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但我想你工作开心。”
“算你过关。我现在工作的就挺开心的。”
秦明臻有些不信“你以前可喜欢出差了。”
“那还不是被人贩子给吓到了。再加上爸妈年纪大了，孩子还没到独立的时候。你又经常出任务…”
不说不知道，这么一算，她的牵绊还真不少。
秦明臻爱怜的亲了顾瑾瑶一下。“真可怜，被我绊住了手脚。我最近都没有任务，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正好我也帮你查查你被盯住的原因。”
顾瑾瑶现在并不想出去。“不出去你就查不到了？”
“当然能查了。我媳妇越来越恋家了。”
“才不是，我明天约了朋友去逛街，要在外面疯玩一整天。”顾瑾瑶想起了陈姐，她们之前说好了广交会结束后去转转的。
秦明臻对顾瑾瑶嘴里的陈姐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他没见过的人。他对顾瑾瑶交什么朋友没有意见。“你记得注意安全就好。”
“放心吧。安全第一，我都记骨子里了。”
……
在顾瑾瑶快要把上次那事抛诸脑后的时候，突然听到商务部那个牛逼哄哄威胁她的领导被抓的消息。
这事儿咋就这么奇怪呢。
顾瑾瑶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找秦明臻答疑解惑。
“有些事不能说，你只要知道跟我上次出的任务有关就行了。”
上次的任务那不是“间”拿啥么。都隔这么多年了咋还有漏网之鱼蹦跶呢？
“这么说我是受你连累了？”顾瑾瑶狠狠地掐了某人一下。
秦明臻有点抱歉“他们想从你身上寻找突破口，只是你离得太远不好操控。”
“所以想把我放到眼皮子底下？这也太操之过急了。真是司马昭之心…”
秦明臻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忽然轻笑了一下。“是不是他不提老单位你压根不会怀疑？”
顾瑾瑶想了想点点头。前期的招揽都蛮正常的。只是忽然提到老单位，她的警惕心瞬间拉满。
“那要是我说，他提这个根本就是无心的，根本不知道赵大姐给你打过电话呢？”秦明臻对赵大姐还有印象。他第一次去博物院找顾瑾瑶，见到的同事就是赵大姐。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几年也就联系那一次。”
前边都是顾瑾瑶单方面邮寄东西。除了第一次的笔迹是刻意的，后来连笔迹都造假了。他们也只能从羊城这个地址猜到是谁寄的。等她们回单位上班，就默契的没再联系了。
“你那老单位有人潜伏。他无意听到老院长跟人的谈话，说你不回去上班可惜了。就猜测可能之前给你抛过橄榄枝。那只是一个试探。”
“那还怪我反应太大了？话说，我前前后后也算立了不少功了吧。之前那个人贩子也是。还有这次的事。高低得给我弄个奖牌过来。”
秦明臻忍俊不禁“好，我明天就去给你申请。就说我老婆间接辅助我破了不少案子，怎么也该给个奖励的。”
“稀罕。”
回归正题，马上就又秋季广交会了，也不知道这次上面派了个什么样的领导。“不好伺候我就不干了。”
“应该是上面派来镀金的，不影响你工作的时候不用理会就是了。”
果然，这次来的领导格外年轻。不过比起空降兵，他一般的工作都很熟悉。像是之前就做这方面工作的。
“你不知道啊？他是京市商务部调来的，听说之前是领导秘书。”
顾瑾瑶又羡慕了一下下。这些做领导秘书的，一旦外派出去就能有个不错的职位。她都卡在科长上面多少年没动弹了。还有秦明臻，这个团长也做了好多年了。
团长后面就是个分水岭，很多人一辈子都卡在团长上直到退役。秦明臻是积攒的军功还不够，没军功就只能熬资历了，慢慢来吧。
七五年，孩子们参加了小升初的考试，成为了一名初中生。
拿到通知书这天，顾瑾瑶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子菜，两个小家伙面带痛苦面具的把碗里的菜给吃干净了。
