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凤家房屋四周都是劈柴板子,被大火一烧,人在院子里连个逃生的出路都没有。
好在赵广清带人及时赶到。
打开一条逃生通道,把杨彩凤娘五个从火场救出。
惊魂未定的杨彩凤心中一热,以为赵广清对她还留有余情,颤着双肩就要扑到他怀里。
被赵广清嫌弃的抽身一闪,差点没栽倒在地。
好在被于大眼带来的一个混混推了一把,才站稳。
此时,杨彩凤眼里掠过一丝失望。
猛然间好像想起什么,她把怀里的孩子往赵丽霞胸前一推,返身就往火场跑。
“干什么去,危险!”后来赶到的胡明光,一把拉住杨彩凤的手臂往回拽。
“我家的鸡还在笼子里,我要把它抱出来!”杨彩凤跳着脚还要往里冲。
“是鸡还是鸡贼啊?”赵广清冷哼一声。
杨彩凤:“你……”
赵广清:“我怎么了?”
杨彩凤黑着脸瞪了赵广清一眼,转身就去掰胡明光的手,“你放我进去,我有事!”
“有天大的事也不行,活书记不在,我要对你负责!”
啪!啪!啪!
赵广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好一条忠犬!你活书记的小辫子就在里边,是不是你也要为他负责啊?”
小辫子?
胡明光不明所以,愣怔的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刘红军开着拖拉机拉着大水箱过来。
拖拉机上还站着十几个青年。
“快,大家围住火场,二愣子打开水枪灭火!”
“好嘞!”
一个宽肩大脑袋的年轻人,在刘红军的指挥下打开水箱的蛇皮管,就往火焰上浇。
其他人则拎着水桶,从邻居家的洋井里压水,一桶接一桶往火里泼。
于大眼带来的人,手持棍棒将火场团团围住。
“都打起精神,只要那个鸡贼逃出来,给我往死里打!”
“行,于哥发话了,哥几个都打起精神!”
围观的人开始还替杨彩凤着急,大家你一盆水,我一桶水的帮忙灭火。
这会看到赵广清把人救出来,又带着他的哥兄弟们的这番操作,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的。
便停下手退到一边围观。
这时金鸣浩也带着一个公安员,急匆匆赶来。
见杨彩凤家火光一片,当时就吓傻了。
他是负责监视限制杨彩凤居住的责任人,守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到宿舍休息。
没想到,还没睡到三个小时,这杨彩凤家就莫明其妙的着火。
万一杨彩凤有个三长两短,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便冲过去朝着人群大喊:“杨彩凤!杨彩凤你在吗?”
“在!还有一条贱命!”
赵广清叉着腰,瞟了金鸣浩一眼。
金鸣浩这才看到被胡明光扼住手腕,穿着花布砍袖背心的杨彩凤,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哎,我说杨彩凤,你到底搞什么鬼,大半夜的不消停引发火灾?”
杨彩凤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没做吗?”赵广清冷冷的嗤笑一声。
“哎,赵广清,我做没做管你屁事!你不是一直要跟我离婚吗?老娘现在就是自由人!”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赵广清狠狠道。
然后转过身对驾着膀子走过来的大洋马吩咐:“大马叔,你带着几个人包抄后院,但凡逃出来一只耗子也给我抓住!”
“行。”
大洋马领命。
火势基本控制,但余烟不断。
从正门通道冲进去的于大眼,一手攥着棒子,大步流星的走出来。
“广清,屋里院里都看过了,没找到!”
“后院呢?”
“后院也没有。”刘红军也手持摇把快步跑来。
“行,红军继续守住后院,老于跟我来。”
赵广清随手拽过一根烧糊的木棒,径直朝院里走。
于大眼紧随其后。
他带来的十几个人,已经站在院里的不同位置,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们几个守住菜窖口,你去拿几块油毡纸来。”赵广清命令道。
“好嘞,赵哥!”
四五个混混每人手持大木棒,将房山头的菜窖口团团围住。
另一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大块油毡纸,递给赵广清。
“赵哥给!”
“嗯。”
赵广清随手接过油毡纸,撕下一片捏在手里。
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对着油毡纸就将它点燃。
瞬间,伴着滚滚黑烟,一团耀眼的火焰再次划破夜空。
“赵广清你要做什么?”
金鸣浩见赵广清在火场再次点燃火源,吓得快步冲过来。
“熏耗子!”
赵广清连头都没抬,径直走向菜窖的通风口。
在东北,几乎家家都有菜窖。
菜窖口一般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但菜窖都比较大,有换气孔。
换气孔很多用拳头粗细的钢管,也有用十几公分粗的空心木做的。
赵广清将油毡纸从换气孔扔进去。
一块,两块……
五六分钟后,换气孔冒出淡淡的黑烟。
咳!咳!
一阵仿佛能咳破胸膛的咳嗽声,从菜窖口传来。
所有人都巡声看去。
一双大手,将钉得四四方方的菜窖板顶开。
“只要他上来就给我打!”赵广清提着棒子,迅速跑过来。
啪!
刚才掀开的菜窖盖,重重的落回去。
乓乓乓!
赵广清提着木棒,使劲怼着菜窖盖。
“里面的你听好了,痛快出来举手投降还能多活两天,不然我接着往菜窖里放烟,再有几分钟你必死无疑!”
菜窖口纹丝不动。
“去,继续往里扔油毡纸!”
赵广清将打火机递给身边的一个人。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
菜窖盖再次从里面推开。
“大哥……我,我投降……”
随着菜窖盖被推翻在地,一个浓眉大眼的长发青年从菜窖里露出头。
“郑刚!”于大眼第一个将郑刚认出。
郑刚警觉的向四周扫了一眼,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本来他还想趁机逃跑,没想到围在菜窖口两米处竟然有七八个人。
而且个个彪悍凶狠,手里还拿着武器。
他迟疑一下,想退回去。
这时,菜窖里浓烟滚滚。
一股难闻的烧沥青味,再次冲进他的鼻腔。
霎时,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
哇……
郑刚后腰一弓,半夜吃的大半只鸡全都吐了出来。
赵广清看准时机上前一步,挥手就是一闷棍。
郑刚正吐得天昏地暗时,再遭一闷棍,整个人就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