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莫姝禾每天都和小孩打视频。
虽然也就简单聊几句，听小孩分享各种趣事，可她居然很期待那一小段时间。
“小姨，你一个人在家吗？小姨夫呢？”
听她这么称呼秦子檀，莫姝禾轻皱眉，“谁教你这么叫的？”
“小姨夫啊。”小孩咧嘴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嘁。”
莫姝禾嗤笑一声，觉得这小屁孩一点出息都没有。
不就是给她买了个小手表，能天天和她打视频，居然就被收买了。
不知道第一天是谁拦在她前面，说着小姨是她一个人的话，这下却连小姨夫都叫的那么熟练了。
“小姨，你好好吃饭了吗？”
小孩给她展示了自己的餐盘，有荤有素，还有水果，关键是进行了摆盘！
不是，刘娇娇他们真富养啊，那她得还多少钱。
莫姝禾边苦恼，边敷衍，“吃了啊。”
话才说完，肚子就咕噜一声，像在提醒她，别撒谎，赶紧去吃饭，免得晚上秦子檀盘问她吃了什么，说不上来。
“小姨，下次再聊，我们要集合了。”
“拜拜。”莫姝禾挤出一个笑，朝镜头里摆了摆手。
明天的飞机，秦子檀晚上回来才开始收拾东西，莫姝禾站在旁边吃冰淇淋，一副路边看热闹的模样。
秦子檀路过她时，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腰，俯身啄她的嘴角，语气随意。
“你不收吗？”
“我没几样东西。”
莫姝禾舀了一小勺冰淇淋递到秦子檀嘴边，眼神像在告诉他，你吃不吃，很好吃的。
秦子檀抿着唇角，盯着她的眼睛，轻轻摇头，像在拒绝她的投喂。
莫姝禾撇撇嘴，速度极快地收回手，把冰淇淋喂进自己嘴里。
还没等她舀第二勺，秦子檀便按着她的后脑勺，使劲亲了上来，甚至勾着舌头，把她刚喂进嘴里的冰淇淋都夺了过去。
“恶心死了！！！”
莫姝禾用拿着勺的手背使劲捶他的肩膀，好不容易骂了一句，秦子檀的气息又覆盖上她的整个面部，动作猛烈到让她喘不上气。
他放在腰上的手也不老实，一下就抬到前面，捏在了那个部分，莫姝禾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挣扎，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她又试着移开脑袋，可一切都徒劳，秦子檀像是要把她吃冰淇淋冻冷的嘴唇，甚至五脏六腑都捂热。
莫姝禾放弃了，任他蹂躏，不管是嘴唇还是手下的部位。
她只管大口大口地呼吸，像给自己续命一样，要不是她手里死死握着冰淇淋盒子不放，秦子檀都要把她按倒在沙发上了。
“是你邀请我的啊。”
亲完之后，他还倒打一耙。
“我呸！”
莫姝禾把冰淇淋盒子和小勺都塞给他，兀自跑进洗手间刷牙。
她盯着镜子里，被反复碾揉的嘴唇，心里像在打鼓，咚咚咚，一声比一声重。
以前也不会这样啊，她抬手按住心跳剧烈的地方，甚至能感受到秦子檀残留下的手掌温度。
是因为掺杂了成年人的情欲，才让这些不能挣脱的吻，变得更有张力和冲击力吗？
莫姝禾表情愣愣地走出来，秦子檀又把没吃完的冰淇淋递给她，眼里似乎透着故意戏耍的成分。
“都融化了，我不要吃。”
“哦，那我吃。”
秦子檀嘴角扯着似有若无的笑，眼里的坏味呼之欲出，似挑逗。
总把剩下的一点点冰起来也不是办法，可她吃过的东西，秦子檀也舍不得扔，扔他肚子里最合适。
他可不在乎什么融不融化的，甚至被她嘴捂热了，都能给她抢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子檀倒是安分很多，莫姝禾白天睡了一觉，现在一点也不困，她在黑暗里盯着秦子檀熟睡的脸。
她捏住秦子檀的鼻子，让他呼吸不畅，见他轻轻蹙眉，像要醒了，她才偷笑着缩回手，赶紧闭上眼睛。
莫姝禾又挪着脑袋，离他很近很近，听头顶上均匀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他身上莫名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贴着秦子檀的胸膛，轻轻嗅了嗅，像是小猫识别主人的模样，她仰头看了一眼他的下巴，又伸着脖子轻轻触了一下他的喉结。
秦子檀肯定很累，不然她这么闹腾，他都不醒。
莫姝禾也很有分寸，毕竟秦子檀要是真被她挠醒了，必定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第二天一早，她被秦子檀一把抱起来，强制开机，她猛地睁开眼，表情都还是懵的。
“洗漱去了，赶飞机。”
等两人出门，离飞机起飞时间只有三小时了。
早知道就不买早上的飞机票了。
紧赶慢赶，也算幸运，莫姝禾坐在里面的位置，她直接背靠秦子檀，盯着窗户外的云层。
秦子檀一直没说话，莫姝禾能感受到他有些微微发抖，反应过来之后，她立马去掏平时一直都带着的包。
里面有之前睡不着时，去医院开的安眠药。
她扣出一小颗，直接塞进秦子檀嘴里。
“是什么？”秦子檀还没反应过来就吞了下去，他问话的声音里其实能听出来他还是隐忍和紧张。
治疗一个长久恐惧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完完全全地根除很难。
“安眠药，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莫姝禾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湿冷，像是忍出的冷汗。
她还是大意了，以为他说好了就好了，其实他只是比以前能忍耐罢了。
此刻，她更后悔，没有迁就他，应该买车票的。
“好。”
秦子檀嘴唇有些发颤，他低着脑袋往莫姝禾这边缩，像是要变成一小团小球，紧紧贴在她怀里。
莫姝禾肩背笔直，手臂抱着他的脑袋，心却有些忐忑，这才刚开始一会儿，他该怎么熬过这漫长的时间。
所幸她这个安眠药的药效很强，5到15分钟就能起效果。
等秦子檀不再发抖，她才重新调整了一个让他舒适的姿势，然后一脸紧张地盯着他沉睡，生怕他突然皱眉。
只要他的表情一变，莫姝禾的心就不受控地揪起来，愁成一团。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小心翼翼成这样。
对自己的疼痛，忍了又忍，可见不得对方承受或轻或重的痛苦。