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直接坐了下来，天色已经晚了，陈晓把这只眼神清澈的老狗赶出房间，自己走到墙根处，借着天空中残余的微光找到了老狗的尸体。
没有阳光的温度，这具僵硬的躯体已然冰冷，陈晓吃力地把它抱了起来，发现它已经有点僵硬了。
陈晓把老狗埋在了后山的竹林里，等他将土埋实，一转身就看到了自己制作的傀儡静静地坐在后面看着他。陈晓在澄澈的月光下与之对视，觉得自己不应该用在矿石里提炼出来的琉璃给它做眼睛，这双眼睛实在过于亮了，让它不太像那只眼神混浊的老狗。
在月光下，陈晓向它走了几步，叫了一声它的名字：“陈敬清，你怪我吗？”老狗对这个名字做出了反应，看着陈晓歪了一下头。
陈晓扬起嘴角，他背着光，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他的影子拖得有些长，几乎将这只傀儡包裹住。陈晓的声音轻得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师姐很快就会回来了，她会陪你玩，你不会怪我的。”
月光照在陈晓白色的头发上，陈晓散着的发丝像一匹发光的白色蜀锦。老狗有些不安地轻声叫了两声，让陈晓一下子回过神来。
陈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老狗，沉默地绕开了老狗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很晚了，明天还要召回师姐的魂魄，要赶紧休息保存体力了。
心里装着事情，陈晓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浅眠的状态，不过陈晓并没有睡多久就又醒了——有人在拍他的门，让陈晓从浅眠中惊醒。
门外站着一脸铁青的师傅，还有脸上带着担心的师兄师姐们。陈晓只开了一条门缝：“师傅。”师傅的脸色很难看，陈晓抬着头与师傅对视，知道应该是被发现了。
陈晓很聪明，他在思考了一会后直接把门打开了，也没有想办法扯一些不靠谱的理由。不过陈晓也有点奇怪，按理说他做得很周全，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呢？
不过当陈晓被带到惩处地的时候，看见了被制作出来的老狗傀儡，它身上的毛有些脏兮兮的，旁边放着一具沾着不少泥土的老狗尸体。它们看上去真的很像，陈晓却觉得自己制造出了一个失败品。
早知道昨天就把它关在房间里了。陈晓不需要师傅多言，自觉地跪到地上，脑子里漫不经心地想着，或者还应该加一道禁制的，这是他的失误。
陈老头的脸色很复杂，在他看到从陈晓的房间里搬出来的女性傀儡时眸光更是狠狠一颤，这具傀儡制作精良，简直像是睡着了，下一秒就可以开始睁开眼睛接着笑闹。
陈晓看到这具傀儡，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抓住她的手，不过身子一动他又顿住了，乖巧地重新跪好。不过没有人说出他的违规，毕竟眼前的傀儡实在太惊人，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陈老头先醒过神来，看着陈晓，表情一言难尽：“……你可知错？”陈老头的声音沙哑，他亲手葬下了自己的小徒弟，没有想到还会再以这种方式见到她的面容。
陈晓看着师傅的脸色，试图从师傅的神色变化中找到答案，可惜他根本不能理解师傅神色的复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