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楷的左手臂被丧尸咬断了，人已经晕过去了。
人断了手臂尚可活，只是不知被丧尸咬了的余楷会有何等造化。
“你们在四楼搜查，怎么会到三楼来？”
苏昧问发生了什么，只有朱颜留状态尚好回答她。
简单讲是余翠被异能失控，间接导致三人摔下，余楷还滚了一圈，吸引到丧尸被咬。
太……巧合了吧。
苏昧都怀疑有人刻意而为了，“异能怎么会突然失控。”
苏昧摇头，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
“余观人呢。”
“他去下面拿绷带了。”
鹿瑕漫不经心道：“他命不该绝，只是被咬了手臂。”
“今天要逗留一日了。”
余翠被的状态差到不能再差了，她陷入无限的自责，担心声音引来丧尸，哭泣也是捂着嘴避免发出颤声。
鹿瑕尽力安慰，却也无可奈何，便只是陪着。
一开始朱颜留有打算让余翠被用异能将余楷送下去，但孩子已经被吓傻了。
就算培养了对丧尸的免疫力，可余翠被没忘她当初被丧尸咬的场景。阴影扑面而来，余翠被感到无法呼吸，气一断，鹿瑕眼尖接住。
鹿瑕报告：“又晕一个。”
苏昧看了眼平静的朱颜留，“我和鹿瑕带余翠被下去，你在这等余观。”
“嗯。”
苏昧为了少用手，直接扛起余翠被。
鹿瑕有些看呆，拿好水管紧步跟上。
下去的路上和余观错过了，回到房车苏昧第一时间给余翠被把脉，确认她只是受惊，便对她异能失控这件事感到可疑。
心中有怀疑的目标便越难释怀。
总不能是傅惊蛰。
他的异能范围不应该在此时夸张到笼罩整个市。
“苏姐姐，余楷会变成丧尸吗。”
“看他的命。”
估计就是变成丧尸了。
“要解决掉他吗。”
“什么？”
鹿瑕手指并起做敲打的动作，神情淡然。
“就是，干掉。”
“这……”
苏昧有察觉到鹿瑕认知的扭曲，却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坦诚相见”的程度。
她的停顿在鹿瑕看来更像是一种抗拒。
“当我没说吧。”
苏昧见状不对，连忙道：“这件事不由我们做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哦……”
“明白了吗？”
鹿瑕撇嘴，像个缝歪嘴巴的布娃娃。
“这种时候，小孩应该躲在后面呢。”
为了缓和戏份苏昧开玩笑说着，可鹿瑕听到却激动喊道：“可苏姐姐你才多大！”
以往会下意识躲开的目光此刻相撞在一块，交错的情感下是新的羁绊。
泪失禁的体质难忍哭腔，鹿瑕顾不上失态，身体每个角落都在叫嚣着，胸腔发出的声响刺激着容纳不住的泪水。
眼瞳像个宝箱，唯独留不住情感。
“为什么、你对我的生命负责，分、分明你也应该被守护，你也才大二啊！不过是比我大上五岁就要背起别人的性命吗……”
苏昧自然地伸手，被鹿瑕捧在不算大的掌心之中，像是海中扇贝。
“我没有这个意思，鹿瑕……”
鹿瑕抿唇低头落泪，不做发言。
两人间横躺着一位昏迷人士，苏昧视线飘忽，组织着语言，还没成功车窗就被敲响，苏昧一瞧是下来的朱颜留。
“鹿瑕，纸巾。”
鹿瑕松开苏昧的手，纸巾乱糟糟地擦泪。
“你可以吗。”
回答苏昧的是沉默。
“我们稍后好好谈……”苏昧脚已落地，却忍不住回头再说上一句真心话，“我一直都相信着你。”
车门再次关上，哽咽的声响终得释放，苏昧不放心地摩挲着车门，心不在焉。
朱颜留看见了里面发生的事，情绪也压抑。
“翠被怎么样。”
“没事，过一会就醒了。你那边呢。”
朱颜留叹气：“血止住了，得等后续反应。”
“一天时间见分晓，这个地方不算安全，我们要转移。”
商场在小地图里面会详细标明，容易吸引寻找物资的人，这不利于观察余楷的情况。
说完两人相视点头，各自回车，准备出发。
发车前苏昧留心瞧了眼后面。
“等到安全点。”
鹿瑕没说话，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