“妈妈，你以后负责洗碗就好。做饭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女儿吧。”
吃过饭，秦暖给顾瑾瑶捏着肩膀打着商量。
顾瑾瑶故意虎着脸看她“我这老母亲的心啊，被伤的一瓣一瓣的。只有每天吃着女儿做的饭才能好。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哦。”
不就是做饭，多简单的事啊。秦暖拍着胸脯保证“妈你放心，女儿指定做给你吃。”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永逸看傻子似的看了秦暖一眼，见这姑娘压根没看见，摇着头离开了。
他又不是没给他奶奶打过下手，让他切菜还容易点。那盐糖的调料，酱油跟醋。又是少许又是适量的。他可没能耐分辩。
还不如做几道题有意思。
“永逸哥，永逸哥在吗？你看，我们的画上报纸了。”
小凯拿着一份报纸敲门进来，秦暖立马坐凳子上一副淑女的样子。等看到来人才恢复原形。
“小凯的画又上报纸了？”顾瑾瑶伸手把报纸接过来，是羊城省报。报纸画的是前段时间的秋收景象。水稻被压弯了腰。农民伯伯一人脖子上挂个毛巾，手拿镰刀在田里收割。
“画的很好。你永逸哥是不是跟你一块投稿了？”
顾瑾瑶记得秦暖提过一嘴来着。
“妈你别看我。我是说我哥投稿了，但也没说一定得中不是。”
“你们有个表姨在j市省报工作。要是手里有好的稿子想投，可以寄去看看。当然，不中的话可别说是我提议的。”
刘茉莉在报社十多年，里面的主编换了又换，她都混到副主编了。再过几年说不定也能混到主编上。
上次她们打电话，她还跟她抱怨还是以前的日子好过。当个小小的编辑，天天拿着张报纸就能摸鱼摸一天。不像现在忙着审核，忙着约稿，忙的要死。
“是刘姨吗？她上次给我寄了一套书。”
“嗯。是她。小叶子不是喜欢写故事，她们报社有儿童版块，可以试着投投看。”
顾瑾瑶才不说她有些恶趣味，想让她们姨甥互相折磨呢。
等她们母女说完，小凯才小心翼翼的收走了报纸“这幅画是我跟永逸哥一起画的。”
“呦，这可是大喜事。老头子，快去外面买份报纸来看。”
秦母一听这幅画还有小孙子的一份功劳，连忙拉着秦父往外走。连秦父手里本来就拿着一份报纸都给忘了。
“慌什么，我不是正在找呢。”秦父把报纸又翻了一面，在一篇文章上面的插画上找到了自己孙子的署名。
报纸是黑白的，连带着上面的画都是黑白色的。秦父秦母两个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再买一份，我要把画收藏起来。”秦母已经决定把这幅画放在她前段时间整理的相册上了。
秦父觉得堂屋就不错，一边贴报纸，等会再把孙子们的奖状都给贴另一边。
暖宝看的有些吃味，“那画又不是哥哥一个人完成的。等着我也上报纸给你们看。”
“孩子大喽，知道竞争了。”顾瑾瑶笑呵呵的看着秦暖去房里学习去了。
“你呀，刺激她做什么。报纸哪是那么好上的。”秦明臻心疼小女儿又中了激将法。
“假期这么长，总得给她找点事做。要不然一个暑假又给晒黑了。”
她去年暑假跟着家属院的孩子去哪个村的河里学游泳，一个暑假下来，游泳是学会了没错。身上也晒黑了几个度。还是冬天穿得厚又没太阳才捂白的。就这还没少用她的防晒跟美白精华。
她对孩子学游泳没意见，多学一项也多一个生存技能。但一个暑假每天都跑去游泳她就接受不了了。
再是夏天的水，对女孩来说也是寒的。就算每天回来都喝姜糖水也不行。
偏偏包括秦明臻在内，他们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欣喜于女儿游泳游的好。
“你就是想的多。她学会了，这不自然而然的就不感兴趣了。”
顾瑾瑶往秦暖屋里看了看，那丫头正在认真的书写着什么。管她是不是想的多呢，孩子健康快乐就行。
……
这天，秦父拿着张纸条从外边过来，“蒋舒？蒋舒同志。”
秦父可是好多年没喊过秦母的大名了，正当顾瑾瑶还在想着蒋舒是谁的时候，秦母从屋里走出来了“叫魂呢你，怎么了这是？”
