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蹙眉,思考的瞬间他手上的荷包就已经又被江清辞抢回去了。
池砚舟反应了过来说:“不可能,我皇姐送你的荷包上面就绣着鸳鸯,你已经见过了。”
江清辞继续扯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当初也以为你皇姐送我的荷包上面绣着的是小鸡。”
没记错的话,池晚意的绣工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绣的鸳鸯是不可能会被人认作小鸡的,除非这个人真的觉得小鸡就长鸳鸯那样。
江清辞这个人确实是学识渊博,但他渊博的是诗文策论,他如果不了解小动物们都长什么模样,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池砚舟将信将疑地看着江清辞把他的那个荷包收了起来,忍不住问:“当真?”
“嗯,骗你干啥?”
江清辞心情很好,他一看到那个荷包就知道肯定是池砚舟自己第一次绣的,不管那荷包上面的图案是鸭子还是鸳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荷包是送他的。
纪念意义直接拉满。
江清辞就是喜欢这种很用心的礼物,尽管这个礼物看起来有些笨拙。
江清辞不放心地又威胁他:“不准再把这个荷包抢走,不然就不理你了。”
池砚舟愣了一下,心里被甜甜的情绪包裹着,他问:“你真的喜欢那个荷包吗?”
“嗯。”
荷包江清辞是不喜欢的,但是如果这个荷包是池砚舟自己绣的,江清辞又喜欢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池砚舟忽然把江清辞狠狠地搂到怀里,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先生,还是你最会哄我。”
江清辞戳了他一下说:“好啦,该睡觉了,你明早不是还要去上早朝?”
时间确实也有些晚了,池砚舟看着江清辞,忽然发觉这个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是和往昔一样温柔,他产生了几分恍惚感就好像这个人并没有突然之间消失三年。
池砚舟心口跳动的声音越发震耳欲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就完全无法管住自己的心脏。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说:“嗯。”
江清辞打了个哈欠,不再管他,重新脱了衣服躺回床上。在他身后池砚舟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的背影,看到他的动作,眼神暗了暗。
池砚舟走到一旁将蜡烛剪灭,室内的光线立刻消散了,只剩下月光还停留在床头。
没一会儿江清辞就感觉自己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了一块,然后就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后背有个人贴了上来,热乎乎的。
江清辞虽然已经身体痊愈,但还是有些熬不动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池砚舟闻着熟悉的栀子花香,许久未曾安眠的他静静看着江清辞的后发,他以为他能看很久,但实际上他的心绪一平静下来,不知不觉也就跟着安眠了。
夜里江清辞是被热醒的,他挣了一下,想把身边的发热源给掰开,没成功,他睁开眼睛就见池砚舟一整个都贴他身上,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将他搂入怀中。
池砚舟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发热源,偏偏他自己还没点数,现在又是夏季。
江清辞见他睡得沉,也不忍心把他吵醒,便轻轻抬起他手臂想要溜出去。
谁知江清辞一动池砚舟就立刻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然后迅速抓住江清辞的手腕问:“你要去哪里?”
江清辞暗叹一声说:“你太热了,我准备去别处睡。”
“不行。”
池砚舟坐起身来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再搬几盆冰块进来。”
“好。”江清辞见他坚持,便也答应了下来。
一夜无梦,次日江清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了,他身边的人早就离开了。
江清辞起床后就想着在这周围绕绕,他一打开门就见房门口守着几个侍卫。
见他出来了侍卫也不拦着,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这倒也是预想当中会发生的事情,江清辞并不惊讶。
这个院子看着很新,江清辞猜测是之前池砚舟给他建的那个。院子很大,就是太空了,连下人都很少看到。
但是所有东西都应有尽有,天然的温泉池,放了很多古籍的书房,还有一个单独的小厨房……
江清辞逛了一圈觉得无趣了,便准备往外走,这一次那几个侍卫拦住了他说:“大人,陛下吩咐了您这段时间不宜离开这里。”
江清辞道:“我想去看看这个庭院的名字,不行你告诉我也可以。”
那个侍卫点点头道:“这里是‘藏钰阁’。”
这个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江清辞挑了挑眉问:“这个名字是陛下取的吗?”
“是的,牌匾也是陛下亲手题写的。”
江清辞想了想问:“你确定这个地方的名字是藏(zang)钰阁,不是藏(g)钰阁?”
“这……”侍卫挠了挠头说,“属下也不太确定,但是之前听陛下是这样称呼这里的。”
“嗯。”江清辞想了想问,“他现在也叫这里藏(zang)钰阁?”
侍卫说:“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待会自己问一问。”
虽然都是“藏”字,但不同的读音的意思倒是都不一样。
侍卫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您放心,这个地方自建成以后就没有住过别人,您是入住的第一个人。即便它叫藏(zang)钰阁,想必陛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寓意也必然是好的。”
“知道了。”江清辞也不准备为难他,转身去了书房。
闲来无事,读书就是江清辞的最爱。
谁知江清辞才坐来,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然后江清辞就听见池砚舟问:“怀聿想离开?”
江清辞放下书本转过头道:“这里太小了,无聊,我想出去转转。”
池砚舟抿了抿唇,看上去是有些不高兴的,他说:“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出去要是被太多人看到,明天京城里就会有关于你闹鬼的传闻。”
江清辞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认池砚舟说的很有道理,他倒是未曾思考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