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终于把在那里叭叭了好久的太子送走以后,江清辞把门关上,然后看向一旁一脸无辜的池砚舟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子来了,你也不怕他发现你。”
“当初跟着你从宫里偷跑出来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太子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你还敢嘴硬?”
池砚舟立刻认怂:“我错了,但他这不是也没有看出来吗?”
江清辞合理怀疑这家伙就是回来故意气自己的,他问:“午饭你吃了吗?”
“还没。”语气有些委屈。
江清辞问:“怎么不吃?”
池砚舟说:“先生答应过一会儿就会回来陪我一起,但是你没有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
江清辞头疼道:“你就不会先把饭吃了再来找我吗?”
“你不在,不想吃。”
这语气,这神态和前段日子少戈闹脾气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江清辞忍不住想,他这是刚把少戈哄好又要来哄池砚舟。
少戈那是孩子心性,池砚舟这算什么?
撒娇吗?
江清辞脸一僵,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青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近乎诡异的想法。
自己真是欠他的。
江清辞叹息一声说:“那你刚刚一直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写字做什么?太子就坐在我旁边,难不成我还能低着头故意不看他,那样太没礼貌了。”
池砚舟问:“所以先生是担心没礼貌,才一直看着他的吗?”
江清辞:……?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池砚舟的脑回路了。
他那么在意自己会去看太子是在……吃醋吗?
江清辞想起池砚舟对自己那直白的告白,瞬间整个人又感觉主机烧坏了。
江清辞没有正面回答池砚舟的话,而是说:“行了,走吧,我跟你回去把饭吃了。”
池砚舟点点头说:“忘了问,先生吃过了吗?”
江清辞犹豫了一下说:“吃过了,那时候你还在熟睡,我就先一个人吃了。”
池砚舟愣了一下说:“先生其实可以叫醒我的。”
“算了吧,你长途跋涉而来,身上又带着伤,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吧。”江清辞一边走一边说,“下午的时候我给你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嗯。”池砚舟倒也没有拒绝,他心里还是不希望江清辞嫌弃他丑。
尽管他知道江清辞给他请大夫不过是担心他的伤势罢了。
这样子被江清辞心疼,他心里很是愉悦,甚至都想着早知如此,倒不如平日里就不那么认真地涂药了,也好让江清辞更多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江清辞突然停下脚步,唇角微勾地看着他:“刚巧你喜欢扮演太监,下午你就这个模样去见大夫吧,我就跟大夫说府里的小太监不听话,被我给打了,让他来给你看看。”
池砚舟看着江清辞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心里就止不住地发痒。
这个人这样逗弄自己的时候,池砚舟感觉不到他的坏,反而只想迅速将他揽入怀中狠狠地将他揉碎进自己的骨肉里。
池砚舟握住江清辞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先生,我可不是小太监,先生会知道的。”
江清辞脸上的笑意一僵,莫名后背一凉,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顿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
池砚舟揉了揉鼻子,心情却很好,他也知道得寸进尺不好,连忙住了嘴,追上去牵住了江清辞的手。
江清辞冷着脸甩开他的手。
他又重新牵回去。
江清辞恼了,他说:“你再这样我明天就跟太子说你躲在我这里,你猜太子那么忌惮,你会不会派人过来刺杀你?你又有几分把握从他的刺杀下活下来?”
“先生不会。”
江清辞冷笑:“你怎知我不会?”
池砚舟笑着说:“先生舍不得。”
江清辞:“……”
江清辞深深地看了一眼池砚舟,开始思索给这个世界换一个帝王的可能性大不大。
干脆真的把池砚舟噶了,直接让池和泽登基,也许可以不让他那么头疼心累。
见江清辞真的不理自己了,池砚舟皱了皱眉,然后跟在江清辞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生气了吗?”
江清辞没理他。
池砚舟继续道:“那你要不去让太子过来刺杀我几次解解气?”
江清辞:“……?”
这次江清辞理他了,江清辞略带震惊地看向他说:“你不要命了?”
“不要了,都给先生。”
江清辞一梗,心里酥酥麻麻地有些发痒,看着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吐出三个字:“恋爱脑啊。”
他早该想到了,池砚舟在原著里能因为喜欢上女主就愿意心甘情愿地死在女主的手上,将整个国家的大权都交给女主,可见他确实是个用情至深到忘记自己的人。
江清辞看着他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有几分狼狈地加快了步伐。
这样不对,他不该喜欢自己,不该喜欢上自己这个没有几年好活的人,不该喜欢上自己这个注定要死在他登基之后第三天的短命鬼。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池砚舟在往后没有他的余生当中活在回忆里,这段感情必须要制止。
他必须好好想一想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让池砚舟死心。
池砚舟不知道江清辞在想什么,他只是十分疑惑的问:“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江清辞叹了口气说:“就是夸你重感情。”
尽管他不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从江清辞刚刚的语气听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也没有揭穿江清辞,先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刚巧两人此时回到了房间,江清辞走进去把凉了的饭菜端出去叫皎月再拿去热一热。
皎月有些疑惑道:“大人你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
江清辞说:“我又饿了,快去热。”
“好。”皎月这才抬着饭离开。
江清辞转过身回到房中,就见池砚舟顶着那张画过妆后的小太监模样看着自己,整个人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倒是没有先前那么让他头疼,便忍不住笑问:“饿了吗?”
池砚舟看着江清辞唇角的笑意,意味不明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