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降于他的拯救。
他,是天赐于她的瑰宝。
愿丫头们能遇到真爱她的小子。
愿小子们能得到所爱丫头的青睐。
愿他们的未来有属于他们的真爱。
— — 赠给每一个时代的有心人。
— — 情如花,开无声,卷成词。
— —
早八点。
城市还沉浸在舒展不开的晨雾之中。
卧室的LED灯亮着橘色的光,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黑色拉丝的床单上,敞着一个24寸的黑色行李箱,男生正把散乱的衣物整理装箱。
动作拖沓,还有些生硬。
正好在灯光之下,一米七八的个头,勾着头,刘海的阴影打在白皙的脸上,乌黑的睫毛衬得双眼狭长而深邃。
一张上帝偏爱的容颜,一双嫌弃上帝的冷瞳。
叩叩。
房门轻叩两声,男生像是突然被按下暂停键,一下子就不动了。
“禹君,妈妈上班去了。一会儿到了你爸那儿,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正装笔挺的女人在门口凝看着他。
“嗯。”微微应一声,男生重新动起来。
妈妈睫毛微颤,露出微微的悲伤。眨眼换作一味无可奈何,又嘱咐一句:“记得周六去外公家。”
“嗯。”还是那样头也不回的短促一声。
妈妈呼出有些沉重的气息,转身离开了。
寒假快结束了,贺禹君要回爸爸的那个家去了。
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
八年前,贺禹君十岁,渣男贺达南背叛了婚姻,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程晨悲愤难当,要将渣男净身出户。渣男为争家产,将糟糠之妻送上法庭,好好的一个家闹得几乎反目成仇。
贺禹君归了渣男,渣男迎娶了小三母子。
从此,贺禹君和家里的关系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鸡飞狗跳。
自然,贺禹君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成绩下降,成了老师们电话里的问题学生,周围人惹不得的存在。
程晨想挽救儿子,每逢寒暑假,都要把贺禹君叫来严加管教几日。
但,程晨独立打理着君安集团,让君安从一个驾校发展成华城五强的大集团,她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许多时间来照顾贺禹君?
无非是立下一些严苛的条条框框,要求贺禹君要严格遵守。亦或是在他抛锚的时候,给他一通严厉的批评。
刚开始,因为对妈妈的依恋,贺禹君还能接受。
可是,反反复复于父母之间,一次一次的屈愤争执,一次一次的尖锐挑剔,妈妈仿佛已经不是记忆里、想象里的妈妈了。
对妈妈的眷念也消磨殆尽,成了如今这样的无话可说、不想面对。
早春的空气呼呼刮脸。贺禹君招来了出租车,上了后排。
“西区枫湖。不拼车。”
简短、不悦。
司机微微错愕,扭头来看。
华城城区一万八千二百平方千米。这里是东区,西区枫湖在西郊,最近的路也有一百六十多公里。附近就有直达的轻轨,一般没人选择乘坐出租车去。
只见金主慢抬起煤球一般的眸子,拋来两道问罪的寒光。
出发地是君安集团的老洋房小区,西区枫湖是君安集团的新湖景别墅区,这家小爷是绝对的金主,不需要任何的怀疑。
司机嘴皮子一哆嗦,咽得一声闷响,舌头转了个弯,小心翼翼的点头赔笑,“好嘞,您请坐好。”
啪啪啪、啪啪啪。车内冷得掉渣,似乎打火塞都被吓到了,比平时多拨了两下。
意犹未尽的往后视镜里看了看,金主已闭上了眼。
他外衣半敞着,坐姿稍显疲乏。双眼轻合,薄唇微翘,干净清透的面容棱角分明,联想那让人结冰的眼神,脑海里不禁浮出一尊冰山。
嘶!冷得哆嗦。
这年头的少年熟得快,容易过早的领会沧桑。尤其是这种,浑身散发着质感的小金主。
“……”
经典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司机的脑补。
贺禹君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微微睁眼扫过屏上“贺渣男”三个字,举到耳边二指开外。
“你到哪儿了?”粗犷、急躁的中年男人。
“车上。”两个字回得极不耐烦。
“车上?什么车上?我问你现在到哪儿了?”
“咏柳郡。”出发地小区的名字。
“刚走啊?”那头顿了顿,应该是看了看时间,接着自言自语一句,“不堵车应该来得及。”又大声吩咐道:“一会儿你到君安广场,一起吃个午饭。”
吃什么席,还怕来不及?
“听到没?”那头不耐烦的一问。
“嗯。”
话音与手机一起落下,锁屏的声音仿佛把外界的嘈杂都关掉了。把手机放回裤兜,贺禹君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