏起春桃的下巴,“王府众多守卫,没有你的帮助苏小姐能出得去?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哼,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说出苏小姐的下落为止!”
一双双眼睛落在正受杖责的春桃身上,伴随着一棍下去溅出鲜红的血,
“啊……啊……”春桃发出一声声惨叫。
听着春桃的惨叫声,陈苑越发愉悦起来,眼尾泛起了猩红,只要是她的婢女她就该死,仗责真是太便宜她了!
“再使点劲儿,没吃饭吗!朝这儿打!”陈苑指着春桃已渗出血水的屁股叫道。
“我真的没有藏起小姐来,也不知道小姐在哪里,奴婢是冤枉的,王爷,求求您别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春桃忍着痛,仰望着正上方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可男人却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春桃已记不清楚打了几下,身上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来越弱,力气也越来越小,“我没……”
她刚张嘴,喉咙传来一股腥甜,终于忍不住喷出几口血后晕死了过去。
不过一会院中已经飘着淡淡的血味,夜风一吹,月色照在春桃惨白的脸上,满是可怖诡谲的气息。
丫鬟、小厮们都倒抽一口冷气,看向王爷的目光,都是怯生生的。
“很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将她抬到乱葬岗弃了吧。”陈苑漫不经心的说。
“慢着!”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屋内传出,随即寝室的门被推开,苏沫沫冲到陈苑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腕关节,另一手猛地砸向其小臂处,猛力后推其腕!只听咔哒一声,陈苑的手腕脱臼了。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娇小瘦弱的陈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痛得眼泪直飙、哇哇直叫。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严澈猛地侧目,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在找的小东西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苏沫沫感觉背后一僵,回头对上严澈怒火中烧的双眸后,赶紧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吞了吞口水后指着陈苑的鼻子骂道:“谁允许你碰春桃的?把春桃伤成这样,我跟你没完!”
说完后苏沫沫又走向前狠狠地踢了手持板的打手几脚,咬牙道:“还有你!你们!”
葱白小手指向两个按住春桃的侍卫,“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扶到屋里去!春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大家愣在一边,齐刷刷的看向黑脸王爷,等着他的命令。
严澈微微点了点头,两侍卫扶起已经昏迷的春桃往下人房走去。
苏沫沫见状,想也没想提起裙摆小跑跟了过去。
刚跑出去两步,熟悉的龙涎香从她背后袭来,冰冷的大手也搭在她的后颈,强硬地将人拉转过来,对上严澈暗藏怒火的俊脸。
“苏沫沫,你好本事啊,竟然敢无故失踪!”
苏沫沫不说话,眼见狗东西越凑越近,拧眉避了避,“别。春桃伤势严重,我得先看看她。”
可严澈充耳不闻,微凉的唇顺势擦过她的侧脸。
周围鸦雀无声,大家屏住呼吸盯着这一幕,二人一时僵在原地,清浅的呼吸缓缓交缠。
严澈压下怒火将人搂入怀中,下颚抵在她柔嫩颈侧粗重呼吸着,感到温热跳动,眼眶微红,搂着她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苏沫沫没想到他会这般动作,有些茫然地动了动,旋即想到春桃仍昏迷不醒,急需救治,便抬手抵在他身前,微弱地挣扎,“别。让我先看看春桃。”
拉扯间苏沫沫露出的颈侧感受到莫名湿润,令她推拒的手猛然顿住,转而环住男人的背轻拍。
知道自己的离开惹得这个男人勃然大怒,但当务之急得稳住他的情绪,她才能脱身救治春桃,于是苏沫沫边轻拍他的背,边柔声安抚:“爷,沫沫在这里,您别气了,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严澈才在她肩头清了清嗓子,正想抬头说话,感到一阵熟悉而陌生的晕眩,什么也来不及想就沉沉倒在她身上。
毫无预兆的苏沫沫被龙涎香包裹着倒在地上,扬起的颈上不时落下几片零星的雪花,又被沉重呼吸缠绕着融化。
冷热交替令她不适地拧着眉,又推不动昏迷的男人,加上担心春桃的伤,这令她又急又燥。
“王爷。”众人一阵惊呼。
严十带着几个训练有素的暗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严澈抬起,这才发现他的手牢牢圈江晚的手腕。
冲上来的胡七见状擦了把额间的虚汗,“苏小姐,恐怕得劳烦您随王爷一起回屋了。”
苏沫沫拧着眉掰了许久都没能松动分毫,抬眼瞪向抬着狗东西的几个暗卫,几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只是一言不发地定在原处,谁也不敢碰王爷。
胡七苦笑着对她说,“八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还请苏小姐移步。春桃那边刚才抬下去时,小人已经派人去请府医跟着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在上药了。”
苏沫沫听后也不为难他,抬头瞥了表情严肃木讷几个暗卫后,随着他们回屋。
直到回屋后,苏沫沫借着烛光才看清狗东西墨色玄衣的胸口处湿了一大片,她用手一抹,指头染上了淡淡的猩红。
“王爷受伤了?”苏沫沫闻了闻手指上的红,蹙眉问。
严十拱手行了一礼,恭敬道:“是的,苏小姐。王爷今日与大理寺卿兵分两路上祁连山剿匪。为了速战速决,王爷选择让大理寺卿与在后伏击包抄,他则直接强攻匪窝,擒王时不幸中箭。军医已包扎过,并建议原地休息一两日,可王爷坚持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