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勾着江鹤别的脖子将他拉低,与他鼻尖相触。
她轻声道:“可以哦,这不是妄念,这是人之常情,我心悦师尊,师尊亦可心悦于我。”
“……”喉结微动,他呼吸变重,垂在身边的手抬起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
云澄轻哼着抬了头,他轻而易举地吻上了她的唇。
丝丝凉意缓解了燥热难耐的心。
风声鹤唳,水流潺潺,悬挂的青纱帐被风吹起,帘后的人影不甚清晰。
呼吸交叠,喘息暧昧。
云澄背靠在檀木的柜上瑟缩着轻哼了一声,身前压着她的男人回了神。
那双红眸淡了许多,他像是找回了理智。
江鹤别眉心拧起,挣扎又痛苦道:“不……不可以,云澄,离我远点……”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柜子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头,在欲望和道义中挣扎,头疼欲裂。
云澄握住他的手挪开,轻声细语的哄诱起来:“可以的,师尊,是梦,梦里什么都可以。”
眼前的她确实像个梦,一个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梦。
他稍有出神,她垂下眼帘,抬手扯开了衣带。
江鹤别浑身一僵,视线无处安放。
她又道:“为什么不敢看我?师尊。”
“你我、是师徒,不该枉顾……”
她失落地耸了眉:“师尊素来疼爱我,现在便忍心为了什么世俗礼法而让我痛苦?”
“……”
她捧着他的脸庞逼他回视自己。
云澄委屈道:“师尊又不是凡人,我可没听说过上界也有这些规矩?何苦作茧自缚?”
他眸中动摇,血红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云澄乘胜追击,撒娇道:“师尊,梦里什么都可以,你疼疼我嘛?”
她说着,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
良久。
江鹤别轻叹一声,抬手回抱住她。
这一抱,是地狱还是其他,谁说的清呢。
“师尊、唔……”
怀中是舍不得放开的香软,耳边是声声动心的娇吟。
似梦、非梦。
情深又恐一场大梦。
……
阴冷的牢狱之中,江鹤别缓缓清醒,他神色如常,眸中清冷已无半点入魔迹象。
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云澄的睡颜,这令他心中安定,可不过一个眨眼,梦中画面无比清晰的浮现,他一时竟有些无措。
只怪那梦太真实,他竟有那般龌龊之想。
醒来后委实懊恼自责。
这般情绪发酵,那边睡着的云澄嘤咛一声也醒了过来。
猝不及防,视线相撞,云澄眨了眨大眼睛,嘿嘿一笑。
江鹤别深吸了口气,眉头紧锁,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背对着她揉了揉额角。
“师尊?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吗?”她关心地问道。
“咳。”江鹤别佯装镇定,“为师无事,此地何处?有劳你费心了……”
云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让他的一本正经显得更窘迫了。
江鹤别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她,此番心境与以往大不同,叫他如何说明?
他背对着她,思绪万千,却没想到身后的云澄没他想得复杂,一开口就如一道惊雷劈在了他身上。
她笑容狡黠,字字清晰道:“师尊,不是梦哦。”
“……”江鹤别浑身僵硬。
梦里,她也是这般语气,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醒来,这四个字简直惊心动魄。
江鹤别回身看来,一脸严肃,开口便是斥责。
“胡闹,怎可乱来!”
云澄鼓着脸颊委屈道:“明明是师尊你自己的问题,心魔缠身,日久不消,怎的现在来责怪我了?”
“你……”江鹤别被噎的哑口无言,气势弱了三分。
她轻哼撇过头:“师尊不愿承认算了,终究是错付了!”
她说完起身拍拍衣裳就要走,江鹤别心下一急,脱口而出:“站住!”
“……”
他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思才道:“回来,说正事。”
“……”云澄咬着唇角回来坐下,瞪他的视线炙热仿佛要把他穿个洞。
江鹤别只能装作看不见,说正事:“此地何处?你……什么情况?为何是如今这副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叫云澄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了。
这其中还复杂到她和战渊的关系。
“这里是魔宫的魔狱,是战渊带我们回来的?简单来说我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师尊你有。”
“师尊你眼下受了伤,在这群魔之地怕是难以脱身,这些日子委屈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想办法送你离开下界。”
捕捉到关键,江鹤别拧眉,厉声问道:“此话何意?你不同我一起离开?”
她倒是想,但战渊八成不会放两个人都离开。
她留下是可以和战渊谈判的条件。
再者……她也不是走不了,总有人会耐不住的。
不好解释,云澄干脆耍赖。
“师尊,你信我嘛,我先想办法送你离开,如果我没有回凡境去找你的话,你再来救我?”
“……”江鹤别如鲠在喉,“胡闹,你当这下界是儿戏吗?”
一听这话,云澄忍不住反驳,促狭道:“师尊才是,也没把下界放在眼里,一个人说来就来,还把定天柱碎了。”
江鹤别倒吸一口凉气:“……”
回想起来他满腔懊悔,定天柱何其重要,他怎么就……唉!
心魔作祟,关心则乱。
云澄劝道:“定天柱的事可是天大的事,师尊你得回去修补,凡境正需要你呢。”
这么一说,江鹤别确实无法放任定天柱的事不管,孰重孰轻他心中自然明白,可他如今又如何能把她独自一人扔在这里?
再三思量,他坚定道:“你所言不妥,你与我一同离开,不论何人阻拦,为师定会将你带出下界。”
他语气是一如既往身为师尊的强硬,但这次云澄没有听话。
她反问了一句:“师尊,你希望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
江鹤别皱眉:“这与梦有何关系……生死攸关之事,你切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是师尊顾左右而言他,你回答我,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认真地凑上前,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所有的表情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