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还敢说自己愚蠢,曲大太太一把将自己身后拉自己的曲嫣然推开到一旁,整个人举起双手就往曲益的脸色挖去。
毫无防备的曲益被她的这一下差点戳中了双眼,脸上也留下了几道伤痕。
曲家的事情也没人关注,因为宫里面的动作很快,曲颜桑出宫的次日有关于贤王的处置就出来了,泓熙帝还专门为之前的惠敏郡主平反了,即使惠敏郡主已经死了。
随着贤王罪状被公示,泓熙帝的罪已诏也在金陵城里引起巨大的骚动。
皇室宗亲做下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们不生气是不可能,现在泓熙帝主动将事情摆出来给他们看,也好过到时候被温氏或者世家戳破要好处理的多,至少现在的主动权还在泓熙帝的手中。
为了彰显皇家的公私分明,泓熙帝还在金陵城最热闹的南城菜市场里立了一个公堂,安排刑部尚书来作为主审官吗,当着金陵城百姓的面好好的审问已经是阶下囚的贤王。
曲颜桑没有去看热闹。
她被禁卫军带进宫的事情,曲家人都知道了,那其他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她安然无恙的出宫,贤王反而彻底被泓熙帝抛弃的事情,也应该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上门来见自己。
曲颜桑谋算人心的能力是从没出现过很大偏差的,至少自己在回到金陵之后,就没有遇见过什么自己谋算错误的时候。
曲颜桑没有等到任何人的上门,因为凌海瑞再次上门带来了曲颜桑职务变化的调令,曲颜桑现在可以回到大理寺参与查案,而且凌海瑞不得再仗着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不允许曲颜桑参与案件的审判。
凌海瑞受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整个人正在惴惴不安,突然就明白了曲颜桑的这一步路应该是走对了。
“我听你义父说,你自己在他们的面前说了当年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凌海瑞问得十分委婉,他和穆川是一样的反应,他也不知道当年曲颜桑还真的和耀阳公主换过身份,现在曲颜桑自己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会更加的什么都不会顾及。
曲颜桑连忙安慰他:“凌叔叔放心,我心里面有分寸的。”
凌海瑞眼神幽暗,他一眼就看出了现在曲颜桑在等什么人:“你和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你觉得那些人看见圣上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贤王,计划失败的时候就会回来找你吗?”
凌海瑞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曲颜桑的安排,他问曲颜桑:“你现在违背了自己当初回金陵的初衷,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回金陵吗?”
回金陵的初衷?
“我之前还在怀疑,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安庆侯府的时候你就应该已经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了,要不然相思公主不会这么配合你,现在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有人将这件事告到贤王哪里去,你早就猜到了他们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不是疑问,是肯定。
当初自己与穆川得知此事的事情,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他们按捺不住想以这件事情来威胁曲颜桑,所以下意识的选择了离开。但曲颜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说自己走了反而会加深自己身上的疑点,反而做实了这件事情。
凌海瑞在她进宫之后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时候的曲颜桑应该是没有要离开的准备,她就等着这一次进宫,她进宫之后除了去圣上面前和贤王对峙以外,对君无意进行精神的打击,她进宫的这段时间里肯定还见过其他的人。
“什么都瞒不过凌叔叔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自己在君无意的王府里醒过来的时候,曲颜桑就明白自己不能这么等着他们行动,君无意王府里的那个神医发现了自己曾经在文卿之前就被下过催眠,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实际上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
就算曲颜桑现在不说,君无意和泓熙帝迟早都会查到当年曲颜桑和耀阳公主交换身份的事情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她主动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查到了,在接触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查到了真相,确认了曲颜桑说的是真的了,他们自然就会停手。
目的就是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拖延更多的时间。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继续追查?”
“他们不傻,不会讲事情花费在已经得知真相的事情上,只要得到信息正确无误的确认,他们不会再进行追踪。”
凌海瑞现在只能相信曲颜桑对这些事情上的判断,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她是不能在那些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了。
“你之前猜的不错,大理寺里确实是有不少被人收买了的,只是不清楚收买他们的人到底是谁,我也不好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去打草惊蛇,这样查下来竟然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之前沈望的尸体产生变化,是在曲颜桑验完尸体离开大理寺的期间被动了手脚,而这一次正在办公的时候莫名其妙得知曲颜桑就是耀阳公主假扮的这个消息,匆匆忙忙的就赶来了曲宅。
证明凌海瑞也一直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说不正常,这件事情才刚传到禁卫军的耳中,大理寺没有可能会接到这样的消息,但事后我去找这个消息的来源的时候,就没有找到这个消息是慈宁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个人其实很好猜,泓熙帝和君无意不知道交换身份的事情,暂时不会是他们,不是贤王想彻底做实这件事情,就是文卿……
“他们总是会胡乱揣测他人的心思,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去猜他人下一步的选择,总归是会产生误差的。”
这一次,就算是文卿在金陵城开展的第一步失败了。
最容易成功的一条路失败了,文卿想再走这条路,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毕竟任何任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