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燕京孙承宗宅邸书房内。
红霞接过孙承宗脱下的外衣,搭在椅背上,问道:“皇后流产一事,先生认为是谁在背后捣鬼?”
孙承宗:“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捕风捉影。”
红霞:“我凭女人的直觉判断,肯定与客魏有关。”
孙承宗:“你的直觉说服不了刑部、东厂,更说服不了陛下。”
红霞:“难道连你也说服不了?”
孙承宗:“说服了我有用吗?我能凭你的直觉下令逮捕刑讯客魏吗?他们的阴险狡诈,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红霞:“孙二事件是暗中对皇后下手,这次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了。我真咽不下这口气!”
孙承宗:“慢慢来,别着急,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紫禁城乾清宫寝殿外间。
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向天启禀告:“皇上,皇后初次怀孕,即受外部邪力强制流产,凤体大大损伤,恐怕,恐怕以后很难怀孕了。”
天启浑身一震:“竟然如此严重?抓住王子和,千刀万剐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院使连连叩头:“小臣无能,未能保护好皇后,请皇上处罚。”
天启:“奸邪作乱,防不胜防。你也算尽力了,安心供职吧。”
院使感激涕零:“皇上如天之仁,小臣肝脑涂地,也无法回报万一。”
天启挥挥手,院使起来走了。
天启慢慢踱进寝宫,凑到皇后的耳旁,轻声说:“是朕疏忽大意,给皇后造成巨大伤害,皇后能原谅朕吗?”
皇后一把抓住天启的手,激动地说:“一切都是天意,臣妾怎能埋怨皇上?皇上如此体贴臣妾,可惜,可惜我再也不能生儿育女报答皇上了。”
天启惊讶地问:“再不能生育,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臣妾已经遍查有关医书,约略了解了一些,刚才院使的话臣妾也听到了。”
皇后说完,趴在枕上大哭起来。
天启蹲在床头下,搂住皇后的头,流着泪说:“皇后放心,朕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白天,奉圣夫人府客厅内。
魏忠贤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客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吆喝,魏公公这么放心大胆地跑到我这儿来喝茶,不怕旁人说闲话呀?”
魏忠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如今是奉了圣旨,前来探望奉圣夫人,还怕什么?”
客氏凑趣道:“这么说,魏公公是钦差大人了?
魏忠贤:“谁敢说不是!”
客氏:“我说钦差大人,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呀?”
魏忠贤放下茶碗,说:“别胡乱逗趣了,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客氏警惕地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番,退回身子关紧门,凑近魏忠贤悄声问:“什么事?”
魏忠贤压低声音说:“经过这番折腾,皇后不能生孩子了,皇上却对她更好了。咱们不能服输,得下死手除掉皇后。”
客氏大惊:“你活腻了?”
魏忠贤:“我侄子魏良卿的女儿现在只是淑妃,皇后一死,慢慢地咱们把她扶上皇后的宝座,再让她生个儿子,再让她儿子当太子、当皇上,这大明天下不就成咱家的啦!”
客氏大喜:“有这样的好事?”
魏忠贤:“你就等着,看看我魏大傻子的倒海翻江手段吧。”
紫禁城乾清宫偏殿内。
孙承宗给天启讲完课,一边收拾着书本一边说:“陛下,老臣觉得最近有一股邪风,总往皇后身上吹。”
天启:“朕也有所觉察,吾师说该怎么办?”
孙承宗:“对方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得大力加强对皇后的保护。”
天启:“朕已下令在坤宁宫寝殿外围多派净军,严加防范。”
孙承宗:“皇后的贴身侍卫也要加强。”
天启沉吟道:“秋菊她们多多关注饮食起居没问题,可都不会武功呀!”
孙承宗:“老臣建议陛下恩准红霞入住坤宁宫,贴身护卫皇后。”
天启喜出望外:“吾师舍得让红霞进宫,朕得好好谢谢吾师。”
孙承宗:“红霞心细如发,功夫也远非常人可比。由她陪伴皇后,陛下也可安心处置国事了。”
夜,紫禁城坤宁宫内。
皇后在灯下《史记》,红霞陪坐在一侧,低头绣花。
皇后看书看得有些乏了,便起身走到红霞旁边,歪着头看她绣花。
皇后看了一会儿,赞叹说:“你真是心灵手巧,绣的鸳鸯似乎要飞起来,绣的海棠似乎也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红霞低声说:“臣妾绣的哪有皇后说得那么好。”
皇后还要往下说,但见红霞飞快地冲她摆摆手,一伸手抽出了身边的宝剑,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凝神静听门外的动静。
红霞眼尖,看到贴着门口右侧的窗户纸,被人从外边轻轻捅破,又悄悄伸进一个芦苇管儿来,立即拉开门窜出去,大喝一声:“想干什么”?
两个正想往屋里吹迷魂香的黑衣蒙面人一愣,扔掉手中的迷魂香,一起拔刀恶狠狠地砍向红霞。
红霞左挡右拨,化解了两个黑衣人的攻势,并大喊一声:“抓刺客!”
话音刚落,却见房上又跳下来四个黑衣人,挥舞长剑冲向门口。
红霞见情势危急,便死死守住门口。
一个黑衣人以泰山压顶之势,砍向红霞的面门。红霞举剑一格并顺势回手一划,黑衣人的肚子就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随即轰然倒地。
红霞趁着黑衣人的攻势稍稍一顿的空隙,大喊一声:“皇后,进密室!”
第十九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