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三郎已经收拾过了。
但李月娥和李二妞在县城住了那么长时间,带回来不少东西。
收拾起来,还是用了不少时间。
眼瞅着到了午时,许温酒带着李月娥进了厨房,准备一家人在新房子里的第一顿暖房菜。
因着房子只是改建,许温酒也懒得在弄什么酒席,只是给村里每家都送了一份谢仪。
如今李月娥已经成了家里首屈一指的大厨。
许温酒在旁边打下手。
李二妞的肚子才不到两个月,真是害喜严重的时候,一点荤腥味都闻不得。
赵铁山心疼媳妇,时不时上山抓各种野味,接过李二妞啥都吃不下去,吃啥吐啥。
只能吃进去白粥酸萝卜,可把一家人愁坏了。
许温酒瞧着案板上的鸡,突然想起了做的没有一点肉腥的开水白菜。
“铁山给娘从地窖拿两个大头菜。”
赵铁山听见应了一声,很快拿着一个大头菜走进厨房。
许温酒把白菜外头那两三层叶子扒掉,又将比较厚实的叶子都拔下来切碎,递给李月娥,
“月娥,这些白菜叶子用猪肉炒了。”
只留了里头最嫩的那几层叶子,放在一旁备用。
母鸡被剁成小块,用水洗了三四次,这才用山泉水炖上。
期间不断的撇去浮沫,又换了一次水继续熬煮。
足足熬了半个时辰,李月娥一大桌菜都做好了,这汤才算熬好。
其实正宗的开水白菜,更加反锁,但许温酒技能有限,只能尽量把汤炖的清淡。
特意舀了一勺,端去让李二妞尝了没立马吐,这才收了火。
将清澈透亮的鸡汤,一点点浇在鲜嫩的白菜上,一道菜就算是成了。
还剩下不少鸡汤,许温酒活了面,擀的薄薄的,切成柳叶形状,用鸡汤煮了,卧一个鸡蛋,在舀一勺研制的脆萝卜上去,。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面就成了。
其余的菜也是非常丰盛。
鸡肉鸭肉,猪肉兔肉,一大桌子,香的人直流口水。
因李二妞闻不得这些味道,便单独在旁边支了一张小桌子。
其余人坐在另一旁的大桌子上,李月娥瞧着眼前的一大桌子菜,不由感慨:
“这比起以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这可比过年都丰盛了。”
顾知林安慰的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夹了一块子到李月娥碗里:
“多吃点,家里一大滩子事,你都忙瘦了。”
许温酒抬头,瞧着自家大闺女那隐隐的双下巴,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真说得出口。
李月娥也被臊地不轻。
“你胡说什么呢,你瞅瞅外头哪家姑娘媳妇,像我这么胖,真亏你说得出口。”
惹得四丫笑个不停。
吃完饭,赵铁山主动揽下洗碗的活计。
四丫收拾桌子。
李三郎端着大木盆子,坐在小马扎上啃哧啃吃的洗衣服。
李月娥去看孩子,顾知林去扫院子。
许温酒也抱着一堆布料去了赵大娘家里,唯独李二妞被限制躺在床上,好不无聊。
所幸赵铁山手脚很快,收拾完厨房,暂且也没什么事,从姐夫房间拿了一本认全了字的书,跑到媳妇身边,读书解闷。
下午,许温酒瞧着阴沉沉的天色,顾不得休息。
叫了赵铁山和李三郎,顾知林一起上山。
眼瞅着天越来越冷,家里的柴火还得多备些。
皖南的冬天,要过了二月才能结束。
这地方可没有煤炭,木炭价格贵的吓人,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是早早开始准备柴火。
万一突然下雪了,家里柴火不够,那才叫惨。
走到山脚下,恰好遇上了背着柴火的李二狗。
“堂嫂,你们也来砍柴啊?”
“你们一家人都来了吗?”
许温酒瞧着李二狗身后那一大捆柴火随口问道。
“是啊,我爷娘都在山上,这鬼天气,突然这么冷,我娘说怕是要落雪了。”李二狗被冻的吸了吸鼻子,这才道:“这捆柴火是我娘让给堂嫂的,我直接给你放院子里去,然后咱们一起上山。”
李二狗说完,不等许温酒回话,就背着柴火朝许温酒家跑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衣,鼻尖冻的通红。
“走吧,堂嫂。”
“你咋不多穿两件,这天气,冻坏了咋整?”
许温酒跟在李二狗身后,一路捡着柴火。
李二狗嘿嘿傻笑道:“衣服还在做呢,多亏了堂嫂,娘今年要给家里每人都做一件新衣裳,俺心里暖着呢。”
进了山,许温酒才发现,今个上山砍柴的人竟然这么多。
“这是咋回事?”
李二狗笑的神秘兮兮道:“村里人都去参观了你家的土炕,堂嫂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村里可忙了,家家户户都挨着灶台垒了土炕,早几天前村里就楷书囤柴火了。”
“娘不用担心,前些天闲着没事干,我也囤了不少。”
李三郎接话道。
许温酒愣了愣,她也是压根没想到这茬,毕竟是她在村里过得第一个冬天,确实没经验。
李二狗见许温酒没说话,解释道:“大堂嫂不用担心,今个爷娘带着我们上山,除了给家里在添点柴火,也是想着帮堂嫂家一起备一点。”
这话,许温酒哪里还听不出来啊,大伯和大伯娘分明是专程给她家弄柴火呢。
大伯家丁口多,估计早早就备好了。
许温酒心里感激的同时,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有大伯娘家帮忙,就不怕囤不够柴火了。
许温酒在山上忙到天擦黑,之前砍得柴都让几个小子背下山去了。
许温酒脚跟前还剩了两捆一人高的柴火,只能等家里在来人一起背下山。
等人间隙,许温酒将周围的林子都搜刮了一遍,又采了不少这个季节特有的药草。
虽然没什么给人看病的机会,也一直可以掩饰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但是许温酒骨子里囤药的习惯却没改掉,闲着没事做了不少药丸子。
药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