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记得的,那么大的飞行法器,十分少见。”
“那就是你爹和司徒显后来的杰作。他俩在沣春上实验成功之后,司徒显将沣春拱手相送,但交换条件就是你父亲要去大器谷帮他打造大器谷的那艘重楼金鸾船,那艘船不仅是少见的大型飞行法器,它的防御力也十分高。几乎就是移动的战斗堡垒。”
“可是,沣春的材质和重楼金鸾船的材质完全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沣春制作时,大器谷豪横的整体都使用了童山玉。但是童山玉多么难得,即使是大器谷,也拿不出那么多来建造一艘那么大的船。最终他家的重楼金鸾船是用了童山玉做法阵运行内核,船身筑造则是使用了秘金、秘银和乌木。”袁畏失语气平淡,但是内容让人颇多感慨,“可以说,如果不是沣春筑造之时出了岔子,这法器绝对落不到你爹手里。”
“沣春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
袁予犀静待下文,丰泽君也没有故意端着,继续道:“童山玉十分难得,用它来承载法阵,稳定超然。沣春改造成功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它船身是童山玉的人,也必然知道它曾经是废弃法器的历史,所以大部分人一直都把沣春当做一件单纯的飞行法器。”
“但是,白袍人出现,占据天子山之后,有人攻击过那结界,被反弹伤害伤的很厉害。而你,几个月前,你从天子山结界里硬闯出来,却毫发无伤,大家都好奇原因,沣春就又走入了人们的视线。”
“一件全童山玉制作的飞行法器,防御能力又强,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袁畏失问道。
“知道,意味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袁予犀抬头,沣春这段历史自己真的不知道。之前只知道是娘亲留给自己的,没想到,原来是爹爹和司徒显长老制作的。看来是爹爹后来把沣春送给了自己娘亲。也没想到,这沣春竟然和大器谷的大飞行法器重楼金鸾船同出一宗,更没想到,自己爹爹竟然参与了大器谷标志性飞行法器的建造。
“你知道就好。”袁畏失点头,“如今,白袍人之乱还没有解决,怕是会有人趁乱打劫,你多加注意。”
“我会的。”袁予犀道。
“如今你已经是金丹前期,于你这年龄来说十分可观,但是,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珍惜自己的资质,自律自强,好好修行。”
袁予犀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世上跟自己血缘关系最近的人,但是自己跟他的交集了了。但是他现在跟自己说的话,却是地道实在。“我会的,您知道,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都知道,我想做的事多么的艰难,没有足够的能力完全做不到。”
袁畏失知道袁予犀说的是复仇,他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道:“我给你的百宝袋中除了你父亲的物品还有一些我这些年来的修行手札,你可以看看,或许对你有些益处。如果你对剑法方面有想要问的事,可以去金鞭溪后山上的方圆塔找我。”说罢,袁畏失就离开了。
袁予犀久久站在金鞭溪旁边,不明白袁畏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跟自己说这番话,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沣春可能带来的风险?
但是他对自己提醒,起码没有坏处。
咚咚,咚咚咚
袁予犀在睡梦中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不是做梦,连忙披好衣服去开门,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袁予犀一开门,她恭谨的行礼,道:“予犀小姐,罗殊夫人让我来知会您,说白袍人的人事情有了进展,请您到武云厅去找她。”
这话让袁予犀本不太清醒的脑子一下子被灌了冷水一样清醒了过来。她立刻转身回房收拾整理好自己,向武云厅行去。袁家大宅有禁令大法阵,在袁家大宅内不能使用轻身诀或者御剑,袁予犀从百宝袋中拿出沣春,掐扩字诀,将沣春调成自己佩剑的长度,站立在沣春之上,加速向武云厅飞去。
虽然心急,但是她也记得昨天丰择君袁畏失亲自来叮嘱过自己注意沣春的话,离武云厅还有一段距离时,袁予犀就停下了沣春,将其收入囊中,然后靠自己的双脚,跑向武云厅。
武云厅的门口,罗殊正站在那里等待袁予犀,看见袁予犀奔跑过来,连忙对她招手。袁予犀一鼓作气跑到罗殊身边,道:“四婶婶,是有什么进展?”
“里面正在讨论,你进来听。”罗殊示意袁予犀跟她进去,“你做好心理准备,今天讨论的事情并不是很有利于我们。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过来主要是听,其他的事情不要做。切记。”
袁予犀点点头,恐怕今天这话题真的很糟心。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袁予犀还是没有想到,今天武云厅里的事情能到这么糟心的程度。内鬼,杨家觉得他们家族内部有内鬼。所以发了消息过来让袁家注意,最好自查。
“所以杨家已经拿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家有内鬼,并且抓到这个人了?”这声音里透出的对杨家的抵触,袁予犀隔这老远都可以嗅到。这应该是位德高望重且反感杨家的老人了。
袁畏得道:“从他们给的信息来看,是这样。”
“那让他们家直接把内鬼给交出来,两家共同审问就好。”那人接道,“不用再袁家找内鬼,直接用杨家那个就好了,内鬼之间互相知道吧。”
这话倒是没错,起码袁予犀觉得他说的对。
旁边一位看起来比之年轻一些的人道:“七叔,你知道的,杨家就那样,不够大气,永远是掖着藏着,呵。”
袁畏得道:“也不怪他们,如果共同审问,万一说出家族秘莘,这对我们都不好。”
那年轻男人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袁予犀看向堂上坐着的袁畏失,他依旧泥像一样,一个字都没说,一个表情都没有。大部分时间都是袁畏得在主持武云厅的谈话。但是在袁予犀听来,这些谈话都没什么实际的东西,稽查内鬼这件事更是几次三番被带了过去。大家族行事就是这样,总要大家都差不多满意才能达成一致意见,但是现在,各有各的顾忌,很难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