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强烈提醒声炸了脑袋时，苏昧想尖叫。
这就是升级的系统？
更加智能？贴心？开玩笑吧。
“哈……”
苏昧才刚寻地方落脚，被消息炸的脑袋疼，手撑着门把手，都还没来得及撬开，就被告知鹿瑕黑化值即将封顶的消息。
“封顶？”
苏昧了然，背好包裹下楼。
“叮！目标黑化值即将破百！目标可能有自毁倾向！”
苏昧顾不上其他，跑向鹿瑕所在的楼栋。
而在另一边的鹿瑕搭着阳台，望着破败灰暗的世界。
疯长的植物盛开着不符合季节的花朵，艳丽夺目，彰显着它生命活力的动人一面。
鹿瑕吹开黏上下唇上的碎发，“食物不多，能活几天……水能喝吗。”
她喃喃自语，晃了晃脑袋，眼中的迷惑却怎么也散不开。
“好难闻......这个世界好臭。”
鹿瑕眯眼，失望而揪心，手抓紧窗沿，视线向下坠落，眼中的一抹红仿佛是未来自己的可能性。
“我也好臭，一样的、跳下去怎么样。”
手还未使力，异常的敲门声夺回了鹿瑕的理智，她愣住腿软地跪倒。
视线不清不楚，唯有红色。
鹿瑕憋着泪失禁的不甘心，双臂撑起。
“烦死了。”
鹿瑕掐了自己一下，逼自己的身体听话不要随意流泪。
她怕疼，还是泪失禁体质。
“是谁呢......是谁都好，我没法一个人活着。”
鹿瑕路过客厅时瞥了眼地上的菜刀。
血红的菜刀甚至有鹿瑕手臂两倍大。
她蹲下拿好一步一步走向厨房，将菜刀放到了厨房里。
玄关的敲门声又敲了两下。
鹿瑕未顾，心想吓到人就不好了。
她转身，目光注视着发出小偷声音的门锁。
面无表情，静静地等待着自家门被撬开。
“咔哒。”
门开了一条缝。
鹿瑕右手向后按住铁铲，期待着命运的审判。
在门外停驻的苏昧思考着要不要推开门。
她才14岁，我若闯进她家，第一印象会不会很差。
苏昧略带犹豫地轻轻推开了门，先是出声试探道：“有人吗？”
未得回应。
看来鹿瑕警惕性很强。
门越开越大，苏昧却瞧见了人影，准确来说是落到玄关处的影子，借此苏昧判断鹿瑕在她右手边的方向。
“我看到你了。”
苏昧说着，观察着影子是否有动摇。
并无，反而手中多了把炒菜的铁铲。
这么狠？
苏昧放轻动作入内，视线先是往右，瞧见了心念了足足五日的人儿。
她不太好，很不好。
眼眶发红，脸色极差，及肩的头发乱糟糟未得爱护，衣服沾了血。
幸好没有受伤。
“你......”
鹿瑕未示柔弱，眉目自然，她问道：“你是来夺物杀人的吗。”
“怎么会。”
鹿瑕摇头，指了指苏昧腋下充实的包裹，“那你包裹里那么多东西哪来的。”
苏昧心里“啊”的疑惑叫了一声。
怎么这么平静。
这时系统跳出来道：“叮！目标黑化值已回到初始80，宿主请勿做出刺激目标人物的行为。”
这我当然不会！
智能过头，倒是变得更像个人工代码。
“这是我逃出来的包裹。”
“那你来干什么的。”
我总不能说找你吧。
“找幸存者。”
鹿瑕眨眼，一脸的不信。
怎么聊下去。苏昧有些苦恼，跑过来的时候只想着担心她会不会轻生，理智回来了反而脑子宕机了。
鹿瑕看的一清二楚，她说道：“你要进来休息吗。”
并没有排挤抗拒的意思。
苏昧当然乐意。
“那就打扰了。”
因整个世界都笼罩着生物的血腥味，故苏昧并未多疑鹿瑕家中的异常。
只是......
苏昧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鹿瑕躲开视线，自然地丢垃圾，回复说：“嗯，现在是。”
现在是？
苏昧没有鹿瑕的资料，代码系统说修复的时候资料未来得及备份。
一点用处都没有。
苏昧痛斥代码系统给她带来的困难，余光瞥见鹿瑕正盯着她。
“怎么了？”
鹿瑕未移开目光，说道：“你叫什么？”
“啊、我忘记介绍来着......”
苏昧目前已经有异能觉醒的征兆，能有意识已是系统给的加持，但仍状态不佳。
“我叫苏昧，xx大学化合药物大二的学生。”
鹿瑕收回目光，小心翼翼道：“我叫鹿瑕，白鹿的鹿，瑕疵的瑕。”
苏昧一愣。
瑕疵的、瑕。
苏昧道：“用无瑕的瑕会不会更好。”
鹿瑕意外的“欸”了一声。
苏昧继续说：“没有污点，没有缺点，无瑕。”
苏昧未掩饰她的善意。
可苏昧越是这样鹿瑕就越是不自在。
反而......导致。
“叮！检测到目标好感值下滑。”
苏昧：？
好熟悉的场景。
第一世界开头情景再现？
苏昧也不好制止代码系统，目前系统尚有用处，实时播报也有助于她控制局面。
两人相对无言，鹿瑕请苏昧自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除了饭点外苏昧未打扰鹿瑕。
状态不稳定，鹿瑕她需要自己冷静。
到了下午六点，天便彻底暗下，苏昧也忍不住合上了眼。
异能觉醒的痛苦与折磨难以言说。
特殊的能力世界怎可能轻易让你获得，代价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
心放不下鹿瑕的苏昧难忍昏意。
可近日的睡眠都未好过。
为了判断潘枝是否真守护对了人，她都一直醒着，同时也担心角仙是否会有其他的行为......
不对，晚上的不是角仙。
苏昧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沙发的边缘悬悬而立。
直到倒到大理石地板上，苏昧才恍惚瞧见眼前的人影。
穿着白裙的少女，漠然地俯视着。
睫毛颤抖，意识将息。
白色的裙摆拂过手背。
鹿瑕蹲下拨动着苏昧不复清爽的发丝，黑暗之下未见其神色。
苏昧挣扎地要爬起，她隐约听见鹿瑕在说什么。
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
青丝落到脸颊上，痒痒的。
鹿瑕掐了掐苏昧的后脖颈，贴耳说道：“你若难受，要不要我一刀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