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大人和陛下关系好,但龙榻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睡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来那一条传闻,江大人和陛下的关系只怕是不简单。
再者,也不知道是谁给陛下诊断的天阉,他们太医内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看当今陛下每天都生龙活虎的,能吃能打,怎么也不像是有天阉的人啊。
尽管几个太医心里面都已经有了某些答案,但是毕竟不能确定,只能将那些东西都烂在肚子里。
池砚舟走之前把那几个跪着的太医赶了出去,房间里很快就空旷了下来。江清辞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往房间里面观察了一圈,随后紧皱了一下眉头。
刚刚才醒过来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这地方怎么那么像池砚舟的房间?
没几分钟池砚舟就端着粥重新走了回来,江清辞抬起手准备接过碗自己吃,池砚舟却不给道:“先生,还是我来喂你吧,你大病初愈,还是好好养养身体。”
江清辞拗不过他,就由他去了。
一碗粥愣是喝了半个多小时才喝完,喝完以后江清辞忽然握住池砚舟的手腕说:“你不该把我带到这里来。”
池砚舟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却只是抬手抹了一下他的唇角,擦去刚刚不小心喝粥时候粘上去的液体,然后放到自己嘴边舔掉。
江清辞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整懵了。
池砚舟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眼神一暗,俯身就吻了上去。
他这两天好想好想先生,活生生的先生。
江清辞被他猝不及防夺走了呼吸,想要挣扎,但大病初愈的身子又哪里有多余的力气来挣脱池砚舟的束缚?
池砚舟的双手压在江清辞纤细的手腕上,轻而易举地就将其捕获钳制。
这不是池砚舟第一次吻他,但这绝对是他吻得最凶的一次。
他像是野兽标记自己的猎物那样轻轻咬破了江清辞的嘴唇,尝到血腥味才又满足地舔舐了一下,像是想要安抚,但紧接着就是更加凶猛的吻。
“唔,疼……”
江清辞被他吻得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没一会儿眼角就有了生理性的泪水。
看到这一幕池砚舟喉结微动,好像理智终于找回来了几分。
江清辞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右手从他掌心挣脱出来,一耳光扇了过去,红着眼睛骂道:“混蛋!”
池砚舟转过头来重新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说:“先生别拿自己的手打,会打疼的。”
江清辞气笑了:“还不都是你的错!”
“嗯,都是我的错。”
这语气该死得像男朋友在敷衍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江清辞神情一僵,心里越发气恼说:“你出去。”
池砚舟不想走,他好不容易才守着江清辞醒过来,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去。
他看着江清辞道:“先生,换一个方式惩罚我吧,我不想出去。”
江清辞本来不想改口,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房间好像是池砚舟的,池砚舟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了,他就这么把皇帝赶出去还是不太好。
这一犹豫池砚舟就知道江清辞回心转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着怎么找补。
池砚舟道:“先生要是生气的话,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别赶我走做什么都行。”
江清辞冷下脸说:“池砚舟!你既然叫我先生,便不该这样总是亲吻我。”
“为什么?”池砚舟反问,“为什么我叫你先生就不能亲吻你了?这时间从来就没有一条规矩是说过学生不可以亲吻自己的先生的。”
书上之所以没有写,大概是写书的那个人也没有料到过这世间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江清辞被他这一番话堵得说不下去了。
他开始疯狂后悔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多读一些课外书,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被池砚舟这个古人给两句话反杀。
池砚舟看着江清辞刚刚被自己吸得艳红的唇,没有了他生病时候的那种苍白,一时之间移不开眼睛。
察觉到池砚舟眼神又有些不对,江清辞也顾不得继续在自己内心中作斗争了,他觉得自己再不敲打敲打池砚舟,明天他就要爬上自己的床胡作非为了。
江清辞冷笑一声问:“你刚刚说只要不赶你出去,我做什么都行?”
感觉江清辞此时语气有些不怀好意,池砚舟犹豫了几秒,但又想到江清辞骂人的声音也好听,就算是气急了打他两下也不怎么疼,小时候打完他还会哄他一阵,便又不怕了。
“嗯,先生该如何便如何,在这里我只是您的学生。”
而不是帝王。
江清辞笑了一下喝了一口一旁放着的茶说:“陛下,您此话当真?”
“当真。”
江清辞也不想再压抑心底的怒气,登基以后这段时间池砚舟越发没有规矩了,不是闲着没事夜夜过来骚扰他,就是逮到机会就非得撩他几句,要么就是以偷袭的方式亲吻他。
江清辞有些不耐烦地微微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手撑着头说:“跪下。”
他的语调近乎平稳,不带任何多的情绪。
池砚舟手指互相捻了两下,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一如当年他犯错,被这个人教训时一模一样。
池砚舟看着江清辞只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里衣坐在床榻上,腿上还盖着白色的被褥,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慵懒的感觉。
大病初愈的身体看着像是一手就能推倒,却依旧肩背挺直,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只让人觉得艳绝。
江清辞不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侵犯自己,他道:“低下头,不准再看我。”
池砚舟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后低下头道:“是。”
他低下了头,江清辞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眼底的兴奋和痴迷。
江清辞随意地拿起一旁的一块木板问:“砚舟,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不知。”
他又岂会真的不知?
江清辞也不在意他嘴硬,而是道:“那你就伸出手来吧,总该打到你知道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