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当梅道礼与王恩还未起床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王恩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开门,只见门外一个气喘吁吁的衙役在疯狂地敲门。
“王捕头,不得了了,禇家发生命案了,王大人命你快去案发现场查案。”
那衙役给王恩作揖行礼之时,同时快速将事情向他禀告。
听到这话,王恩瞬间清醒了不少,又一桩命案发生了,这年头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命案发生,这还是之前那个人人安居乐业,海宴河清的同安县么?
“好,你先回去禀报,我换上衣服马上过去。”
“是!”
衙役转身便风风火火地离去。
王恩也来不及关上门,便急冲冲地跑向了梅道礼的房间,边敲门边叫喊:“梅兄,快起来,又发生命案了,快。。。。。。”
梅道礼被王恩这波操作给吵醒了,也是听到命案时,立刻清醒了不少,立马起床来。
当梅道礼与王恩来到禇家命案现场时,禇家已被衙役封锁起来,外面围着不少吃瓜群众,个个谈笑风生。
而在褚宅内并没有太明显的打斗痕迹,却横七竖八地躺着老老少少十几具尸体,场面惨不忍睹。
而梅道礼看到这一幕时,心不禁痛起来,他想起了他梦中的那一幕,多么相似的情景。
王恩在听取衙役给他汇报具体的案情,而梅道礼则蹲下仔细地查看死者的尸体,发现每个尸体上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伤口,那就是一柄细而长的利剑所伤的伤口。
“禇宅上下十五口人,无一幸免,这个凶手真是残忍,最小的只有七、八岁,最大的有七十余岁,怎会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王恩看着满地尸体,对着梅道礼发起感慨来,言语间的愤怒,已让他握紧了拳头,似乎要攥出血来了。
“这些死者所有的致命伤口都是利剑所为,依伤口而论,凶手所持之剑宽为一寸,长有十五寸之余,使用该兵器之人,武功定然不差。”
梅道礼随后蹲下细细察看了一下褚元身上的伤口。
“因为此剑比一般的利剑短少数寸,在打斗中,必定要近人之身,方能伤人性命,看此伤口,深而锐,说明死者是在被人在近身时杀害的,且是又快又准又狠,非专业的杀人者不能比拟的。”
梅道礼检验了所有的尸体后,将自己所总结的案情也如数告诉了捕头王恩。
因为,他现在与王恩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命案破不了,他永远也走不出内心的痛与愧。
王恩吩咐衙役们将所有尸体并列排在一起,盖上白布,等王大人与仵作查验过后,再送至义庄去。
接着,王恩与梅道礼又在禇府各个地方检查了一遍,发现府内所有钱财并未丢失,这就说明凶手并非为财而来,如果不是劫财,那么仇杀的概率就最为明显了。
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此时,王有寿已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来到了命案现场。
梅道礼与王恩向王有寿行礼之后,便将案情一一向其作了禀报。
王有寿闻之后,脸上愠色泛起,言词掷地有声:“此贼如此心狠手辣,泯灭人性,若不诛之,我誓不为人。”
说归说,案子还是要继续查的,于是王有寿命令王恩等人从今日开始全力追查些案。
只是王有寿现在想到禇元的姐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之时,头都有些大了。
他担心的是禇元姐夫背后的靠山铁牧将军会因此而问上一二句。
现在谁不知道,铁牧将军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他说一句话,整个国家都会为之一抖。
一个禇元死不足惜,毕竟他是一个常常欺压乡邻的恶人,只是搭上他一家十余口人的性命,那就有些过份了。
梅道礼并不了解褚元这个人,只是从门外那些围观的百姓的言语中,他猜出了一二。
再通过王恩对他的阐述,他已经猜出禇元一家之死必定与仇杀有关。
回到衙门后,王有寿与梅道礼、王恩三人在书房中谈论禇元一家被屠的案情。
丫鬟给三位端上茶后,便退下并关上了书房的门。
三人都是愁眉不展的,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王有寿首先开口:“梅少侠,依你之见,禇府上下被灭门是何人所为?”
梅道礼先是双手抱拳行礼一番,然后将自己心中所知所想全盘托出:“王大人,依在下所见,禇家上下被屠应属仇杀,因为凶手在昨晚行凶之后,并未将褚家所值钱的东西带走。”
“其次,凶手用的是一把长十五余寸,宽仅一寸的利剑,此剑比普通的剑短小不少,需近身方能伤人,这也能说明,凶手是个近身搏斗的高手。”
“第三,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凶手的力道快、准、狠,能将这三者拿捏到位者,必定是个功艺高强之人,其武功极有可能不在我之下。”
“最后,我断定禇家被灭门之时,所有死者的时间必定不超过一刻钟,更何况,从现场来看,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这也能说明凶手的武功之高,令人胆寒。”
王有寿与王恩双双不住点头,觉得梅道礼的分析有理有据。
只是王恩略思片刻,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与禇元一家相识,在死者没有防备之时瞬间将其杀害,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命案现场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了。”
王有寿还是点点头,右手捻着胡子看着梅道礼如何回应。
梅道礼只是微微一笑,说:“你说的这种可能是有可能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并不符合。因为如果是熟悉之人,又何来仇杀呢?况且,难道是熟人作案了,就不拿走死者那些值钱的东西了吗?人性都是贪婪的。”
“或许凶手在杀人之后太过于紧张,才没有动那些钱财的念头。”王恩继续辩解。
“你说的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熟悉之人作案只适合针对一人,无法一时间将十余口人全部杀之。”
梅道礼的分析让王恩五体投地,心中自不免佩服起来。
就在此时,王有寿说的一句话,让梅道礼和王恩都沉默了下来:“那你们说,禇家灭门命案与黄家黄小姐这桩命案是否有联系?”
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