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熊一熊二能混进朝夕海城，那说明其他魔修的路子和他差不多。
“是掩气丹。”熊一说。
他这一两日已经和周昀混熟，就差称兄道弟对月结拜，一口一声“小师姐”叫得比谁都熟稔。
“不是障眼符？”周昀问。
提起这个熊二就一脸伤心，“熊一这种等级的才能用，其他魔修，包括我，都只能用掩气丹，在魔界，符篆可比丹药贵多了。”
在魔界，炼丹的法子和修真界差不了太多，魔器，魔气，魔植，总有能炼出丹药的法子，但符篆却不同。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本身就有一定程度上的相克。
而熊一使用的障眼符是从修真界得来的，经过魔气炼化，才能让魔修在朝夕海城内使用。
符修，是正儿八经的稀缺资源。
“那就好办了。”周昀说，“咱们来个反向追踪。”
大家很期待。
掩气丹既然能够掩盖魔修的气息，那就炼制能追踪到掩气丹的丹药，再对使用该丹药的修士进行确认，这样就避免了大海捞针。
“掩气丹十分常见，每个丹修的炼制手法不一样，你不知道成分怎么反向追踪？”停流问。
说实在的，他也很好奇。
“嘿嘿。”周昀在停流面前极其痞地打了个响指，“拆解不就完了。”
“怎么拆解？”花朝倚着精致雕花的木门，一副坐看周昀能变出什么花样的神情。
只见她把熊二递上的掩气丹扔进攻离，灵力催动，不过片刻，攻离上方露出几株基础药植，再往上是相对珍稀和稀少的灵植。
一层一层向上呈金字塔递减，以最精密的方式呈现了这枚掩气丹最全的成分。
“实在是宝贝。”停流眼馋。
周昀收起攻离，又祭出高压锅，又投进一枚丹药，用同样的方法灵力催动，同样显示了另一枚掩气丹的成分。
只不过不是以金字塔逐级往上递减的形式呈现，而是以柱状图的分门罗列的精确度呈现。
“看，这俩搁这较劲儿呢。”周昀抚摸着俩宝贝，脸上有种吾家炉子和锅初长成的欣慰，“谁让你们刚刚只表扬攻离来着。”
“别慌着收！”
停流制止，然后极其难得地露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显眼样，把攻离和高压锅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这，怎么做到的？”
花朝还从未见过停流这副样子。
“三师兄，你哈喇子要滴上去了。”
停流：“这叫感时花溅泪。”
“还花呢，你顶多算根狗尾巴草。”
停流懒得理睬，他又问周昀，“你如何做到的？”
在如今的修真界中，若论丹修的天赋，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纵使是他，也从未想过，炼丹炉还有这种炼制之法。
“雷劫啊。”周昀从乾坤袋中掏出炼制掩气丹需要用到的灵植，剩下的普通药植让花府的下人去置办，“那么大的灵力，光劈在我身上多浪费啊，反正是天道给的，不用白不用。”
停流&花朝：“......”
六。
自从身边有了小师姐，每天对天道都有了新的理解。
花府下人办事很利落，周昀查看了药植，很满意。
停流很疑惑，但他不敢说。
因为他发现小师姐炼制的丹药的量和顺序，和攻离与高压锅给出来的数量完全相反，并且灵火的程度也不够。
这就导致了最后出炉的丹药是一团难以言说的形状。
“小师姐，真的，是丹修吗？”花朝看着手上的丹药问。
“别问，问就是野路子。”
停流把丹药给熊一和熊二服下，又颇有胸怀地说了一句，“野路子加上冠冕堂皇的仪式，就是现在的正经路子，小师姐，行的是大道。”
花朝：“听说你们入城的避水符是小师姐画的？”
“对。”停流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看着花朝，“习惯了就好。”
“......”
熊一和熊二忍着惧怕服下丹药后，才知道周昀说的反追踪是靠嗅觉，也不是感应！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周昀高兴拍手，吆喝着催促：“GoGoGo，不枉我加了一小坨修狗的便便，效果竟然如此好！走咯！”
花朝：“...大道？”
停流：“...当我没说。”
同为魔修，服下反向追踪丹的熊一和熊二，一开始还算正常，可一旦离开花府，眉心越来越皱，脊背开始佝偻，双手撑地，鼻子一抽一抽地动。
像什么，大家不说。
修狗都懂。
朝夕海城围观的众人想到了那日图录城府邸前，一群兽化的修士的盛况。
“第一次觉得魔修可怜。”有修士说。
“这到底是自尊的亵渎，修为的碾压，还是魔修智力的退化？”
“听说那位是上徽宗的大师姐，她难道都没好好反思过自己的修行路子吗？宗门竟也不管的吗？”
...
路边的散修和普通居民，每当看到魔修像修狗一样嗅，就会向周昀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直到目送一行人离开城内。
“前面那一片乌漆嘛黑随风飘荡的是什么？”周昀问花朝。
这形容，让花朝一再沉思，“我说那是仙藻，你信吗？”
“仙藻啊。”周昀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是普通的海藻那就算了，说起仙藻，周昀脑海中首先开始想到的就是吐珠兽。
原书中没有特意写到朝夕海城这一情节。
但却有提到女主雪琳是在一片海域仙藻中收服了一头神界吐珠兽。
短短几年时间，就为女主吐了不下十颗极品深海鱼珠，和三颗天品蚌珠。
只是最后吐珠兽意外失踪。
周昀眯起双眼，小声嘟囔，“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什么？”停流问。
“哦，没什么。”周昀踮踮脚，“你们瞧，我们是不是打扰别人幽会了？”
“什么！亲嘴？！”花朝伸长脖子瞧。
周昀：“......”
“嘁，怎么是雪琳。”花朝挠挠鼻尖，“那不是苏离尘嘛，两头熊把我们往这里带，该不会...呀，熊冲过去了！拦否？”
停流：“拦着狗熊抓魔修？”
花朝：“那不拦，小师姐说，反正修狗不咬人。”
如果咬了，那对方就不是人。
谁知。
停流，“他们...好像咬人了...”
不远处的仙藻丛中，雪琳惊呼声支离又破碎。
“啊！魔修该死！胆敢伤我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