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手臂压在棋盘上，袖子扫乱了一局玲珑棋，她探头轻声问他。
“是因为本王唤的那声凤潇哥哥？”
她凤眸中闪烁着绝代风华的光泽，明眸中满是势在必得，自信又强势。
凤潇一时怔住：“……于情于理，殿下都不该这般唤吾。”
看他一本正经的老成模样，云澄眼底笑意更浓。
这种高山之巅立于神坛的人可太美好了，把他拉入泥沼时肯定也特别有趣。
一局棋定了胜负，二人都是输得起的。
凤潇转移了话题询问：“殿下想要吾做何事？”
问到了正题上了。
“暂时未有想好，日后本王想到了再与国师说。”
她起身理了理衣裙，挥手同他道了别。
“也不早了，本王回去了，改日若想国师了再来看望。”
凤潇：“……”
她离去的背影潇洒，凤潇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
云澄回到王府时在门前正巧撞见了要离开的另一驾皇家的舆车。
掀开轻纱车帘一瞧，对上了彼此的视线。
云澄意外道：“二皇姐？”
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二皇姐云霓，当今宣王。
她这几日流连坊间便是受这位二皇姐之邀同入同出。
原本云澄虽然风流但也只是偶尔去烟花柳巷寻快活，这段时间日日流连忘返可谓是近朱者赤了。
宣王云霓看来时露出了个笑容：“巧了，本王正要寻你，听你府中下人说你入了宫？”
提到入宫，云澄笑叹一声：“说来话长。”
云霓使了个眼色：“可去出云楼边喝边聊？”
云澄没拒绝，换了车与她一同共赴花楼了。
路上，云霓问道：“先前从出云楼带回的人服侍的不妥？听闻被杖毙了？”
这消息传的倒是不慢。
“恰巧相反。”云澄随口解释着，云霓也是个聪明人，恍然便知道了是何意。
云霓笑道：“你也太过纵容府中那小侍君了，这般无法无天，若本王是你早将他逐出王府了，也不知你贪恋他什么？”
“比他俊俏的男子天下多得是，比他温顺的更是数不胜数。”
云澄脑海中浮现出骆铮那少年的模样来。
“叫姐姐那样好听的本王可是至今就见过一个。”她笑着打趣。
云霓意外地看了看她，啧啧称奇：“原是好这口，待到了出云楼还愁寻不到年少的？”
云澄笑而不语。
闲话着也到了地方。
出云楼是盛京最大的一家秦楼楚馆了，内部修缮华丽，男色如云，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娱乐方式也是俱全。
云澄与云霓身份高贵，也是这里的常客，甫一出现便有楼主热情的亲自招待。
楼主是个中年女子，在二人身边溜须拍马，唯二人马首是瞻。
云澄听着楼中的笙歌暗中打量着奏乐的佳人，云霓则和楼主交谈，二人被邀请去了顶层的雅间。
上等的酒水很快端上来，不多时楼主带来了五六个模样俊俏的小公子。
“二位贵人可瞧瞧，这是咱们楼内年纪最小的了，都是还没开苞的，保准让二位满意。”
少年们胆怯地偷瞄着云澄，她扫了一眼，只瞧姿色确实不差，但比起骆铮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虽是美人，但入不得她的眼。
瞧见她兴致缺缺，云霓有些惊讶：“没有合心意的？”
云澄想了想百无聊赖地扫过两个姿色最好的，纤纤玉手微抬，涂着蔻丹的玉指懒散地一指。
那两个少年顿时又羞又高兴。
“愣着做什么？你们两个可是有福气了，把殿下们服侍好了好处少不了你们！快去！”
楼主挤眉弄眼推了两个少年一把，少年们一左一右将云澄团团围住。
这两少年中有一人十分懂事，殷勤地讨好她，自称玉奇。
玉奇察言观色，为她倒酒还亲手来喂她，云澄睨着他的模样，借着的他的手饮下了一口酒。
末了，她调笑了一句：“美人喂的酒果然更香。”
玉奇面上一红，端着玉杯坐得更近，轻声询问：“那殿下可要多喝些？”
她左拥右抱很是快活，云霓也叫来了两个奔放型的猛男作陪。
当真是风流快活。
酒过三巡，在笙歌中微醺。
云霓更是个放浪形骸的，与两个猛男缠绵着又是抱又是亲的，丝毫没把云澄当外人、
香艳的场面就差在她面前演活春宫了。
“对了，你方才说入宫去了？嗯……做什么去了？”云霓抽空问了一句。
云澄半壶酒下肚，已是面露醉态，靠着身边少年支撑，她含糊道：“做什么？还未与二皇姐说，改日要请你吃本王的喜酒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云霓侧眸望来。
云澄哼声道：“陛下赐婚，莫大的殊荣呢。”
云霓打量着她，不以为然道：“你倒不像是能被管住的主，赐了婚又如何？你日后还从良了？”
云澄笑而不语，云霓也再没继续聊这个扫兴的话题。
她倒是很钟意身边的男倌，手中不安分地扯开了男人本就凌乱的衣领，动作大胆地抚摸着男子健硕的胸肌。
“二殿下......”
云霓三两下撩拨的男倌面红耳赤，她坐在他腿上吻着他：“抱本王去房间。”
得了命令，男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她抱走了。
云澄目送二人转入转角，她将杯中酒水饮尽也起了身。
一旁的玉奇忙问道：“五殿下可是也打算去房间？”
云澄捏起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确实有姿色也会讨她欢心。
但任务目标都没拿下呢，她没有闲心惹烂桃花。
“燕霏？”云澄唤了一声。
“殿下。”侯在两步外的燕霏应声。
云澄给她使了眼色后就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了，燕霏取出锭银子扔给两个少年。
“殿下赏你们的。”
说罢也跟出去了。
......
离开出云楼，阳光有些刺眼，云澄有些醉。
她与云霓同车而来，云霓今晚回不回去都说不准，她等她可没个头。
稍作思量后招呼燕霏：“走回去吧，正好醒醒酒。”
“是，殿下。”燕霏跟在她身后往王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