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约定的快餐店门口，王成也过马路朝快餐店走来。
“进屋，益东，这家店菜味不错。”
俩人找好座位，放下背包，拿着餐盘去选菜，十块钱一份，一荤两素，十二块钱是一素两荤。米饭免费，随便吃。
快餐店门口停了很多出租车，店里大部分顾客都是出租车司机。赵益东交了十块钱，盛了一大碗米饭，跟着王成回到座位开始干饭，从小到大，赵益东第一次觉得西红柿炒鸡蛋这么好吃，三下五除二，二号大碗的米饭进肚，又去续了一碗。
“小身板挺瘦弱，饭量挺大。”王成吃完第二碗，又去续了第三碗，回到饭桌，发现赵益东第二碗饭也快见底。
“走一上午，饿了。”赵益东划拉干净碗底，打了个饱嗝，比平时多吃一倍的饭量。
在快餐店吃饱饭准备离开的时候，赵益东看见前一天和自己一起应聘到矿泉水公司的人，他跟另一伙人一起进快餐店，好像也是哪家品牌的销售，都背着同样的包。
出了快餐店，赵益东跟王成说，跟他一起应聘的哥们去别的公司了。王成很淡定，他说销售行业就这样，人员流动性大，一个销售员可能同时面试好几个公司。
赵益东将自己推销出去矿泉水的那家商店的地址发给公司的司机，司机会根据推销员给的地址，开车挨家送货。
人事四处去参加招聘会招人，销售每一天的工作基本就是走街串巷，开发新客户，偶尔到一批新货，王成就领着几个销售往库房卸卸货。
干了二十天，赵益东总共就在新平区把矿泉水推销给三家店，中间去回访，没有一家卖出去一瓶水。矿泉水价格确实太高，没有竞争力，赵益东走了大大小小的商店不下三百家，得到的最实际的反馈，第一，价格太高。第二，品牌没有知名度。
公司老板来过一次，召集销售部的这些员工开会，赵益东直接提出了这两点问题。老板表扬赵益东，作为新员工敢于说出自己的意见，但并没有说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散会以后订了家饭店，组织大家去吃饭。
老板似乎对赵益东提出的问题没有太大的反应，王成告诉赵益东，老板之前联系了铁路的一家负责宣传的部门，应该是在谈高铁的业务，好像要在高铁上做广告。
赵益东大四坐高铁，从来没见过矿泉水的广告。赵益东在之后的几天，路过东江市的几个大型连锁超市都会进去转一圈，发现没有一家有兴福矿泉水。
回到公司，赵益东向经理反映这个问题，经理说正在谈，之后会进到超市的货架里。
干满一个月，赵益东仍然只有三个客户，依旧是一瓶矿泉水都没卖出去，唯一的收获就是每天的饭量变大很多，长了三斤秤。
第一个月结束，公司给赵益东发了850元工资，不够赵益东一个月的饭钱。赵益东看着到手的工资，心情还是非常激动，当天就花掉一半。如果没有家里的接济，只凭卖矿泉水挣的钱，赵益东根本没办法生存。
发下工资的第二天，赵益东跟人事经理提了辞职，经理跟赵益东聊了一会儿，给他讲了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希望赵益东能留下，赵益东拒绝了经理的挽留。
一个月的卖水工作，赵益东顶着太阳，也淋过暴雨，走遍了整个新平区，都快走出腹肌，每天两万步打底，米饭干两大碗，对身体的锻炼倒是挺有帮助，就是挣的太少，和自己的目标相差太远，每天的工作没什么成就感。
赵益东感觉到创业的不容易，如果是他，开这家矿泉水公司，生产的质量要看着，销售的问题要解决，雇的员工还有可能干几天就走，这么多事情，他一个人能不能承担下来。
现在回想一下，他在家卖大碴子、卖豆粉都失败也属于正常情况，一个从未接触过经商领域的新手，失败或许是正常。
赵益东在网上买了两套公考试卷，又将之前的历年真题找出来，下一次国考，赵益东必须要考上。
在北京待了两个月的严菲回家，半路在东江市转车，赵益东和王莹请严菲吃了顿饭，严菲在北京住了两个月的地下室，她有一个应聘清单，列出了她的目标公司，都是各行业的头部公司，两个月时间，她每个公司都去应聘了一遍，没有一家公司录用她。
这些大公司的实习生都是全国前十的名校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或者是清华北大的本科生，每一个公司的人事都委婉的拒绝了严菲，委婉的告诉她，毕业院校和学历都不符合大公司的用人标准。
回到龙源县，严菲也积极准备考体制内的工作。
就在赵益东刚辞职的第二天，李健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应聘成功的消息，上面写的是西江省西江市西宁区住建局。
最近没听说有公务员招聘，赵益东发微信问李健，“西江省考什么时候出的公告，之前没注意。”
“不是省考，是事业单位，孙乐阳他们单位招聘就是事业编，不定时都会有招聘的公告。”
李健给赵益东发了一个链接，上面是东江省各市的招聘信息，里面有龙源县的几个单位，招聘的都是事业编。
跟严菲吃饭的时候，赵益东将招聘链接发给严菲，龙源县招聘的几个岗位，专业要求里没有他的专业，但有严菲的专业，赵益东跟严菲说，让她报个试一试。
严菲点头，觉得可行。
回到龙源县，严菲也是听人劝吃饱饭，回家复习了一遍自己的专业知识，等到考试的时候，严菲考了岗位第一。面试时间就在七天以后，严菲自己在家简单练了一下，面试成绩也是第一，严菲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工作了。
严菲之前听说事业单位考试有内幕，她报考的岗位就招一个人，面试结束她已经做好被反超的准备，最后被录取，严菲心情大好，在北京失利阴霾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