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摸了摸鼻子,“我闻出来的。”
杜贺简直难以置信,他又把那张假币拿过去反复闻了闻,“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点都闻不出来!”
徐志国也拿过那张假币,“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张启也拿在手里,他就更看不出来了,也闻不出来,但是擦了擦眼睛看着李天水。
不至于吧?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还是人类吗?
“这是狗鼻子吧?”
云朵朵轻哼了一声,三步两步跑到了李天水旁边,学长永远能给她惊喜,所有的问题都能给出答案。
“最强大脑看过吧?观察力最好的专家可以从几百杯水里面找不同,可以从几百个扇子里面找不同,我学长也能做到!”
杜贺平时也看电视节目,“那不是剧本吗?”
云朵朵的头微微昂起来,“李昌钰博士只凭着模糊的影子就可以画出嫌疑人的画像,这可是真本事吧?”
杜贺没什么可说的了,赶紧跟上。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徐志国心里有点难过,很显然,李天水不可能留在清溪县,更不可能留在丹水镇了。
但是他也有点小开心。
谁说现在的年轻人就都只会依靠监控办案,没了天眼系统,黑猫警长都变成瞎猫。
这年轻人的推理观察能力不是挺强的吗?
徐志国又提出了一点疑问,“现在是旅游季,这次里面住的人可不少,一晚上只需要交二三十块钱还包两顿素斋,不少年轻人都来这打卡,这里也在我们所的辖区之内,开门营业的时候我也来过,这个寺庙虽然是新的,但是里面的佛是旧的,明末清初修的,有些历史的,所以里面不准拍照,也没有装摄像头。”
意思是要排除的人还有很多,这怎么抓?
四个警察排查二三十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李天水笑了笑,态度一如既往的谦逊。
“我从那张一块钱上面得到的线索是这个人住在这里,接下来就是我的推理了,徐师傅你听听对不对。”
“这一块钱是来的票,上面有香灰的味道,说明这个人不是为了逛景点,而是纯粹为了拜佛,他平时就有拜佛的习惯。”
“这个人比较虔诚,那么来到寺庙里肯定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一般来说寺庙里的活动有帮着大师傅准备斋饭,和寺里的主持谈谈佛法,要是有所求的话,捐的香油钱肯定比其他人多。”
“也就是说这人肯定和其他旅游的人不一样,我们就朝着那个不一样的人找就可以了。”
虽然是推理,但是李天水神采飞扬,让几个人都觉得这就是真相。
虽然没有监控下的真相,但是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往前走。
寺庙里突然来了几个穿警服的人,穿僧袍的工作人员赶紧出来接待。
“几位来我们清厢寺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这口音不是本地人。
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徐志国和李天水对视了一眼。
李天水站在了徐志国身后。
就算他很有经验,很聪明,但是他的这张脸实在是太年轻了,镇不住场子。
徐志国在警察里面也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瞅着墙角的灭火器走过去,把灭火器转过来看背面的日期。
“你们这寺庙倒是挺新的,但是这灭火器的日期是不是太旧了?”
穿僧袍的人脸都白了,赶紧指着他们的证书说,“我们这里可是有宗教委员会的认证许可,你看这个公章,年前就盖好了,上个月消防也是来验收过的!到了日期我们这个灭火器肯定换,您放心,绝对不会出安全事故的!”
徐志国看起来特别和蔼,“清厢寺是咱们县的重点景点,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好好搞的,县里也是大力扶持,我们今天来也是别的事儿。”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赶紧问,“警察同志啥事儿呀?”
徐志国指了指上香的香炉,里面横七竖八的插了一大把香,头有点大,说明这段时间的香火确实是很旺盛。
这个排除法也不好做。
徐志国的语气缓和下来,“今天寺里住满了吗?香客都在不在?”
工作人员如实相告,“有几对小情侣出去拍汉服了,这种天气最容易出片子,这个我们寺里可是有讲究的,男女绝对不能住在一起。”
“还有两家人是全家来的,本来打算今天上午走的,但是我们明天有个活动,就到了后天走。”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火房那边忙不过来,但是有个施主特别热心,已经帮忙烧了两顿饭了,做的菜特别好吃。”
说着工作人员还舔了一下嘴唇,有点期待晚餐吃什么。
不过这顿晚饭大概率是吃不到了。
徐志国打断了他,“那个施主在哪里?”
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下,“这个走廊尽头,第二个房间就是,如果不在房间的话就在火房,这可是个大好人呢,给我们捐了八千块钱的香火钱,我们这寺庙比不上外面的大寺,这已经算是一笔大钱了。”
徐志国听完就赶紧往前走。
杜贺还有张启的表情完全裂开了,李天水的这些推断居然都是正确的。
山间天气雾蒙蒙的。
房门敲了两下就开了,是一个穿着拖鞋的中年男人,显然刚才还在美美的午睡,现在打着哈欠来开门,看到几个警察站在门口,他还有一些震惊。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做什么?”
李天水把一块钱的假币展开,他的身高在狭小的厢房里极具压迫感,单刀直入的问。
“我们是清溪县公安局的,请问你对这张一块钱的假币有印象吗?”
中年男人拿了瓶矿泉水喝着,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是我的,我就是用打印机打着玩儿,有什么问题吗?”
李天水说,“你涉嫌制造和使用假币,那你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中年男人手中的矿泉水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吓得魂不附体,吞了好几下唾沫,才颤巍巍的问。
“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