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乾清宫正殿内。
崇祯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上,双眼喷火,怒视着战战兢兢躬身站在下面的兵部尚书王永光:“王永光,你出任兵部尚书以来,可曾提过一条有用的建议?可曾做过一次有用的御敌安排?如今,皇太极突破喜峰口长城,逼近遵化城,你反而来推卸责任,一味埋怨袁崇焕御敌无方!”
孙承宗出列奏道:“皇上,袁崇焕曾多次要求兵部增兵增饷,加强蓟州城防,兵部从未正面回答过。”
王永光怨毒地盯了孙承宗一眼,没敢说话。
温体仁却同情地看了王永光一眼,出列奏道:“袁崇焕身为蓟辽督师,号称拥兵十二万,北方失陷,他责无旁贷。”
孙承宗:“正是因为袁崇焕手握十几万重兵,镇守在关宁锦一线,皇太极才不敢西进。造成当前局面,主要是兵部统筹无方。”
大学士钱龙锡出列奏道:“孙阁老言之有理,不应过多指责袁崇焕。”
崇祯看了看周延儒:“周阁老,你是首辅,依你之见如何处理此次皇太极进犯燕京之事。”
周延儒唯唯诺诺:“臣于军事所知甚少,全凭皇上乾纲独断。”
崇祯厌恶地瞪了周延儒一眼,转脸问孙承宗:“孙阁老长于军事,你说该怎么办?”
孙承宗胸有成竹,镇定答道:“第一,遵化城离燕京只有三百多里,皇太极的骑兵疾驰一日,即可直达城下,当务之急是加强北燕京城防,以备万一。第二,以八百里急递命袁崇焕派兵驰援遵化、蓟州一带。第三,皇太极聚集十万精兵绕道南进,志在必得。皇上是否号召北方各镇兵马勤王?”
孙承宗侃侃而谈,引来大多数文武官员的赞佩目光。
崇祯深以为然:“孙阁老果然是胸有全局,赞画有方,就请孙阁老坐镇燕京,兼任兵部尚书,全权指挥这场燕京保卫战。”
孙承宗:“臣领旨。”
崇祯恨恨地看了王永光一眼:“王永光,滚出朝堂,听候处置!”
王永光弓着腰低着头,灰溜溜走出朝堂。
周延儒、温体仁也低下头一声不吭。
崇祯满怀深情地望着孙承宗:“孙阁老,千钧重担都放在你肩上了!”
孙承宗:“皇上放心,臣拼尽一腔热血,坚决不让皇太极得逞。”
燕京兵部衙门大堂内。
孙承宗坐在书案后面,翻阅各地送来的战报。
一个司官匆匆走进来,惶恐地说道:“孙,孙阁老,大事不好。”
孙承宗脸一沉:“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司官定一定神,说道:“袁督师派出赵率教率领一万兵马,急急赶到遵化城下,与围城清军激战整整一天。最后,赵将军中箭身亡,全军覆没。”
孙承宗紧皱着眉头问:“袁崇焕怎么只派出一万人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司官低声回答:“属下不知袁督师是如何考虑的。”
孙承宗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脑海中闪出一幕幕往事:
赵率教在中前所招募散兵、流民。
山海关大校场上,赵率教被五花大绑,几个刽子手押着他向前走。
孙承宗挡住刽子手的去路,替赵率教说情。
赵率教跪在地上给孙承宗叩头。
赵率教在土墙上开炮轰击后金骑兵。
——孙承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命令司官:“你拿着本官手令,火速找到袁督师,让他必须服从命令,否则军法从事!”
司官接过孙承宗的手令,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