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赵玉梅看着两个多月没见的女儿坐进副驾驶。
“小雪,咱们快回去,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卤鸡。”赵玉梅打着方向盘,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晚饭时分,赵玉梅端好前一天刚做好的卤鸡,秦雪特地要母亲多放些结成果冻状的盐水卤,拿起一根鸡爪便啃起来。在母亲回县城的两个多月里,自己那不成熟的厨艺可是让嘴巴受了好些罪,这次终于可以敞开吃了。
“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妈再做就是了。”赵玉梅看着胃口颇好的女儿,心中不免一阵愧疚。
“妈,你都不做我喜欢吃的,净想着姐姐。”秦锐故意在饭桌上嗔怪着赵玉梅。
“你还好意思说,从放寒假到现在,哪天没有给你做饭吃?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锐听完母亲说的话,冲她笑了笑便继续扒拉碗中的蛋炒饭。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秦锐自是把碗筷收拾到水池中都洗刷干净。赵玉梅刚把下午和好的肉馅端出冰箱准备炸肉圆,突然想起什么,朝着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电视的秦雪喊了一声。
“小雪,你来,妈教你炸肉圆,以后成家到了春节的节骨眼,也好准备年货。”赵玉梅让秦雪洗了手。
“哇,妈,肉馅也太凉了。”秦雪把洗完的手放进盆中只搅了一圈,便觉得冰冷刺骨。
“哎呦,冬天这么冷本不用放冰箱的,但家里又开着空调,我又怕闷坏了,你去戴手套吧。”赵玉梅看见秦雪的手只一会儿就冻得通红,心疼的让她戴上手套再来干活。
“没事的妈,您以往不也都是直接炸的,我也可以,您直接教我怎么做吧。”秦雪把袖子又往上捋了捋。
“那行吧。妈给你示范一下,先抓起一把肉糊,在手里像这样挤两三下,然后用沾了水的勺子从虎口把成型的肉糊舀到这八成热的油锅里去,前面得一气呵成挤二十多个,然后用漏勺在锅中来回搅一搅,把肉圆们翻个面,最后两面金黄就可以捞出来放这个漏网里控油咯。”赵玉梅熟练的挤肉馅、炸肉圆、捞出控油。
秦雪学着母亲的样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交代的动作,刚开始挤出的肉圆还不成型,但很快便炸出了和母亲之前相差无几的肉圆,颇有成就感。
“小雪真不错,才第一次就能炸出这么完美的肉圆,明天到外婆家再教你怎么调馅儿。”赵玉梅满意的看着秦雪的处女作品, 趁着刚出锅,拿了两三个给秦锐,又往秦雪嘴里塞了一个。看着女儿把所有肉馅儿都炸完后,才放心离去。
腊月二十七,按照往常惯例是去外婆家帮他们忙活年货的日子,正好可以探望一下外公,秦雪心里这样想着。
“爸,您怎么又抽烟?”放下手中的各种食材,赵玉梅看见坐在水池边刮鱼的父亲嘴里叼一根烟,正吞云吐雾。
“你妈让我磁一大桶鱼,我不抽根烟,身上没劲呐。小雪锐锐,里面桌子上外婆给你们买了‘转年’,快吃去。”赵贵成笑容满面的看着半年未见的外孙和外孙女,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秦雪和秦锐姐弟俩来到餐桌上看着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瓜子,随手抓一把就坐在小院里嗑起来。
“玉梅,那边不把他们姐弟俩接过去过个年意思意思吗?”陈翠萍难得开口询问起赵玉梅的私事,为了不让赵贵成听见,特意把女儿招呼到厨房小声问着。医生提醒过,除了戒烟戒酒,还不可让他忧思过度。
“暂时还没说要他们过去,哎哟,过不过去都一样,还不如在这儿多陪我们几天。”赵玉梅看着院里陪着父亲说话的两个孩子,虽然这样回答母亲,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被秦家人重视。
中午陈翠萍做了她最拿手的杂鱼锅贴,赵贵成刮好的各色杂鱼用乡下的大草锅红烧了炖着,趁机揉一些白面团,出锅前趁热贴在草锅的锅边,焖好后在红烧鱼表面撒上一层香菜,吃的时候用锅贴蘸着鱼汤,极其美味。
下午赵玉梅又把调肉糊的过程带着秦雪过了一遍,让秦雪独自尝试炸肉圆。
赵贵成守在锅门前,看着开始展现大人模样的秦雪,心中泛起一阵怜惜。如果不是家中突遭变故,这自小宠着长大的外孙女,应该是村里所有同龄人中最幸福的女孩儿了吧。
“小雪,你会想爸爸吗?”赵贵成突然冒出一个伤感的问题。
“外公,偶尔想一想吧,不过现在在忙着出国的考试,所以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他。”秦雪看出了外公的顾虑,想要自己即将出国留学的事情来转移赵贵成的注意力。
“什么?!出国?怎么从来没听你妈妈提起过。”赵贵成听到这里震惊不已,女儿回来至今可没说过这件事。
“额,外公,这也是我爸刚刚决定的,我寒假一直在准备英语考试,不然早就能来陪您说说话了。外公,这个火太大了,我这儿肉圆糊了好几个。”秦雪刚炸好第一锅肉圆,看见里面糊了两个,立马向外公传递火候的需求。
赵贵成不再言语,他本就沉默寡言,只是高兴的时候喜欢多说两句,其他时候都是听着陈翠萍支使默默去干活。
院里在做烙饼的母女俩,听着屋内爷孙俩的对话,互相使了个眼色。
“你看见没,你爸还是担心你和汝黄的事情会对孩子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陈翠萍小声说道。
“哎,担心也没用,如果他们爸爸不想关心他们,我们再怎么说也没用。”赵玉梅知道母亲接下来想说什么,于是把最坏的打算放在前头,试图阻止母亲接下来说出的话。
“玉梅,其实汝黄一直以来对我们家挺好的,尤其每次来家里,总是买好些东西,你们······”陈翠萍还是说出了早就想说的一番话,她以为秦汝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以为他们还能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