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垣王身边多了个玄乎的道人,估计就是你要寻的那位了。”
苏昧琢磨着雍垣王要做什么。
竟然真跟雍垣王搭上关系了,这雍垣王为宫女所生,当年未参与众皇子排挤尉迟数一事逃得性命,此时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情报太少,还是得多问问。
还未等苏昧再开口,尉迟数便开口告知他所知的。
“雍垣王并未表明那道人为他府中客卿,而是暗中造势,似乎打算借道人一言动摇天子统治。”
说着说着尉迟数忍不住笑雍垣王的愚蠢。
苏昧知晓尉迟数断不会说出未确认的话,心想这位雍垣王真是野心与能力心计搭不上。
“如今天子由你扶持,怎可能让他挤上。”
他也不想想这个傀儡皇位有何宝贵?有这等野心,要等摄政王刀割上喉时再做妥协?
“你不来这道人也会被我处理。等事情闹大点,连带着雍垣王一并处理了。”
“这道人现在所居何处。”
尉迟数转动手中玉扳指,未答反问:“骄衣又为何要问此事呢。”
“那前些日子那位魔教中人为何身怀你的毒药呢。”
苏昧的避而不答反而让摄政王好奇心愈盛。
尉迟数抬眸,打量着苏昧的神情,坦然自若:“不过那人与先帝罪妃为姊妹关系罢了。”
“当年你还对贵妃下‘盗尸蛆虫’了!?”
尉迟数低笑,微微颤动的瞳孔满是狰狞:“何止是……可这又与骄衣何干呢,我已经将相关人士处理干净,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他声音如常,却让苏昧皱眉不悦。
“骄衣安心……包括你喜欢的姑娘。”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
尉迟数摇头:“我怎会猜测你的意思,故我需要答案。”
又绕到那个问题上。他果然派人调查清楚了。
苏昧也不掩饰,正面回答。
“这样才对,你我兄妹有何可隐瞒呢。”
尉迟数一副自我感动的模样令苏昧掀起一阵反胃之意。
“你可曾想过你对我的隐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摄政王避而不谈,告知了苏昧跛脚道人躲藏所在地便提笔——提笔便是不愿再谈的意思。
苏昧起身,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谈,直白讲道:“你若还深陷往事,你便永远寻不回自我。你这张脸……”
欲言又止,这句话当年她就想说了。
可惜亲哥的逝去,她对这位顶着太子脸的“永望”说不出半句话。
“你这张脸,绝不是尉迟数。你不是医谷之人!”
医谷分仁医、毒医两道,无不是为的抹平疾病的伤害。尉迟数违背了这点,还扭曲了自己的性情。
苏昧未得答复,只见尉迟数停止未动,背身提步听到毛笔折断的声音。
没有其余的声音了,只有刺激精神的中药味。
推门离开书房,书房内没有半点动静。
离开院子时苏昧好心提醒苏苟且莫要进去。
苏苟且摸头随意道:“主子叫那不还得进去嘛。”他察言观色能力不差,连忙改口端正,“多谢大人提醒,卑职定然谨记在心。”
“……戏精。”
“诶,多谢大人夸赞卑职……”
苏昧跑了,懒得再听苏苟且的单人相声。
庄子内的三人无聊的很,周生濂想出去玩,苏十一不允。
“我要出去玩出去玩!好不容易来一次烨都!”
“不行,主子命令不得出庄子。”
“啊啊啊啊啊苏护卫坏死了坏死了!”
漆梳再一次见识了孩子的心眼。
若是周生濂喊“苏大人坏死了”,估计会遭两人攻击。反而说“苏护卫坏死了”只会被苏十一当没听见。
“说你聪明还是蠢呢……”漆梳无聊极了,一手托腮望着门的方向,活脱脱一个望人石。
“不管!我要出门!被关在这庄子里面还不如让我回牢狱里呢!”
苏十一眼神一厉,手已按在剑身,拇指推开,冷光朝周生濂扑面,却在转眼间,剑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夺走。
“!”
漆梳招来苏十一的剑,抬手握住。
“日日在心里念叨不与孩子计较。”漆梳欣赏着眼前利器,“杀心这般重,拿的还是冰河铁剑。”
说罢,剑鞘回苏十一怀中,银光如水蛇般随着飘扬的轻纱一同舞动。
漆梳并未从跛脚道人那学过什么武功,那人无论是资质还是性情皆不宜修仙之路。
如今的她也是。
漆梳背手贴腰立剑,空手空中以灵力画符。
“借你剑一用,乘风而去借雨洗污。”
白光一闪,未等苏十一反应漆梳消散在视野中,只余空中未灭灵力画符。
周生濂着急地在原地打转:“咋办咋办,师傅跑了我也要跟着跑吗!”
苏十一一把抓住也要“遁地”的周生濂,严肃道:“不可擅自行动!”
“师傅都跑了!”
“不可。”
苏十一强硬的态度令周生濂只得乖乖被擒。
见周生濂安分,苏十一从袖中拿出一根规整玉条,玉条接近海色,泛着如海面粼粼之材质感。
玉条碎,在半路上的苏昧也得知出事。
苏昧第一时间判断,往张锲所在地急速赶去。
这般急不可耐,怎可解决“心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