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挥舞的大刀在离苏明玉的脖子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硬生生地停住了。
苏明玉倒吸一口凉气,打颤的双腿平静下来。
苏明玉想好的台词:“山贼!你迫害国家栋梁,我苏明玉死不足惜,只恨此身无法报效皇上,来生必屠尽你们,为国捐躯!”看见这么多人来,便大声说了出来。此刻,山下所有的人想必都听见了。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苏婉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拖着一百匹丝绸的轿子。
看着那细软华丽的布料,山匪们都惊了!
“乖乖,不是做梦,是给咱送布匹来了!”在前头盯梢的山匪说。
山匪头头看着这一幕,思维在电光石火间转得飞快,细想:这丫头该不会有诈吧!
“苏婉,快让朝廷的人退兵到十里之外!并写好文书,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才敢收你这丝绸布匹,否则,照样撕票!”
山匪头子想:这朝廷的兵马就停在山下,现老巢已被他们识破,即使收了这些布匹,这么多轿子,他们也会被人盯上,必须让朝廷下文书,给他们承诺,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们有机会另寻他处安家。
孙宇宁气得拔刀。
苏婉睨他一眼,心想:沉不住气!
“苏姑娘,你不必忧心!我这就带人杀过去!”
看着孙宇宁火急火燎的样子,苏婉说了句:“且慢。若你此刻带兵,我父亲恐怕性命不保。而且你也听到了我父亲刚才说的话,我父亲心系当今圣上,是国之栋梁,如果我父亲出了事,怕是皇帝那里也不好交差。”
苏婉半分劝诫,半分威胁的话让孙宇宁不敢轻举妄动。
“你来的晚。不知内幕,这一百匹丝绸是我之前承诺他的。君子一言九鼎,断不可失信于人。”
“君子?”孙宇宁看了苏婉一眼。
苏婉挑眉:“对,君子。”
孙宇宁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心生敬佩起来,一个女子尚且知道君子之道,而那些歹人……
也罢,看在苏婉的面子上。
再说,如果自己得到了苏婉,这苏明玉就是自己的岳父。
孙宇宁笔笔算得很清楚。
“老师!你放心!我们来救你来了,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孙宇宁此刻说出这些话来。
苏婉笑,马后炮!
“行,写给他!”
苏婉让人写好文书,劝孙宇宁盖好了章。
山匪得了文书,也丝毫没有放过苏明玉的意思。
他们招呼着苏婉的人:“先把那批布运过来。”
山匪头头笑笑说:“苏小姐,真是得罪啊,这批货真是太碍眼了,我们不得不先收了货,派弟兄们走远了,才敢放苏老爷。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了解,了解。”
山匪嘛,也有老婆家人,兄弟伙伴。他们也怕苏婉秋后算账,自然要安排得稳妥些。
看自己已经妥善安排了那批货。
山匪头头才使了一个眼色,为首的这才放了那苏老爷。
苏明玉被山匪恭恭敬敬地拍干净了身上的土,把他请下山。
苏明玉此刻一拂袖,说了句:“哼。”
苏婉知道他老爹有气,可无论如何死里逃生,看着苏婉的确践行了诺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看见山下候着的孙宇宁,苏明玉脸色有点不好。
也难怪,跟着自己这么久了,却还是猪脑子,差点害得自己被撕票。作为老师,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底里默默地对他失望。
不知道孙宇宁有没有捕捉到这微妙的变化,苏婉是捕捉到了,心里暗喜,活该,他爹越不喜欢孙宇宁,她就越开心。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必嫁给他,不必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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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一劫后,苏婉心里喜。
她与孙宇宁的联系这辈子好像少了。她很开心。
接下来,就是要广纳财路了。
“春桃,爹手里还有什么生意没有?”
春桃想了想:“有。书局。可是这些年书局的生意不是很好。小姐想经手吗?”
苏婉想了想,她目前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做起书局的生意,还是先放一放吧。
“还有别的生意没有?”
春桃想了想:“别的……哦,庄子外面有一个破落的织布坊,可是也不染布啊,小姐上次说染坊,我就没想起来。”
苏婉暗自说道:“那就对了,她是记得那时父亲有一个染坊的生意。”
可是,这破落的织布坊要壮大起来才好!
“织布坊每年销多少匹布啊?”
春桃说:“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织布坊的生意一直不好,好像是刺绣的质量一直上不去……”
“刺绣?”
春桃点点头。
“走,带我去织布坊看看!”
“小姐,织布坊在庄子外边,很远的!小姐!”
“走!”
春桃只好悻悻地跟着小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