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卿儿姑娘来了。”
卿儿是负责伺候岁邯的婢女,但与宫门其他侍女不同的是,她会武功,如果真要打一架,宫远徵可能还不是她的对手。
她脸上有一块烫伤的疤痕,掩去了原本的容貌,看另外半张脸,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着实是可惜了。
“可有说是什么事?”
“未曾,不过她手里拿着一包药,我想应该是岁夫人遣她送来的。”
到底是岁邯的人,自己不能落了她的面子,摆摆手让人进来,“徵公子,这是大夫开的治疗敏症的药。”
“我知道了,放那吧。”
“夫人说了,让奴婢看着徵公子喝下。”
那劳什子敏症,哪里严重到需要喝药,那大夫不过是因为有岁邯在不好随便交代,所以才开了药包,结果受苦的人还是他。
斜靠在软榻之上,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宫远徵在自己院里过敏,想来是他身上有什么毒药与花粉相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是她让大夫给开的药,也不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想让他消停几天。
再者,自己一个做姨娘的,关照一下公子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他怕是不乐意,岁邯勾了勾唇角,管他乐不乐意,就冲他刚才推自己那下,他近日也不会来打搅自己。
“岁夫人真那么说?”
卿儿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这是夫人原话,徵公子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不过奴婢方才看夫人已经上榻,想必是要休息了,徵公子还是别去打扰了。”
宫远徵最看不惯的,就是卿儿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什么都是以岁邯为尊,凡事也只听岁邯的话,虽说岁邯是她的主子,可到底她真正的主人是宫门。
“你让人拿去后院煎,煎好了端给我喝就是。”
“对了徵公子,这药有几天的剂量,奴婢每天都会过来看着徵公子喝药的。”
说罢,对他服了服身,转身出去了,忍不住摔了手中的茶杯,“真是好样的!”
她一个奴婢,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一点尊卑都没有,无奈是岁邯的人,不然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让人搬着躺椅到院子里,秋日里的风很是温和,日头也不像夏日那般毒辣,这个时候在院子里睡觉是最舒服的,找了个喜欢的姿势,阖眼睡去。
“夫人怎么睡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我道是谁,原来是月公子。”
这个月公子深居浅出,平日里都看不到他,今日倒是稀奇了,竟然到她这里做客。
“入秋了,夫人可不能如此贪睡。”
她要睡便睡,即便是睡到日上三竿又何妨,一个个管那么多,“月公子说的是,不知月公子来此处,可是有事?”
“夫人忘了,今日要诊脉。”
诊脉诊脉,一个月到底要诊多少次脉,就怕她生不出孩子是吧,宫门人真是肤浅,为了延绵子嗣,怎么不让他的儿子去选婚,尽知道折腾她。
从毯子里伸出葱白的小手,男人看她那副慵懒猫儿的模样,忍不住勾唇一笑,“都说夫人随性,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