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终于露面了！
李天水抬起头，血呼啦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还对着林羽书眨了眨眼。
要不是他的手被人控制着，说不定他还想要和林羽书握下手。
林羽书现在的样子，和警方掌握到的照片上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警方的证件照上，林羽书身穿学生服，戴着眼镜，笑容温和腼腆，一看就是一个被家庭和学校教育的特别好的学生。
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一看就会长成将来的国家栋梁。
整个人素淡干净，和电视上的精英一样。
但是现在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皮领子底下还露出来一截豹纹，看起来和街边的小混混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尤其是他的眼神，透着野兽的狠厉。
那个伪装了二十年，一直是母亲的好孩子的林羽书，也完全被杀死了。
林羽书拿着一节钢管怼着李天水的头，“说吧，欠了那么多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李天水张开嘴，吐了一口血水，鲜红的血把雪白的牙泡出一种诡异的颜色。
“丽姐如果没有诚意的话，直接打死我算了，你们应该已经查过我的履历了，我爸妈被双规了，我在国外没有钱花，所以我就只能去傍富婆，我还这么年轻，总不至于把一辈子交在一个女人手上吧，丽姐要是给我个赚钱的机会，我就好好赚钱，不给这个机会的话，好聚好散不好吗？”
说到最后，李天水又吐出来一口血水，这一顿他被打的不轻。
苦等那个有点情调的地方，只是一个吸引人入局的幌子而已。
那个地方赚不到他们要的大钱。
挨揍说明这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要不然普通进去也只能在苦，等那个地方打转。
李天水不但不觉得身上疼，反而是觉得特别刺激。
真正的游戏要开始了！
林羽书被李天水这几句话激的火气起来了，他提起钢管，朝着李天水的脸准备狠狠的砸下去。
李天水抬起头笑着和他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我的这张脸应该比你的值钱吧？如果打坏了，浪费几个月的赚钱机会，你看看丽姐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林羽书朝着李天水的胳膊砸了下去。
“别以为来了就万事大吉，那个女人可一点信用都不讲！”
李天水一声都没有叫，而是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全部都被包扎了一遍，胳膊也接上了，全身上下都很疼，但是没有关系还能忍受。
姜丽玫坐在床尾抽烟，雪白的长腿，下面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看起来魅惑又梦幻。
李天水顺着纤细的脚腕往上看，舔了舔嘴角。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刚刚成年的狼，让人觉得特别危险。
有人谈恋爱，喜欢乖的，听话的。
但是人类骨子里都是有傲气的，食物链顶端的统治者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么乖的生物？
姜丽玫对李天水的这个气质很满意，笑着走过来，很关心的问。
“你醒过来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现在要不要吃一口？”
李天水一抬手就揪住了她领口的扣子，“我现在想吃点别的！”
姜丽玫抬手把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打落，“不用着急嘛，来日方长，我既然承诺了给你煮粥，肯定就会亲自喂到你的嘴里！”
李天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姜丽玫拿起桌边的塑料外卖盒子，“怎么，害怕我下毒吗？”
李天水笑着重新躺下，“你就算是下毒我也吃！”
吃完之后，医生过来查房，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很奇怪啊，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
姜丽玫竖起耳朵听着。
“欠的钱太多了，有人上门揍，也有人拿着刀追着砍，有时候我能跑了，有时候我跑不了，跑不了，挨两刀也很正常吧？”
说完他看向姜丽玫。
姜丽玫更放心了，“放心吧，跟着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李天水在医院住了一天，晚上姜丽玫要去上班，所以没有过来，留了一个手下在门口开门。
姜丽玫也不大上心，门口那个也是个吊儿郎当的非主流，一直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丁胜装成了医院护工的样子，过来倒病房的垃圾和李天水说了几句话。
“身体还扛得住吗？”
李天水有点低烧，抬起眼皮，点了点头。
丁胜又问，“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李天水把桌上的苹果扒拉到了地上，丁胜骂骂咧咧的过来。
“安安分分躺的不行吗？非要给我们找事儿，再闹脾气要加钱！”
李天水压低了声音，“三河肉联厂，去那里就会有发现。”
丁胜皱了皱眉，“我们之前也查过那里，没发现什么，只有一些没搬走的钉子户。”
李天水有点虚弱，“他们住在搬走了的人的空房子里。”
丁胜钉着垃圾桶离开，李天水又闭上了眼睛。
当天晚上，李寒松就带着人摸到了郊区，三联肉合厂周围的民房，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像没有人住，只有零星几个拾荒的流浪汉。
“谁能想得到，这些人居然会住在断水断电的拆迁户都快走光了的地方，连房租都给省下了。”
回到办公室，李寒松就拔几个案卷搁在了桌上。
还发现了几个其他的重点关注人员，刚从号子里出来，就又加入了催债大军，而且天天绕着警察走。
邢见青倒了杯热水喝，晚上的奉南实在是太凉了。
“这个情况在我们那边也有，甚至有些通缉犯就住在城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没抓着，开发商买了地皮以后，十来年没有钱修也是有的。”
乔青雄坐下，熬了几天大夜，他看起来更胖了。
“这找东西就是最怕灯下黑，现在找到他们的据点就好了！”
这些犯罪分子是真的猖狂，他们把欠钱的长相还不错的男的约出来，就是弄回去，非法拘禁殴打控制，然后再给点甜头。
到时候人想跑都没法跑了。
李寒松看着这些进展，心里还是有些隐忧，“但是现在的犯罪分子也学会了流水线作业，上下游是完全分开的，我们就算抓了这些人，那个姜丽玫也不会承认的。”
更加大宗的交易，更加隐蔽，隐藏的更深。
邢见青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热水，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
“放心吧，包袱应该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