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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亏欠太多(1 / 1)


可即便先生嫌弃他了,他也不会放手。

江清辞捉摸不透此时池砚舟的表情,但他还是开口道:“你别胡思乱想,真的不丑,挺好看的。”

“嗯。”池砚舟点了下头问,“先生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江清辞道:“你猜猜看。”

池砚舟凝眉想了几秒钟:“第一天吗?是因为那一杯茶,你喝完以后就不再骂我了。”

江清辞道:“你根本就没想掩饰你的真实身份吧?”

池砚舟道:“嗯,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是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眼睛蒙一路?”

江清辞开始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了,如果说一开始池砚舟是在生气想要故意吓唬他,那么后来池砚舟还要蒙住他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因为我丑,白头发好丑。”池砚舟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和江清辞。

江清辞还是当年那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的模样,而他呢?

一头丑陋的白发,整个人都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气息。

池砚舟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江清辞的表情,就见江清辞略有几分惊愕地看着自己。

池砚舟忍不住问:“怎么了?”

江清辞拉住他的手皱着眉问:“不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江清辞想了好几个理由,为国操劳,或者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药。

“我听说你打下了南疆,又征服了周边的几个小国,是因为治理这个国家太累了吗?”江清辞问。

池砚舟看着他摇了摇头道:“都不是,只是你走后就这样了。”

江清辞心中一震,沉默了几秒钟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池砚舟看起来不愿意再多谈这件事情,他转身出了房门:“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嗯。”江清辞在床边坐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房间的布局。

这个房间的布局和他之前在江府的时候十分相似,连窗台上的花摆放的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地面和床都十分整洁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打理这个地方。

刚刚和池砚舟的一番对话让江清辞此时无论如何心中都难以平静下来,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逛了一圈。

衣柜里面放着他当年经常穿的衣服,应该是池砚舟以为他死了以后叫人从他的府里面搬过来的。

为了什么,睹物思人吗?

江清辞不敢再想,巨大的愧疚感朝他压来,他从未想过另一个人对他的感情会那样的炙热强烈。

江清辞有些烦躁地重新躺回床上,然而他一拉开自己的被褥,就看见了两件熟悉的衣服。

一件事他假死那一天穿过的,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人给清洗干净了,另一件是他当年才认识池砚舟的时候,怕他冬天冷,送给他的。

而如今这两件衣服却都好端端地放在了被褥里,江清辞看着它们,瞬间又把被褥给盖了上去,不想看见。

他根本不敢细思那两件衣服为什么会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走进来跟江清辞说:“大人,外面的浴池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可以现在过去泡澡了。”

浴池?江清辞愣了一下,跟在宫女身后穿过屋外的走廊来到一处天然温泉池。

池子里面被人提前放了一些中草药,看着就十分养生。

江清辞问那个侍女:“这些草药是干嘛的?”

侍女低着头从头到尾都不敢看他一眼回答道:“强身健体的。”

“噢。”江清辞走过去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这里的浴池是天然开凿出来的,它流出来的水是地下的温泉,江清辞很舒服地在里面洗浴了一番才换上新的干净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段时间里池砚舟都没有再出现过,想来他离开皇宫那么久,现在应该已经积压了无数的事情要他处理。

江清辞闲来无聊就开始研究起了自己身边的东西,他先是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找到了一个绣着池砚舟名字的小签名,后来又发现那个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被绣上了这种小签名。

小签名绣的地方也不显眼,通常是在衣领处或者在他的袖子里,十分低调地彰显着它的存在。

吃饭的时候池砚舟也没有出现,但江清辞能尝的出来他的晚饭是池砚舟自己做的。

一直到江清辞快要入睡的时候池砚舟才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池砚舟一眼不发地看着他。

江清辞有些困了,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问:“忙完了?”

“嗯。”

然后池砚舟又不说话了。

江清辞陪他熬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看向他问:“困了要不要上来和我一起休息?”

听到这句话,池砚舟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问:“你说什么?”

江清辞脸又有些发烫了,他翻了个身不看池砚舟了。

很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江清辞就被身后那人搂进了怀里。

但池砚舟搂住江清辞后并没有安安分分地睡觉,而是隔着亵衣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江清辞忍无可忍道:“你到底睡不睡觉?!”

身后的动静没了,过了一会儿池砚舟闷声开口道:“怀聿,我想看看你背上的伤口。”

江清辞的困意早就已经消弭了。

听到这句话,他自然知道池砚舟指的是三年前那场地震当中江清辞为了护着他背部受到的伤。

江清辞说:“已经好了。”

池砚舟把江清辞翻了个身面朝自己,然后抿了抿唇问:“疼不疼?”

江清辞说:“忘了,不怎么疼。”

被房梁砸开了背部的皮肉,怎么可能不疼呢?

池砚舟深沉的黑眸里倒映着江清辞的身影,他忽然就把头埋到了江清辞的肩膀上说:“你今天不该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欠你太多了。”

江清辞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有,都是我自愿的,自愿的就谈不上你欠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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