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啊,之前禁卫军来曲宅是因为什么事情啊,你是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曲益这话说得委婉且直接,能出动禁卫军的除了皇家,还能有谁,显而易见的在与什么人在保持距离,多半就是皇家的人。
曲颜桑笑了笑:“曲大老爷多虑了,是关于之前大理寺的案件需要我去作证罢了,我一个大理寺寺正,平日是就是与死人打交道还能得罪什么人?”
说起死人二字,曲嫣然的眼底露出了几分嫌恶。
曲益继续不依不饶:“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出动禁卫军,想必你的心中也是着急万分,不如趁这个机会搬回家中去住,我们做长辈的也能照顾你几分。”
曲大太太也在一旁连连称是。
曲颜桑背靠着椅子坐着,曲益的算盘打得,曲颜桑见他第一眼就看出了他这一次来的目的,科举考试一旦开始,朝廷的爵位官职也要开始升迁调任,曲益身上的官职早就没有了升迁的希望,他只能将一切寄托在长庆伯的爵位之上。
想要爵位,曲益就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去联系那些吏部的官员,曲家早就没有多余的银两了,他们还是要将打算打在曲颜桑的头上了。
“还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一定要全部带走,不要留在这里被人偷走就不好了。”
曲颜桑看这曲益夫妇开始在会客厅里面的装扮开始指指点点,说这个香炉摆的不对,又说墙上挂的画没有品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曲颜桑见曲嫣然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看,羡慕而不愿意在曲颜桑面前路低头示好,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
“说起来,今天我进宫的时候,听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案件的疑犯竟然在圣上和太后娘娘的面前口口声声的说我曲颜桑不是曲家的女儿,我爹娘根本就没有女儿。不知道这么荒谬的流言,是怎么传到这些贵人的耳中的?”
曲益手上的动作一滞,刚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曲益瞬间清醒了几分,为什么被禁军带走的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曲宅,而之前找上门的贵人丝毫没有要吩咐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但那位的身份可不一般啊,就凭眼前的曲颜桑,能够从他的针对下全身而退?
曲颜桑出宫的时候,就听见贵妃娘娘在说这些事情不能瞒着天下百姓,不仅要彻底的处理贤王府和其他和贤王府一样肆无忌惮搜刮民脂民膏的宗室,还要泓熙帝亲手下写下罪已诏昭告天下,是泓熙帝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管好自己的弟弟,让百姓遭受了这么大的冤屈。
贵妃娘娘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唯一存在的可能就是温氏和世家会以此来大肆宣传大雍的流言,若泓熙帝足够聪明,他就能明白温氏和世家在这件事里,也不是很干净。
他大可以顺着贤王这条线索,一直往后查。
到时候贤王已经招供,谁能知道官府贴出来的告示里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泓熙帝能大义灭亲将自己的错误在世人的面前展现出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百姓对他的拥护更加的忠诚。
就算温氏再想搞事情,泓熙帝也可以趁机反咬一口。
想到这里曲颜桑站起身来示意曲伯送客,笑道:“几位还有空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还不如回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巴结了不该巴结的人,到时候想要的爵位不仅没了,还要葬送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曲颜桑的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曲益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带着自己的妻子和曲嫣然离开去找人打听了。
刚回到家中的曲益在小厮的嘴中得知贤王才是之前学子死亡的真凶,现在加上张家家主也带着只有一口气张诚跪在宫门口喊冤,说贤王蒙骗了张家,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害成这样,张家要将之前为贤王做的事情全部揭露出来。
曲益当场就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接触到皮肤,曲益的手背瞬间了被烫的又红又肿。
惊怒之下竟是一巴掌将上茶的丫鬟扇飞,嘴里还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
“老爷,贤王已经被圣上下旨关进了死牢里,死牢那种地方可都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的,贤王这一次可能是神仙难救了。”
曲大太太上前死死的抓住曲益的手臂,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慌乱的曲益:“老爷,那可是妾身最后的嫁妆了,你说过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将三房的家产拿到手,妾身才将自己所有的嫁妆交给你的。”
曲益心虚的不敢去看曲大太太的双眼,他也不知道贤王真的就在曲颜桑那个小丫头的手中败下阵来。
按照贤王的计划,曲颜桑被泓熙帝扣押关进大牢,自己身为他唯一有血脉关系的亲人,自然是有权利代替她保管三房的家产,他们大房遇见的问题就全部也迎刃而解了。
“曲益!你去贤王府把送进去的银子要回来,要不回来我们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曲大太太的话戳中的曲益的心思,但他那时候登门拜访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的,他现在上门去要银子,岂不是要将脸面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想到这里的曲益脸色一沉,妄想用一家之主的威严震慑住曲大太太:“妇人之仁!我这是高瞻远瞩,现在刚得到一点不是很真切的消息就上门讨要银子,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事关自己以后的生活,曲大太太现在也不愿意遵守曲益说的什么以夫为天的规矩,她现在就想要自己的银子,见他躲躲闪闪就是不肯去,直接叉着腰指着曲益的鼻子叫骂。
“要脸?你要脸,还要用妻子的嫁妆?你要脸,还要谋算三房的家产,说起来就你最不要脸了,你还敢和我说你要脸?”
自觉被冒犯到的曲益气的白眼一翻,自知理亏的他气愤的哼了一声:“我不与你说这些,愚不可及的妇人,就知道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