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什么喜事儿?”谢歧抓住一个仆人询问:“是兄长准备续弦,还是我那两个侄子要娶亲?”
谢歧很久没吃席了。
他很想念,非常渴望。
冷曦玄不知何时落在谢歧身旁。
“二爷,军师不是说你们至少半个月之后才到吗?”仆人看见谢歧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到冷曦玄的时候恍然大悟。
剑主在,二爷想飞天就飞天,娇宠啊,娇宠!
“既不是城主娶亲,也不是两位小公子成婚。”仆人看了眼冷曦玄,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是你娶亲。”
谢歧:“???”
他娶亲?
谢歧一下愣住了:“娶谁?”
冷曦玄:“娶谁。”
两人异口同声。
冷雾缠绕在身侧,谢歧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他不用看就知道冷曦玄脸色有多难看。
冷曦玄性格冷漠,他修炼的功法需要克制欲望,让本就鲜少有情绪波动的他越发冷漠,就像冰玉雕琢的人,冰冷无情。
此刻谢歧直观的察觉到冷曦玄的愤怒。
他余光瞥了眼对方紧绷的唇,莫名其妙心虚。
仆人看着冷曦玄,瞳孔猛缩,整个人冻得浑身发抖,吓晕过去。
谢歧:“......”
忽然,他感觉到冰冷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谢歧无奈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两人提前回来打破了城主府的忙碌。
“阿歧,阿歧你回来了!兄长要告诉你一个鬼哭狼嚎的消息,你千万别跟我那个爱放冷气,又爱拈酸吃醋的弟婿说,他若知道你有了一个未婚妻,肯定会......”得知弟弟回家的谢正途急匆匆从后院跑来,跑得满头大汗。
当他看到谢歧身后的冷曦玄后。
冷汗凝成冰。
“剑主,你也来了哈。”谢正途一阵心虚。
“城主,七七要和谁成婚。”冷曦玄语气平淡无波,却给谢正途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迫人的压力仿佛凝成实质,压在谢正途的肩上,肩膀沉甸甸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你们在白玉京呆了一个多月嘛。”谢正途心虚的对手指:“阿歧还没进白玉京,人皇便给他赐婚。
我阻止了,拼命阻止,甚至威胁人皇倘若拿我弟弟的婚事做筹码,我就马上带着流云城百姓举城搬迁到风陵渡,诶!我就去吃弟婿......剑主的软饭!
他不听啊!不仅不听,还直接把女孩塞进了流云城,大肆宣传她是阿歧的未婚妻,传得可热闹了呢!”
谢歧瞧见门上爬满霜花,头大如斗:“所以兄长也去看热闹了吗?”
可千万别说去了。
不然,冷曦玄能让盛夏的流云城瞬间变成雪国。
“参与了啊。”谢正途一本正经道:“不过,我没有嗑你和那位姑娘的喜讯。
我觉得你和剑主才是天生一对。
于是,我连夜让各大书肆印刷你和剑主的话本,让说书先生免费说书,唱戏的排练你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故,唱曲儿的也跟上。
总之,咱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落后你就得娶妻。
你是要娶夫的,不能做对不住剑主的事情,更不能朝三暮四。
放心,你们的婚服我已经让人定制了。”
全天下,只有剑主能护得住谢歧。
冷曦玄和谢歧都般配啊,连性别都一样,简直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人艰不拆!
谢歧笑容凝固在脸上。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自己更惨,还是冷曦玄更惨。
他余光扫了冷曦玄一眼。
恰好对上冷曦玄如春风一般的眼神,他松了一口气。
“等等。”谢歧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兄长的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原主痴恋冷曦玄不是什么秘密,谢歧已经接受了。
现在冷曦玄又对自己剖白,他不知如何回应,谢正途又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全部散播出去,他没脸见人了。
一点都不体面!
“从你的房间,还有当铺的掌柜那边得到的。”谢正途实话实说。
谢歧惊愕:“当铺怎么有这些东西?”
前者他能理解。
原主没少给冷曦玄写骚扰信,画涩图,还有各种臆想自己和冷曦玄爱得死去活来的话本。
后者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谢正途拉过谢歧,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你修仙那阵子没钱,找我借,我也没有啊。
于是,你把自己写的小话本,画的春宫图,什么表白信啊,以及很多与剑主有关的小玩意儿都拿到当铺当了。
说是有钱再还,你......你穷,我也穷,所以,,,,,,”
麻了麻了,谢歧麻了。
谢正途的声音很小,冷曦玄却听得清清楚楚。
“阿歧,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冷曦玄笑问。
他本就长得好看。
只是平时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强烈的距离感,不好亲近。
笑起来宛若神明,莫名多了些慈悲和圣洁,给人的感觉不如之前冰冷,好亲近一些,路人和城主府的仆人都看呆了。
谢歧指了指挂满红色绸花的府邸:“所以你这是?”
“扯下来,扯下来,不是让你们别挂上去吗,怎么又挂上去了?”谢正途命人将红绸扯下来,他叹了口气:
“那个姑娘非你莫嫁,我劝了好一阵子她都无动于衷,拿着人皇的特权每天来我这里放嫁妆,弄这些红绸,搞得我好烦的。”
到底是姑娘家,还是人皇赐婚,谢正途又不好驱赶,只能的等女方的人挂上去之后,又悄咪咪的拆下来。
“非我不嫁?”谢歧好奇道:“她是谁啊,为什么非我不嫁?”
谢正途瞅了瞅脸色又变得难看的冷曦玄,假笑道:“她说,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是来报恩的,别人嘲笑你痴傻她不嫌弃,她愿意照顾你下半生,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若非弟弟的心魔被剑主打跑,脑子恢复正常,不再痴傻,谢正途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
姑娘嫌弃自家傻弟弟,谢正途愿意拿整个城主府的钱财做聘礼,把姑娘八抬大轿抬回家。
坏就坏在谢歧脑子好了。
还和剑主好上了。
姑娘满心爱意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