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轻松，以至于她难以置信，下意识转头看去。
这一转，毫无防备拉近了距离，唇险些擦过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织，眼中唯有彼此的模样。
辰湛好整以暇，她却心悸的屏住了呼吸，耳根红了一片。
辰湛促狭道：“这算什么？偷袭？”
“唔，我不是我没有……”她移开视线，无力的辩解。
最是那低头的娇羞，令他心神荡漾。
辰湛扭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撬开唇缝，勾着她的舌尖纠缠。
轻而易举将她弄得凌乱，他抱着她将她放在了案上，原本铺陈的折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她红霞飞面，蹙眉担忧地唤了一声。
“二哥……”
“一些琐事，不必理会。”
他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她在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很难不让他想欺负她。
想蹂躏到她怯怯地求饶，想看她明明很快活却心口不一的拒绝，想听她在他身下意识混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想想就兴奋。
眸光如狼似虎，宛如将她拆骨入腹般骇人。
云澄被他的目光吓得瑟缩，本能逃避危险地想退，却被他箍着腰肢拽了回来。
“说过多少次了，不喜欢听二哥……”他语气中散发着危险的信息。
望着她蹙眉委屈的模样，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用无辜的眼神祈求着他放过她。
这反而更令他坏心起来，手指沿着唇角划过她的下唇，他眯着眼，用指尖抵开她的齿关，触碰到舌尖被濡湿。
她呜咽着想咬又不敢，被他用手指玩弄的喘息连连。
辰湛笑了笑：“不叫也行，比起哥哥来，我更希望是其他……”
他意味深长的话音湮灭在她的娇声之中。
最后的结果是他让她喊了许多羞耻的称呼。
云澄都遭不住了。
但去妖市一事至少没问题了。
……
第二日，为了去妖市辰湛比她还看重，甚至为她准备盛装，复杂华美的红裳以及璀璨夺目的金钗步摇。
这行头比凤冠霞帔还华丽。
她换好衣裳，他亲手为她簪好步摇，望着她的眉眼，笑逐颜开。
那笑吟吟的模样很是开怀。
云澄窘迫地视线无处安放，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红色果然最衬你，像极了出嫁的模样，不过若论起来，比你在凡境和魔域穿嫁衣时要美上千倍万倍。”
“二哥……”
“走吧，带你去瞧瞧五境妖域的妖市盛会。”
虽说辰湛是妖君身份不可小觑，但这次主要是陪她逛一逛，只二人并未有其他随行。
妖市热闹非凡，他的现身惹来四面八方的跪拜。
模样各不相同的妖们热情的欢迎王上的驾临，辰湛对妖市并无兴趣，也无感这些子民的阿谀奉承，抬手示意后便带着云澄随意逛了起来。
妖市举办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街上，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
街边两侧，大妖小妖纷纷摆上自己的家当等着有缘人。
一路走来，那奇珍异宝和主人们都各有千秋，云澄算是开了眼了。
什么会下雨的葫芦，会唱歌的珍珠，还有可以容纳百川的符纸、扛起千斤重的泥人，应有尽有。
云澄东看看西瞧瞧，对什么都感兴趣。
见她望着那些个小玩意儿目不转睛，辰湛问道：“喜欢吗？”
她头也不回，点头如捣蒜。
辰湛揶揄道：“光是喜欢可不行，这妖市讲求一个规则，以物易物，你有喜爱的宝贝就要拿出对方看得上的宝贝来换。”
像是看她笑话捉弄她，他欣赏着她的表情。
云澄收敛了面上的喜爱之色，想到什么，杏眸一转，向他看来。
“认真说来，我倒有一件宝贝想换，可惜没有筹码。”
“哦？”辰湛挑眉，突然对她口中的宝贝很感兴趣，摸着下巴思索着，“你有一样筹码是我想要的，不如先与我换个宝贝，再去换你的心仪之物？”
云澄弯了眼：“巧了，我想要的宝贝就在二哥你那里，你想要的是什么？”
辰湛虽有意外却未有太多神色，低笑道：“你的情爱，只予我一人。”
掷地有声，惊了心弦。
云澄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好呀。”
回答的太快，且面不改色，辰湛嘴角的笑意却淡去了许多。
云澄抬起手，秀美的手落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她甜甜说道：“用这个来换才可以，二哥。”
辰湛眼底那点仅有的笑意也散了，握住她的手腕挪开，他道：“澄澄，你的‘心’只能是我的。”
一语双关，桀骜不驯，狂妄自大。
气氛在这个话题中微妙起来，一旁的鹿妖老者出声打断了二人。
“这位小姑娘，见你一直左顾右盼可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宝贝？那要不要看看老朽的珍宝？可神奇嘞，保准你喜欢！”
云澄闻言看去，只见身旁站了一位鹤发老者，慈眉善目格外亲切。
她顿时来了兴趣，敢这般毛遂自荐的，想必是有真东西。
老者捋着长须呵呵笑着，一手拄着藤木杖一手往背后一探，隔空取物，枯槁的掌心赫然多出了一幅画卷。
他随手一挥，金卷铺陈开来，浓墨晕开的画纸上勾勒着大气磅礴的山水，一草一木，波澜壮阔。
老者卖弄道：“此乃《饮溪图》，注入灵力可以身入画，游赏画中境，纵横天水间。”
画中山川古道，林溪原野，更有城镇人间，小小一幅画包罗万象。
云澄甚是心动，她下意识看向辰湛，他倒没有多大的兴致。
“老朽见小姑娘你气质非凡，不似寻常妖族，与你一见如故，你若感兴趣老朽可施法让你与王上一同入画周游一番，如何？”
居然还有这好事？
虽说免费的是最贵的，但云澄觉得这鹿妖老者应该不敢在妖君面前造次。
再者以她和辰湛的本事，在这妖界也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她古灵精怪地看向辰湛，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