“老朱，老朱他被接回去了。走，我们回京市。我们回去看看老朋友。”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朱现在在哪呢？恢复工作了没。我们回去孩子怎么办啊。”
顾瑾瑶看秦父是真有回去的心思。以前不回去，是老朋友要么躲起来了，要么抓起来了。在京市风声鹤唳的，他待着不自在。
但怎么说也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大儿子、大女儿和兄弟姐妹都还在京市。现在有一点风平浪静的苗头，他就想回去看看。
秦明臻还在部队没回来，她也做不了老两口的主。这一旦说得多了，再落埋怨。
“爸你先坐下歇歇。是朱伯伯给你打电话了吗？”
经过妻子刚刚那一嗓子，秦父已经平静下来了。接过顾瑾瑶递的水喝了一口，“是他托人发的电报。你瞧我高兴的，你舅舅不就是老朱他们的队长，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去。”
大舅是刘家村的大队长。老朱作为下放到刘家村的改造人员，就算被提走也是得经过大队同意的。
“那爸去问问吧，也帮我问问刘教授怎么样了。”
她上次去刘家村没去牛棚。但大舅没说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们至少都是平安的。这年头平安就比什么都强。
顶多再过三年就要高考了，这些个高等学府的教授，都会平反回去的。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行了。
等秦父走了，秦母才从屋里出来“你爹他想家了。”
这句话，证明秦母也想回去了。
“你们两口子都这么大年龄了，我陪你们一起回去吧。”
秦父都七十了。想当初他刚退休那会儿，两个孩子都还没出生呢。现在俩人都即将是初中生了。
顾瑾瑶也怕两口子在羊城再待两年，回去坐车都不方便了。
老年人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的。
秦母想了想没反对。就是顾瑾瑶不说，她也不敢跟老头子两个人就这么走。这要是谁在路上出点啥事多危险呢。
“正好这两个还没开学，就让他们跟着在路上端茶倒水。”
“这感情好，我们也享享孙子的福。”
她们两口子结婚倒不算晚，就是孙子来的不够早。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重孙了。
“永灿这孩子当兵也有几年了，也不知道在部队找没找对象。”
“他还小呢。”
顾瑾瑶记忆里还是那个小学生的身影，可是这孩子都当兵四年了。
“这倒是。我回去也见不着他，明臻都当上连长了才第一回回家。后来当营长才慢慢假期多起来，还得有战友问他们借。”
有的战友多少年回不去一趟，回去来回又太远，在家里呆不几天。就会想办法跟战友借几天假期。有的会还，大部分都是不还的。
“小伙子升职也快，现在不都是班长了？”
“升不升职的，平安就好。明臻每次出去啊，我都提着心。就怕回来的时候身上少个零件。现在又得给小的提心。还有永逸，现在想好做什么了没？”
顾瑾瑶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想当空军。不过他长得快，再长下去怕是身高有点不符合。将来应该选不进去。”
秦明臻会开飞机，但他不是战斗机种。那只是当一个技能在用。永逸是想一直在飞机上的，这就不符合要求了。
才十岁多点的孩子，身高已经一米七多了。他爹跟他爷爷都不矮，他少说也得长一米八以上吧。
“那可惜了。”秦母有点幸灾乐祸。她是不乐意仅有的两个孙子都当兵的。像明敏家小军，走政途不是挺好的。
秦父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回来了。一看就心情不错。
“老婆子，等明臻回来让他给买票。咱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