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逸大闹蛇王殿之时,正和睡在榻上。劳累了一天,拥着,睡得惬意香甜。
蛇王殿内有的金身法相,法相接受香火供奉,对真身也会大有裨益。若金身法相不安稳,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蛇王殿在敖子逸的破坏下岌岌可危,睡梦中的满头大汗,左右辗转,仿佛陷入噩梦无法自拔。
怀中的受到身热不安,连忙撑起身子,摇了摇头,将睡意驱赶。
的本体是蛇,体温自然低些。与同榻而眠,会用妖力调节自己的体温,不会让觉得不适。
而当下身体炽热,显然不合常理。脸颊殷红,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心中紧张,伸手推了推,想将他从梦中唤醒。
醒醒!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热!」"
似乎深陷梦境,对的呼唤毫无反应,只是接连发出低哑的呻吟。
心急如焚,将扶起,将自己的妖力向体内渡过去。妖脉与寻常妖怪不同,并无属门相克之忧,因而他的妖力可以安全地渡给
不知是不是妖力起了安抚的作用,上的热度终于得到遏制,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只见皱了皱眉,终于睁开了眼,片刻的失焦过后,神色恢复了清明。
你醒了!吓死我了!」"
拉过手臂,紧张地摇晃着,伸手用袖口替他擦去额头、脸上细密的汗珠。
伸手与相握,但暂时无心安慰他。心中了然,自己的身体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是因为蛇王殿出了状况。
:" 蛇王殿是我的金身所在,这朱卷国民皆以我为信仰,不知是何人在殿中放肆?"
满腹疑惑,盘膝而坐,从体内分出一缕妖识,将它祭在床榻之前。那缕妖识与在蛇王殿中的金身法相相连,只要以妖力催动,便可查看蛇王殿中的景象。
神情严肃,便在一旁默默注视,并不打扰。
平复内息,将妖力凝于指尖,轻轻弹入那缕妖识之中。妖识随心而化,犹如晕开的水墨,将蛇王殿中的情景呈现出来。
看到那蛇王殿前一片尸山血海,不由心中恐惧,连忙用薄薄的锦衾裹住头,只露出一双亮晶晶地眼睛。
知道害怕,便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柔声安慰躲在锦衾之下的人。
别怕,你看看你的头发,明日起来又要炸毛了。」"
用锦衾将自己裹得严实,声音从中传来,也变得有些模糊沉闷。
" 「哼,我今天就是要小鸡搬来我头上住。」"
说完,就将脑袋从锦衾下钻出来,有些忧心忡忡地揽住腰。
方才妖识中所现的景象,可是蛇王殿?」"
点了点头,看到蛇王殿前的惨象,他与一样,都心怀惴惴。
" 究竟是谁,要对那些手无寸铁的朱卷国民动手?我何时与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结怨?"
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并未有如此记忆。这时,忽听旁侧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一阵心惊胆寒,连忙向妖识化出的幻象中看去。
只见那幻象之中闪过一片白光,光曜让心脉颤动,脊背发凉。白光过后,以妖力催动的妖识瞬间崩解,飘然而散。
崩解的妖识留下余波,让的识海震动。喉头一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
连忙扶住,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识海震动,一时让他体内气血升腾,才会吐血。
不过暂时还顾不得这些,他感觉得到,蛇王殿中,自己的金身法相被毁,因而与法相相连妖识才会崩解,从而引得自己识海震动。
" 这大闹蛇王殿之人,居然下如此狠手,毁了我的金身法相!看来摆明了是要与我宣战,一场恶斗怕是在所难免了。"
那金身法相有的灵力加持,如今被毁得如此轻易,可见对方手段狠戾,实力绝不逊于自己。
将体内妖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加上从旁辅助,这才把体内灵力的亏空填补了些。
长舒了一口气,面色阴沉地坐在床边。这一晚上的折腾,只叫他心力交瘁。方才妖识崩解,他并未真切地看到毁他金身法相的人,只不过心里到底存了一个疑影。
见起身下床,急忙扯住他的袖子,也顾不了自己的里衣滑落,紧张地阻拦冲动行事。
别去!我们尚不知对手深浅,贸然前去,怕是会正中敌人下怀,我怕你吃亏!」"
听罢,转身看向见他满眼都是关切,连自己未着寸缕都顾不得了,连忙用锦衾裹好,拍拍他的脑袋。
" 「夜里霜露重,若是着了凉,身上不痛快,可是又要撒娇耍赖了?你为我心忧我都知道,但是,此次之事非比寻常,对方大动干戈,不仅将殿前朱卷国民伤死,还毁了蛇王殿中我的金身法相,叫我如何能忍?」"
