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话,好像有点对不起你祖母。”
“我从没想过,你的真实面目的这样子啊?”耳畔传来沈知行略带戏谑的声调。
唐云思的动作顿了顿,她毫不客气地继续以酒精毛巾擦拭着男人的脖颈。
“你才知道吗?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个大好人。”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支起身子。
他恬静睡颜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脸色稍有些憔悴,但这种病态却融合了他周身的冷峻气息,使得他透着几分温暖的俊朗气质。
“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性张力,仿佛顷刻间已化身恶狼,要将她拆骨入腹。
“对!”
女人眼底闪着光亮。
“你现在是个病人。”
唐云思将手上的毛巾塞入沈知行的手中。
“你应当要做一个勤劳的病人。”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
冰冰凉凉的胸膛,透着一股别致的气息。
唐云思翻了个白眼,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我有一个勤劳的夫人了。”
沈知行极为不要脸地开口道:“你想想我当了多少次工具人了,难道你就不用抚慰一下我的心灵吗?”
“……”
如果他有心,那么一定是黑心肝。
“你难道不觉得……”他还要说话,唐云思极为不耐烦从他的手心将酒精毛巾抢了过去。
她极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手上擦拭的动作却不停。
"夫人。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的仇人。你用不着这么大的力气。"
沈知行朝床边上挪了一下,那双眼中承着笑意。
“我不觉得我的力气大。”
唐云思从来没想过平日里在商战上杀伐果断的沈知行,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隐隐觉得心中好似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本以为是一场说散就散的报复举动。
却没想竟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好似生命之中的不可或缺的水源。
也许一天两天缺水不会死去,但时间一长……一定会死。
这是一段阴差阳错的感情,唐云思一开始还想着从这段关系之中抽离出来。
但渐渐的,他好似很有耐点,一点点将她充斥着刺猬一般锐利的盔甲剥离。
他好似并不在意她的那些过去。
可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如果曾经的沈信言对唐云思来说是黑暗之中的那一抹救赎之光。
那么眼前的沈知行便是这世界上最亮最大的太阳。
尽管她的内心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外界的东西来安定。
曾经她觉得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将人拖下深渊的感情。
如今却将她整个人托起来。
“你真好看。”
沈知行轻笑一声,缓缓垂眸。
他眼中仍有一丝疲惫。
“好了。”
唐云思将被子一点点掖好,温柔得不像样子。
“咕咕咕——”
安静的房间之中,陡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
唐云思缓缓将目光落在沈知行身上。
“饿了。”沈知行早已经恢复了那副端庄绅士的模样。
“哦。”
女人漫不经心地应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