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允与江淼鱼做了一个交易,唐冶允将伽罗国布防图给她,温泽阳出兵覆灭伽罗国。
事成之后,唐冶允割让十座城池与一百匹战马给日曜国。
在这之前唐冶允会常伴江淼鱼跟前。
江淼鱼派出去伽罗国查探唐冶允身世的暗卫将所有事情全部告知,她才明白为何唐冶允如此痛恨伽罗国。
唐冶允的出生不算光彩,他的生母是皇后身边的洗脚丫鬟。有一日伽罗国皇帝醉酒,丫鬟偷偷爬床,怀上龙种。
伽罗国皇帝认为此事是个污点,等唐冶允出生后就直接赐死丫鬟,然后将他丢给皇后教养。
皇后无子便一直教养唐冶允,直到七岁之时逐渐长开的唐冶允越来越肖像生母,伽罗国皇帝愈发厌恶他,连带着讨厌皇后。
恰巧皇后被宠妃陷害,伽罗国皇帝直接赐死皇后,将宠妃提拔为皇后。
唐冶允被宠妃讨要过来养在膝下,而这也是唐冶允儿时悲剧的开端,宠妃每日都会虐待他。
比如故意让他端烧开水的茶杯,小皮鞭抽打后将盐水洒在伤口,冰天雪地之际去冻冰的湖里挖鲤鱼……而他的父皇却视若无睹。
唐冶允变得暴戾狠辣,却又装的无害,蛰伏十年。
在这期间唐冶允给宠妃下慢性毒药令她变得衰老被皇帝厌弃,唐冶允将欺负过他的皇子公主全都用不同手段折磨致死,而且无人发现。
唐冶允第一次亲手剥下人皮的时候鲜血味道刺激着他骨子里潜藏的暴虐,他舔舐过沾满血迹的食指,眼底一片猩红。
“味道真不错,呵——”
就这样他以杀人为乐,同时在朝中站稳脚跟。
为了豢养私兵唐冶允潜伏在日曜国,然后遇到江淼鱼,他喜欢她身上的气息。
所以,唐冶允才会蓄意接近。
而江淼鱼也不过是有所图,才会容忍唐冶允的所作所为。
*
夜色落幕,床榻之上一双男女引颈交欢,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
江淼鱼双手环住路郁的脖颈,面色潮红。
身体随着对方的律动,江淼鱼不由自主用双腿夹住路郁精壮健硕的腰,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柔媚婉转:“我与他只是交易,别气了。”
“要多久结束交易,嗯?”
路郁带着几分惩罚性的意味,用力捏着江淼鱼腰间的软肉。
这几日唐冶允故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偏偏路郁又动不得唐冶允,可谓是吃了一缸醋,酸的很。
“唔……”江淼鱼娇嗔了一声,动情的神态中双眼十分清明,闪过一丝暗芒:“自然是伽罗国覆灭之日。”
同时,也会是唐冶允的死期。
不过后半句话江淼鱼并未说出口,到底是隔墙有耳,她不想被人偷听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边关时不时传来战报,温泽阳带领的大军气势如虹,一口气攻占下伽罗国半壁江山。
相信很快就会获胜。
江淼鱼安排的兴建女子学堂各地也已经陆续完工,进入招生阶段。另一边许多有一技之长的姑娘和妇人也开始出来养家糊口,无数女子走出后宅。
这时,江淼鱼又颁布一道圣旨。
凡是有学识的女子只要年满十六皆可以参加女官考试,参与朝政,通过考试的女官往后可自行决定婚嫁之事,父母不得干涉。
一时间太后的盛名在民间达到顶峰。
许多官家女子更是将江淼鱼视为吾辈楷模,立志成为江淼鱼那样惊才艳艳的人。
女性意识觉醒,不再依附男人,走向独立自主。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皇帝萧依双也已经能独立处理一些简单的政事,江淼鱼也时长在她耳边熏陶为君之道,帝王权术。
聪明伶俐的萧依双领悟的很快,江淼鱼甚欣慰。
孺子可教也。
萧依双迎来十一岁生辰礼的那天,也正好是温泽阳彻底覆灭伽罗国之日。
江淼鱼亲自下厨为萧依双煮了一碗长寿面放了一个荷包蛋,她温柔地抚摸着萧依双的小脑袋,笑意吟吟。
“来年开春,双儿也能站在阳光之下。”
“?”
彼时的萧依双并不能理解话里的深意,只是好奇的眨着水灵灵双眼。
小小的脸蛋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江淼鱼拿起帕子替萧依双擦拭掉嘴边沾染的面条渣渣,轻声一笑:“慢点吃,没人抢。”
那一晚,烛火摇曳,一片温馨。
黄晕的火光将江淼鱼精致的面容照映的柔和,仿佛镀了一层暖光,驱散了所有的阴森雾霾,照亮前行的指明灯。
也成为,萧依双回忆里最温暖的时光。
为小皇帝庆生后,江淼鱼起身回了寝殿,这个时辰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江淼鱼静静地站在寝殿门口,月光洒落在她纤细决绝的身形,地面上落下一个逐渐拉长的剪影。
她的双眼平静的宛若一片湖水,毫无波澜。
却又好似酝酿着什么,潜藏在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静待时机而爆发。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江淼鱼特意支开了旁人,与唐冶允约在今晚,寝殿内相会。
她迈开步子走进去,下一刻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拥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关上的房门。
唐冶允喷洒出的热气释放在江淼鱼肩颈处,大手揽住婀娜多姿的腰肢肆意的游走,嗓音满是蛊惑人心的磁性。
“等你许久,终于盼来今日。”
“唔……”
江淼鱼轻哼一声,唐冶允低头吻住红唇。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意乱情迷之时,江淼鱼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锋利的钢针。
噗嗤一声!
鲜血飞溅在江淼鱼洁白的面颊,清冷的月色照映下那张平静的面容却弥漫着一层刺骨的寒意。
唐冶允的神色是难以置信,艰难地吐出:“为什么?”
“因为,你太碍眼了。”江淼鱼冷冷吐出。
随即,狠狠抽出钢针,将唐冶允直接推到在地,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死不瞑目的他。
江淼鱼手指上沾染了殷红的血迹,顺着钢针滴落在地面。
啪嗒…啪嗒…
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屋内有人,她余光瞥了一眼某个角落,皱起眉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