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木晟做梦也没想到,沈怀年竟然会跟自己刚刚认识的那个女子相识,并且,他们的关系匪浅。
看着躺在地上,正在大口喘气的男人,施木晟眸子一紧,“来人,把周少爷带到客房,好生伺候。”
沈怀年,咱们俩之间的这笔账,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远在青宁的沈怀年,自然不会想到,施木晟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女人身上,他此时正在等一个人的消息。孙汉部即将发起的新一轮攻势上。根据骑兵营探得的消息,孙汉这次准备来个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面对强敌,刘文雄没有了前期的优哉游哉,此时的他,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围着沈怀年打转转,询问对付孙汉的策略。
“少帅,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这,这孙汉就要打过来了。”
“嗯,我知道。”沈怀年看着即将西沉的太阳,缓缓说道。
刘文雄实在想不出,少帅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行动,就要脑袋不保了。
“那少帅,咱们怎么办?得想办法啊。”刘文雄胡乱抹了抹汗涔涔的脑袋,一脸急切看着沈怀年。
“等!”沈怀年目光从容淡定,依旧望着远方。
“等?等什么?”刘文雄这下心里更慌了,难不成这少帅也让孙汉吓傻了,等着天兵天将来救自己?
孙汉部的紧锣密鼓,让刘文雄坐立不安,仅仅两天,瘦了十多斤,反观沈怀年,倒是该干啥干啥,照样整天看地图,看书,跑步,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那种紧迫感。
但是,奇怪的是,孙汉在集结了境内所有的队伍,准备大举进攻的前夕,却一下子没了动静。刘文雄的队伍在战壕里足足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半个人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心想这孙汉指不定又出什么馊主意,又等了一天,可是,依然前方空空,一枪也没放出去。
沈怀年收到孙汉的信,是在此之后的那天晚上。
原来就在孙汉集结部队,准备大举进攻的那天,他老娘病危了,不偏不倚,正好就是那一天。
这孙汉母亲的病,说来也奇怪,据身边近侍老妇说,老太太早饭时候还好好地,可是中午小憩了一会,就不行了,半晌闭了气,吓得家里人急急请了大夫,才勉强让老太太有了一丝气息,大夫嘱咐家里人,抓紧让他们把老太太送到大城市去治病,不然晚了,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崇园管事不敢耽搁,接着就去给孙汉报了信,孙汉一听自己老娘都快没了,吓得去了半条命,啥也顾不上了,下午就跑回了家,所以这进攻的事,也就耽搁了。
这天夜里,崇园灯火通明,老老少少全都在外面待命。孙汉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老母亲,急火攻心,差点晕倒。
又请了一位城中名医,说法也和前一位如出一辙,现在城中的条件,根本没法医治老太太,只能到大城市,尚且有一线希望。
“大城市?”孙汉眼中一片迷茫。
“平城。”大夫在一边提醒道,据我所知,老太太的病,只有平城的一些大医院,才可以救得了。
孙汉自然知道平城,可那是沈家的地盘,沈怀年现在还在准备跟自己开战呢,平城如何去?孙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气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气喘吁吁。
床上的老太太眼见得病情越来越严重,近侍老妇急的含着眼泪催促孙汉:“三少爷,你快想想办法,老太太快不行了。”
孙汉一咬牙,一跺脚,让副官取了纸笔,匆忙书信一封,连夜派人送去沈怀年那里。
沈怀年看到信后,没有迟疑半刻,立马写了回信,交给那人带回。自己则叫上秦庚,还有几名亲信,骑马离开。
孙汉接到沈怀年回信,立刻让人备车,将车内铺上好几层软和被褥,小心翼翼亲自将他娘背上车,一路护送,来到沈怀年信中提到的接头处。
到达两城之间的乌花镇,孙汉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沈怀年,再走近一些,看清楚对方来人,孙汉不禁心生愧疚,自己后面足足跟了一百多人,而沈怀年,就只带了含他在内的五个人,其中一人还是军医。
“少帅,我孙某人,谢谢你。”说着双膝跪地。
沈怀年急忙将他拉起,“孙军长,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我们先把老太太送到平城,你放心,我身边的医生,就是平城最有名的妙手神医。有他在,老太太定会在到达之前,安然无恙。”
孙汉不觉眼眶湿了。
交接好一切,沈怀年这边准备出发,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开车,临走之时,看到一脸感激望向自己的孙汉,他只问了一句:“孙军长,我欲亲自护送老太太,可是眼下……”
“”帅,我知道您的意思,你的大恩大德,我孙某人没齿难忘。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孙汉一天在这里,这仗,就打不起来。”
沈怀年看着目光坚定的孙汉,未再言语,发动汽车,徐徐驶离。
余光瞟过后视镜,他看到孙汉以及其部下,齐刷刷地敬了一个军礼,久久未曾离去。
连夜奔波,换乘火车,都已经联系好了医院,让他们提前在前一个站点准备,但是奇怪的是,刚一上火车,这老太太的病,开始转好了。
沈怀年看着仍然虚弱,但是已经好转很多的沈老太太,行了一个礼。
“少帅这是为何?多亏你那军医妙手回春,把我从阎王爷那里给拉了回来。”沈老太太虚弱的笑着。
“老太太大义,晚辈敬佩。”沈怀年一脸诚挚。
火车呼啸着前行,看着一闪即逝的山山水水,沈怀年的思绪,慢慢飘向远方……
方忆言从报纸上看到两军停战时,一路小跑去寻钟子墨,恰好碰见钟子墨与杨芮抱在一起,顿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芮眼见两人之事被方忆言识破,含羞跑了出去,只剩下钟子墨和她。
“方忆言,其实,我是……”他这是第一次谈恋爱。
“哎呀,我都懂,你不用和我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看。”说着,将报纸塞到钟子墨面前。
“真有他的,竟然没费多少兵力,拿下了孙汉。”种子墨激动地猛拍了一下园中石桌,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那你说,怀年是不是也快回来了,”方忆言满脸喜色,眸子闪闪发亮。
“不出意外的话。”钟子墨还在揉着自己的手。
“那咱们出发吧!”方忆言拉着钟子墨的袖子就走。
“去哪?”钟子墨一脸茫然。
“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