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那我们……”
江清辞说:“我们先不找宾馆了,先找一家酒楼吃饭打探下消息吧。”
“好。”管家四处看了看说,“前面那家醉仙楼看起来不错。”
“那就去那里。”
几人分批次走进酒楼,在大厅内随便找了几个桌子坐下。
池砚舟拿起菜单点了十几道江清辞爱吃的菜,然后就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周围人的对话,最后对江清辞说:“先生,他们是来这里参加杀手组织的入门测试的。”
江清辞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去圆满寺测试吗?”
池砚舟说:“好像是。”
管家疑惑道:“圆满寺是佛门重地,怎么会和这些杀手组织扯上关系?”
江清辞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
池砚舟眸光闪动了几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饭后,有名的客栈都已经人满为患,几人迫不得已随便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入住。
江清辞问客栈老板:“这里还有几间房间?”
老板扫了一眼江清辞一行人说:“还有七间,不过你们来的人有些多,可能得挤一挤。”
江清辞说:“没事,那就七间我们都要了。”
他转过身数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人,他,管家,池砚舟,少戈以及随行的十名侍卫,加起来刚好十四人,两人一间刚刚好。
但是白日里骑马的时候和池砚舟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情,江清辞一时之间不想和池砚舟再睡在同一个房间当中,于是说:“那少戈你和我一住一间,砚舟和管家一间,其余人你们自行两人组队合住吧。”
池砚舟愣了一下,开口说:“先生,要不还是我和你一间吧,现在这城里都是些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晚上恐怕不安全。”
“不是有少戈吗?”
池砚舟想也不想就说:“他不行。”
少戈:“……?”你是当我死了吗?
江清辞:“……”
池砚舟继续道:“先生若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和他比试一番。”
“不必了。”江清辞无奈道,“你是皇子,别总这样莽撞,我相信你的武技。”
虽然江清辞想不明白池砚舟为何会对少戈有这样大的敌意,但他还是纵容道:“罢了,那还是你跟我一间吧。”
少戈此时冷冰冰开口说:“我可以不睡觉,夜里守卫。”
池砚舟闻言毫不犹豫地皱了皱眉,他可不想自己和江清辞好好地睡个觉,外面还有个人随时随地都在监视着。
“不用了。”池砚舟看向一脸看戏的管家说,“你去和管家一间屋子睡觉就好了,管家他不会武功,也挺需要你的保护的。”
管家:关我什么事???
少戈看向默不作声的江清辞,江清辞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少戈,那你就听砚舟的,好好去休息就行了。”
少戈说:“是。”
拿着钥匙和池砚舟走到房间后,一关上门江清辞便问:“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喜欢少戈?”
“不是不喜欢。”池砚舟黑沉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清辞,忽然伸出手将他身上的雪白披风解下来,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江清辞白皙的脖颈,他却像是一无所觉。
江清辞感觉脖子轻轻一痒,微微晃神间听见池砚舟继续说:“我只是觉得出门在外,那些侍女我们都没有带。除了我,没人任何人可以在睡前更好的照顾好先生。”
江清辞心神一动,抬起头直视池砚舟眼底,却见他只是克制地低着头将手上的披风整理好往一旁的衣架上挂,好像当真只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尊敬和感恩。
莫非真的只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
可一时之间,江清辞竟有些不敢再深思下去。
还能因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池砚舟喜欢他吧。
别太荒谬。
江清辞把自己心底的这个想法否决,然后坐到桌子旁看着已经在房间里忙碌地收拾起东西的池砚舟,忍不住说:“你也累了一天了,过来休息一会吧。”
池砚舟放下看了一眼江清辞,犹豫了一下,好像觉得过去和江清辞坐在一起更诱人,便走了过去。
江清辞觉得自己必须纠正一下他的某些行为了,于是开口说:“殿下,你以后不必再做这些杂活,这些事情理应当都交给下人来做,你毕竟是皇子。”
“先生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吗?”
江清辞不明白自己的话到了他那里为什么会歪曲成这样,赶紧辟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做的挺好的,就是觉得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先生不用多想,你课上不是说一屋不扫者,何以扫天下吗?那我如今做这些事情,自然也没错才对。”
江清辞被他这一番诡辩给说得噎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这不一样,你现在更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大事上。”
比如争夺天下,比如和其他皇子作斗争,不能天天围在江清辞身边像条小尾巴一样的了。
池砚舟看向江清辞说:“可我觉得先生的事情,就是大事。”
“哪里算大事了?”
“尊师?不是大事吗?”
江清辞:“……”说不过你,我放弃。
见江清辞有些闷闷不乐,池砚舟站起来说:“我去给你烧一些热水泡个澡吧。”
“嗯。”江清辞看着手里的书,点了点头。
池砚舟离开后,江清辞想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白日里坐车累了一天,江清辞靠着椅子,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池砚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倚着桌子,白皙的面容笼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十分温柔。
池砚舟放慢了脚步,连呼吸也不知不觉轻了很多,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描摹过江清辞的五官,最后克制地走上前轻轻将江清辞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棉被。
做完这一切后,池砚舟才低下头吻了一下江清辞的额头。
江清辞不耐地挥动了一下手,似乎有被他打扰到。
但在池砚舟撤离后,就又安安心心地继续睡,看起来并不对身边这人设防。
先生……看起来好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