皱了皱眉,手中的阻拦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 「敌人如此挑衅,想必是希望你现身前往,你若急躁冒进,岂非羊入虎口,自动走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知道的担心,索性重新在榻上坐了,握着他的手。
,那人毁殿伤人,便没有给我留任何转圜的余地。在这朱卷国中,众人畏惧于我,才尊我一声“蛇王”,这个名号就像一重枷锁,我刘虽然从未在意,但到底会为它所累。」"
" 「此次我若不出手,我这“蛇王”岂非名不副实,届时我便会在朱卷国沦为过街鼠辈,在国中再无立足之地。」"
闻言,皱了皱眉,痛骂朱卷国人的阴险。
" 「真是好手段!这个“蛇王”的名号是他们一厢情愿给你封的,那些祭礼也是他们自己搞出来唬人的,怎么一遇到事情就道德绑架起来了呢!」"
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头上翘起的乱发。看着悻悻地样子,刘觉得为自己鸣不平的他十分可爱。
" 「这便是朱卷国中为上者的高明之处。他们自知无法降服于我,又不想引得国中民众人人自危,便干脆将我高高捧起,给我一个“蛇王”的尊号。」"
:" 「民众越是畏惧于我,越是将那些供奉祭拜看作是救命稻草,因而也只能紧紧依附于统治者周围,陪他们一起表演那些荒诞的祭礼演出。」"
" 「当足够靠近恐惧,将它变成信仰,以此来统御众人,往往会事半功倍。」"
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屑。
:" 「为上者无能,尽搞些虚头巴脑东西,指望两头讨好,左右逢源,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呸!真恶心!」"
" 「你为什么一早不拆穿他们!今番便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那些到蛇王殿中祭拜的人也可以免于枉死。」"
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言语中流露出些懊悔之意。
:" 「当真怪我!先前我以为只是些凡人之间的权术伎俩,若让我出手调理,当真犯不上。」"
" 「后来等到供奉祭礼越搞越大,越做越红火,我再想阻止,便已是骑虎难下了。」"
" 「比起我这个“蛇王”本人,民众更愿意听朱卷国统治者的话,他们好一出移花接木,竟成了我的“代言人”,他们的话倒比我的还要管用。」"
听出言语中的无奈,不禁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 「这些朱卷国的民众是没有长脑子吗,不信你这个“真身”,倒是对那些虚伪的“大粉”言听计从,都是一群魔怔的糊涂虫,当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判断力!」"
歪着头,望着洞穴外清冷的月光,感觉自己身上寒浸浸的。
:" 「这便是人心的可怕之处。比起妖类,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因而,要在这世上存活,他们必须,也更需要善于玩弄权术,操纵信仰,制造各种社会机器。」"
「有些时候,我会庆幸自己托生妖怪之列。若降生于人界,还不知道要怎样的刁钻阴险。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变成那个样子。」"
跟在身边许久,自然知道他的秉性脾气。
向来直来直去,做事雷厉风行,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虚与委蛇,心口不一。
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懂。知道没有办法阻拦,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 「那你可还要前往蛇王殿探查?要不然我陪你一起?」"
摇了摇头,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
方才神识崩解之时,感受到了些许神力影响,哪怕只有一瞬,但还是捕捉到了。那神力的来源,似乎非常熟悉。
你不必陪我,我从来就不是怕事之人。况且,你是知道的,你老公无论床里床外,都是十分强悍的存在。」"
:" 「......」"
看着一脸无语的表情,将他揽到身边,轻啄几口。
望着怀中满脸羞怩的神色,意地用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
在视线的盲区,的神色暗了暗,心中涌起不快。
" 有人还在打的主意,蛇王殿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 不过,只能待在我的身边,我是断断不会松开他的手的。"
感觉到环住的手微微使力,便又向怀中凑了凑。
听见轻唤他的名字,眸中含情,便有一股暖意直撞他的心。
低下头,轻轻地咬下那微张的绛朱,眼中皆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