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和方若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话题。
江清辞看向池砚舟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药好了吗？”
“嗯。”池砚舟没再继续往下问，只是把手里的药往一旁的桌子上放，“还有些烫，凉一会儿先生再喝。”
然后方若木就被池砚舟不着痕迹地从江清辞床前给挤开了。
这个人已经和先生说了很久的话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有了不愿意让他知道的秘密。
不爽，好想把先生藏起来。
池砚舟敛下眼睫，掩饰住自己眼底的阴暗。
池砚舟问：“先生，还有没有哪里疼？”
伤口上自然是疼的，但是看着池砚舟一脸自责的模样，江清辞忽然就不想说实话了。
“不疼了已经。”
“骗人。”
江清辞嘴角抽了抽，那你还问我这个问题干嘛？
方若木站在旁边看看江清辞又看看池砚舟，最后轻咳了两声说：“那个……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江清辞朝他点点头，池砚舟则没搭理他。
这下子房间里面只剩下江清辞和池砚舟两个人了，气氛一时之间安静得可怕。
池砚舟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舀一勺起来放到自己唇边吹了吹才要喂给江清辞。
他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像哄小孩子了，江清辞微微侧开脸说：“不用，我自己来吧。”
“是我伺候的不好吗？让先生嫌弃了。”
江清辞愣了一下，他哪里有这种意思了？
“不是，你别瞎想。”
说完这句话以后，池砚舟就抬着手上的勺子静静地看着他，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巴巴。
江清辞叹了一口气，认命地顺着池砚舟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温热的中药一入口，那浓烈的苦味就立刻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令江清辞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的表情立刻引起了一直看着他的池砚舟的注意，池砚舟忍不住问：“苦吗？”
江清辞比池砚舟年长几岁，就算他真的觉得苦，他也不好意思说。
“不苦。”
池砚舟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勺药。
江清辞来不及阻止说：“你干什么？”
池砚舟说：“确实有些苦了，都是我不好，先生本来不用受这委屈的。”
说着他就眼眶一红，十八岁的青年忽然就开始看着江清辞无声地流泪。
那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狗，蔫巴巴地只知道看着自己的主人哭。
江清辞看得心里软得不行，又心疼又惊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哭。
于是忍不住伸手将池砚舟搂进了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说：“别哭了，我又没怪你。”
“你会疼，因为我。”
江清辞说：“不疼，真的。”
池砚舟不说话，只是闷在他肩膀上一声不吭。
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眶还是很红，眼底的疲惫也清晰可见。
江清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问：“多久没睡了？”
“三天。”池砚舟老实地回答，“先生不醒，我根本不敢睡。”
他怕他一睡，就再也见不到江清辞。
差一点点，江清辞就醒不过来了。
江清辞说：“我现在醒了，你待会睡一会？”
“不，我想陪着你。”
池砚舟重新抬起药碗，又一次给江清辞喂药。这一次他喂给江清辞一勺，自己就要喝一部分。
非说这苦他也该受着。
江清辞争不过他，只好由他去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碗药，江清辞就猝不及防被池砚舟塞了一块冰糖在唇里。
池砚舟问：“这下是不是甜了？”
“嗯。”江清辞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心中感叹池砚舟的体贴。
江清辞想了想说：“你别蹲着了，上来和我一起休息吧。”
池砚舟愣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最后略有些矜持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躺到了江清辞身边。
没过多久，江清辞就感觉身边的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转过头一看，池砚舟竟是已经睡着了。
江清辞忍不住唇角微勾，也闭上了眼睛。
……
等江清辞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有些重，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腰上环着一只手臂，搂他搂得很紧，像是要把他给融进骨子里一样。
江清辞试着动了一下，然后那手臂的主人立刻就醒了。
“先生，你要去哪里？”声音有些低哑，伴随而来的还有骤然缩紧的的手臂，再一次将江清辞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看的人心惊。
江清辞静默了一秒说：“你勒疼我了。”
池砚舟愣了一下，像是才缓过神来说：“抱歉抱歉。”
他立刻松开自己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伸手去解江清辞的亵衣。
却被江清辞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要干嘛？”
“给先生换药，到换药的时间了。”
江清辞犹豫了一下，松开手，自己脱下亵衣说：“我自己脱，你去拿药吧。”
“好。”池砚舟看着眼前这人毫不见外地就把亵衣给脱了，既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江清辞的动作。
知道被江清辞敲了一下脑袋，江清辞不满道：“别看着我发呆，快去拿药。”
“是，是。”池砚舟回过神来站起身离开。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背影，江清辞抿了抿唇。
怎么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江清辞百思不得其解。
都是男的，他当着池砚舟的面脱个衣服按理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吧？池砚舟怎么一副……那种表情看着自己，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等池砚舟拿着药瓶回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见江清辞已经脱光了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瓷白色的紧致皮肤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肉，腰线紧实，看上去盈盈一握，还有一圈十分明显的腰窝。
江清辞并没有腹肌，但是腰部的肌肉看着又软又白，让人很想上去把玩一番。
更别说此时江清辞看向自己的目光当中并没有任何的情欲，清冷得像是那九天之上什么都不懂的神仙。
让人看了只想让他为自己而堕入凡尘，想把他浑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一股热气骤然充盈了池砚舟的气血，他只感觉自己鼻头一热，紧接着鼻血就流了出来。
江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