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玫开着车，带着李天水先去岸芷汀兰会所，“姐今天要把你打造成一个亮瞎所有人眼的顶级大帅哥！”
李天水抽了一支烟，然后问姜丽玫，“你要吗？”
姜丽玫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不行，我今天的客人不喜欢烟味。”
李天水点上烟，看着外面的风景。
姜丽玫问，“今天给你的衣服手表可都是很贵的，你怎么不开心？”
李天水说，“那些衣服是商品，但是我在别人的眼里也是商品，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姜丽玫凝眉，“说的也是。”
然后，她挑衣服首饰的热情也逐渐的降低下来。
到了岸芷汀兰，他们直接上了六楼，那里有一个超大的衣帽间和化妆间，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上下打量着李天水，一双勾人的眼睛里，闪动着像是要把人给吃下去一样的光芒。
这就是打量商品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李天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小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特别有天分的弟弟？”
姜丽玫走过去，亲亲热热的揽着这个大美人的肩膀，“可不是，你看我们家小水多漂亮，今年才二十岁，绝对是人中翘楚，人中龙凤，你可以给我们家小水好好打扮一下。”
这个女人对着李天水伸出了手，“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范琳，我和你的姜姐是好姐妹，以后你所有的衣服首饰我都包了。”
李天水也伸出了手，简单的握了一下。
这个女人的手光滑细腻，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很有美感。
只会让人想到一种生物，蛇！
李天水感觉手像是被蛇信子舔过一样，特别的不舒服。
范琳甜蜜的一笑，伸出手开始摸李天水。
李天水浑身僵硬，往后退了一步。
范琳夸张的笑着，“看不出来，居然还是个雏，没找过女人呀？”
李天水终于开口，“我觉得我遇见过的女人质量都很一般，尤其是你。”
这话就说的非常难听了。
但是范琳一点都不生气，把李天水的外套脱下来，手指在他后背上的肌肉上一寸一寸的摸过去。
“相由心生，长得很漂亮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眼神干净，皮肤细腻，五官匀称，牙齿洁白。这是因为父母都有很好的基因，而且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苦，就好像庄稼一样，只有足够的日照和肥料才能长得茁壮。”
“但是有些职业痕迹是骗不了人的，比如有些人的肌肉特别的发达，仔细摸一摸却没有那么硬，这就是健身人士喝过蛋白粉了，有的还会往里面打药。”
“在工地搬过砖的人，肌肉不是疙瘩肌肉而是细长条的，还特别的坚硬，这样的人特别有力气。”
范琳的手摸到了李天水的手，“你这个年纪，如果是个学霸的话，右手的中指是第一个关节，就会有一个很硬的茧子，那是认真学习过的痕迹。”
“当然也有的人十八岁就去当兵了，这样的人走路身姿挺拔，手上也有一层茧子，如果是狙击手的话，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会有严重的变形。”
这些就是警察卧底长期不能和犯罪分子在一起的原因。
职业痕迹很容易暴露。
李天水皱了皱眉，“那你看我是干什么的？”
范琳在李天水肩膀前面轻轻拍了一下，笑的前俯后仰。
“你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躺着赚钱了！”
他的打火机还自带监听设备。
案件组的人本来听的是心惊肉跳的。
当过警察的人，实际上身上是带痕迹的。
有些痕迹可以称之为职业病。
几乎所有人都不能避免。
格子间的打工人穷讲究。
种地的老农，手上有洗不干净的泥渍。
当老师的，眼睛从上往下看人。
乔青雄抹了抹脸上的汗，“我上次去给我侄子班里看自习，一晚上都没有人敢说话，都觉得我太凶了，他们班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为我是个警察！”
周创靠着椅子，“谁说不是呢，我上次相亲的时候，我那相亲对象跟我喝完一杯水就跑了，她说我肯定是个办案子的警察，以后在我跟前还不是个透明的吗，这日子没法过！”
丁胜非常好奇，然后问云朵朵，“按理说大学四年身上应该留下不少痕迹的，警校是半军事化管理，怎么着装，怎么说话，怎么走路都是有要求的，你这个学长身上怎么没有痕迹？”
云朵朵有点头疼，不知道怎么解释，李天水大学期间其实根本就没上多少课。
他是有些导师论文的一部分。
行为大胆狂放，完全可以达到瞠目结舌的程度。
现在仅仅只是和这些犯罪分子聊聊衣服首饰简直太温和了。
所以云朵朵只是笑了笑，“我学长博览群书，什么都懂一点，所以看起来什么人都像，又什么人都不太像。”
痕迹是可以伪装的。
曾经他为了打入小偷内部，还能把手上的皮肤，用消毒水给磨平了，然后一连偷了好几个小偷。
其凶狠和熟练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李寒松保温杯里泡枸杞，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
他刚去过死者那边。
二十出头的年纪，家里辛辛苦苦养他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心酸的他饭都吃不下。
这次必须得有突破。
“年轻人的可塑性就是强！”
范琳占了李天水不少便宜，就去后面的衣服架子上挑西装了。
“我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我这样的，因为我看人的眼睛太毒了，不过你要是想打扮的有范儿，可离不开我这样眼神好的人！”
李天水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的手，“那像你这样把人看得太透，岂不是没有男人喜欢你了？”
范琳笑着说，“不不不，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钱，所以男人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要紧呢？”
说完她就挑了好几件西装出来，全部都是浅色的。
“现在流行多巴胺穿搭，你这个年纪穿这种白色和橙色的刚好，等再过二十年，穿深灰色和银灰色的绝对好看！女人肯定都会喜欢你的。”
李天水把衣服接过来，“我要穿的像个巨大的圣诞树吗？”
范琳笑着又给了他一条浅色的腰带，手指在他的腰上抹了一把，好像便宜占不够一样。
“只要你别穿着像个警察，多的是喜欢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