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我五人实数酒后一时犯浑,实在罪该万死。但请将军看在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免了我等死罪,日后必当以死相报。”
“是啊,将军,我们还在逃命,再折几个弟兄恐对我们的处境更加有损啊!”
“将军……”
“将军……”
“宋将军……”
……
呦呵~
这么没眼力见,蓝久听得都想走人了。
他们对不起的是那名女子,却没一个人有眼力见儿,给那名女子道个歉?
要是那名女子不肯原谅,他们还能活?
失了民心还活个屁!
除非杀人灭口,或者一行人都别在这待了。当然,强迫威胁她保密也行,可那也太恶心了些。
蓝久看着,皱了皱眉。
她以往看见这种事,总要闹个鬼。
至于是把人吓跑吓疯还是吓死,那就要看到底有多恶心了。
这种情况让她恶心不好过,她铁定是要恶心回去的。
可现在不太行。
只能想着要是真被恶心到了,就趁早走人。
这才刚迈出脚就被人喊住了。
“蓝姑娘!还请帮帮忙,替弟兄们求个情!”
蓝久此时随意取了个名字,叫蓝璃。
“是啊,蓝姑娘,你不求情我们可就都完了!”
“蓝姑娘,你救过我们还有将军的命,将军肯定会听你的。”
……
救命,那叫救命吗?
只不过分了些水而已,是生是死都不关她的事。没有水也有人救,死不了。有了没人救,照样死。
还以为帮了就会不想前功尽弃帮到底吗?
前功尽弃又怎么样?
当然是弃了就弃了。
别说是分给一些水,就算是豁出命去救的,想放弃照样放弃。
蓝久不是个会心疼自己付出多少,舍不得放弃而接着付出的人,她从不心疼。
“救了命……听我的?”
蓝久转过头来,笑着回道。
几个人觉得有希望,忙答道
“是是是,听您的!还请蓝姑娘替我们说说话……”
蓝久转而看向那姑娘,眼泪都已经干了。原本她是躲在宋继明身后的,现下却能看到整个人了。她方才握着的手也松了,只一个劲地瞪着眼前的几个人。
觉得不可信了,自然就不会躲人身后了。
再看宋继明,一副想处理又狠不下心的样子,心下了然。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吗。
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会儿也确实不好下手,但并不代表不会。只是下手的程度可能不同罢了。
既然都不好处理,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她出面挡着也不是不行。这样既不会损害上下极关系,也不会损害军民关系。
几句好话,就有人来扛着这个做决定两头不得好的担子,不说才傻。
哪怕平时大家关系都还不错,细究下去到底还是会有私心,只是很多人看不清。
他们未必想这样,但比起那些,这是最好的结果——
对他们来说。
蓝久本不想管,但说到这份上了,把她都给搭了进去,还能怎么办?
那就开口吧。
“听说,北边那山坡上风景挺好的,因为路远,一直没去,不如你们去看看?”
?这说的什么?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去看风景?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也没人接话。
蓝久看他们不解,又笑了笑,补充道
“我是说,先把你们几人杀了,再扔过去。听说那边晚间还有狼出没,到时候肉身被狼吃了,定不叫你们发臭生蛆。”
蓝久笑着说话,看起来就像在跟人说“我今天看见了一朵好美的花,待会儿带你去看”一样。
然而在场的人都一个哆嗦,看着蓝久,觉得这人多少有些不正常。
正常的人应该站在所有人的立场上想问题,理解别人,做出对所有人都比较好的决定。
蓝久不是不知道,可她不愿理这些纠葛,费那个脑筋。
没有成功,他们一定不会死的。
这么说,也就是以自己的名义,替那位女子过过嘴瘾了。
那女子看了蓝久一眼,眼里带着震惊,还有一点感激。
她不敢这么想也是正常。
得亏蓝久跟她不熟,要是熟到一定程度,那些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蓝久当场揍死他们也不是没可能,大不了抵命。
这就是矛盾之处了,说是熟人,但就是再熟蓝久也能无牵无挂地去,不会有丝毫不舍。
见没人答话,于是蓝久就又走了,这次没有人拦。
当天晚上,一行人没脸待下去,离开了。
那几人伤得半死不活,但也还活着,估计是再也不敢了?谁知道呢?
几天后。
路上,恰好遇上了一片瓜田。
绿油油的,映着天上投下来的蓝光。
夏蝉鸣叫,萤火飞舞。
口渴的众人停了下来。
月色正好,适宜吃瓜。
平时一脸严肃教育手下的人,此时却被鼓动着去偷瓜了。
当然,他自己也是想吃的,难得放松一下。
本是放了钱在瓜田的小木凉棚下的,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没心思找到瓜田的主人。也算不得多正大光明。
可偏偏,就被撞见了。
一众手下同蓝久蹲在另一片田边的沟里面,还有些小树和草丛掩盖着,大气都没出,看着宋继明被训。
若是被别人或是一群人训,众人就出来吱声了,可眼下,众人只想看戏。
难得看将军被训,还是被个姑娘训。
只见那姑娘骂骂咧咧地插着腰,嚷着好不要脸,敢来偷她家的瓜。
宋继明一通解释,可又确实是不问自拿,又不好供出手下,只好站那被一个比他矮几个头的姑娘训得连连道歉,低着头说再也不敢了。
最后,众人看够了热闹,出面解释,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众人决定在这个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其实也有想看好戏的成分。
这天,将军大婚。
娶的正好是那个训他的姑娘。
当然,这次大婚是被撮合的,他并非无意,可进展有点太快了。
所以,当了那么多年将军的人,头一次逃跑了。
也不是真的逃跑,就是拜完堂之后趁着给众人敬酒的功夫躲了起来,众人找了他好久,最后还是在一个乡民的储油房里找到了他。
当时,众人只听他抱着油罐子说
“我怕。”
众人一阵
“咦~”
哄堂大笑。
五大三粗一个人,这是被骂怕了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