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任梁慌得不行,抓住顾念的手,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抖:“念念?宝贝儿?你别吓我啊!”可是顾念安静地睡着,没有什么回应,乔任梁都快吓死了。
“乔老弟,过来帮我清路!咱们得尽快送你对象去医院。”老马披上军大衣,皱着眉头,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把握不住,“情况好的话可能只是高烧后太累了。”就怕是大脑炎症过重,不过看乔任梁这副样子,老马没有把最坏的情况说出口。
乔任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上屋里的铲子就匆匆跑出了屋子。一出门,巨大的温差就让乔任梁颤抖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停顿,而是一刻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铲子。
空气中好像掺了碎冰一样,呼吸道被冻得生疼,过了脚踝的积雪让乔任梁昨天被烤干了的登山靴又逐渐潮湿。乔任梁没有空去管其他的事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绝对不能松懈!
老马将刮痕无数的棕色皮卡开到车库前被铲开的路上,坐上了驾驶位,将车钥匙插进锁孔,打上火的时候乔任梁正好背着顾念走了出来。
见乔任梁将人安置好,老马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这车曾参与过森林救火,也救助过各种小动物,算得上身经百战了。不过老马仍然不敢懈怠,在尽可能加快速度的同时,依旧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况,将车开得又快又稳。
顾念闭着眼睛开始咳嗽,皱着脸,看上去很难受,乔任梁的心也随之揪起来,惴惴不安地拍着顾念的背为他顺气。老马没有说话,只是将车速又提了一些,一时车内只听见顾念时不时的咳嗽声和车辆行驶的声音。
身份证在丢失的背包里,没有身份证,只能办理补登记手续才得以入院。顾念手上扎着吊针,静静地躺在床上,乔任梁向护士借了一个暖手宝塞进顾念手里,他自己坐在病床边用体温暖着顾念的手背。
钱还是老马垫的,老马将手机递给乔任梁:“这里有信号,打个电话吗?”昨天晚上乔任梁借了老马的手机试图打电话求援,不过山林里信号本来就不好,又在下大雪,所以根本打不出去。
“谢谢。”太久没有说话,乔任梁开口的时候嗓音嘶哑得吓人,听得老马直皱眉。
乔任梁把电话打给了君雪,挂了电话后,老马拍了拍乔任梁的肩膀:“我说乔老弟,你还是休息一会吧,不然你对象醒来要被你吓到的。”他们昨天互相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这俩人的登山装备都挺考究,气质也不俗,老马知道他们肯定是没受过这种罪,更何况乔任梁这么搞,铁人的身体都撑不住。
听到会吓到顾念,乔任梁才有所反应,动作有些滞涩地站起来,老马赶紧上手扶住了他,让乔任梁在陪护床上躺下。看这两人的情况,老马也不敢轻易离开,幸好他发了信息,确认了昨天请假的同事林杰今天会来。
巡林本来是两个人一起,老马和林杰是一对的,当初一起当的守林员,林杰比老马小四岁,两个人都很体谅对方,如无必要,一般不会请假。但一方有急事,另一个人也能理解,主动承担全部的工作。
正因为老马自己也有同性对象,昨天才一眼看出乔任梁和顾念的相处模式不是单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乔任梁入睡的很快,即使睡着了,他的神色依旧没有放松,眼下一片青灰,说是入睡,更像是身体疲惫得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作孽哦。”老马在凳子上坐下,幸好顾念除了肺部有些感染外没有什么大事,不然乔任梁恐怕要疯。
老马又有点想抽烟了,可惜来得匆忙,他并没有带烟枪,医院里头也不准抽烟。老马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让林杰把烟送过来的想法,如果他真这么干了,林杰估计会甩脸子:“马国安,你要抽死自己是吧?”
现在的人,脾气都爆的很,老马有点想笑,摸了摸下巴,想得出神。老马今年有五十七岁了,本来应该退休了,不过因为林杰还有两年退休,老马就递交了推迟退休的申请。
正当老马已经开始想到两个人的退休生活的时候,病房的门被大力地推开,吓得老马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